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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岁,五月止。(2/2)

年绅按着许巍的交代对女孩说明了来意,她看了爸爸的方向一眼,见他没有回应,她便特别不耐烦的指了指店后部的楼梯。

    顺着杂乱的楼梯上楼,能看到楼梯扶手上搭着很多孩子的尿布,有的上面的屎迹都没有洗干净。

    年绅到了楼上,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声音从他右手边的门里传来,他并不想听,可房子隔音效果确实很不好。

    女人哭着哀求:“妈,求求你给囡囡治病吧,她都烧了三天了,再烧下去要烧坏的。”

    另外一个女人声音传来,刻薄又冷酷:“她要是个儿子,我现在把他顶在脑袋顶上!”

    女人还在哭求:“就去医院看看,不会花很多钱的。”

    刻薄女人骂了几句,说道:“本来就不该出生,死了更好!”

    女人闻声哭的更厉害了,怀里的孩子也在哼哼着,挣扎的哭起来,声音小猫一样,没什么力度。

    此时门开了,一个黑瘦矮小的女人正好碰到年绅,她脸上写满了市侩,年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烦。

    “找谁?”她问。

    年绅完成任务一般冷冰冰的说:“听说你有孩子要送。”

    女人赶紧看了屋里一眼,将屋门拉起来,本来对年绅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没了,对着他招招手,带着他进了楼上的另外一间屋子。

    还没说话,年绅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像是那个女人,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老婆子也听到动静,确定楼上没人之后她说:“有,五个月的女娃娃,你给个价格。”

    年绅惊讶于她的冷酷,怎么说都是自己家人,养只小猫小狗都不会这样,她说卖孩子和卖一件物品的态度没什么区别。

    生气归生气,年绅还是尽量压着自己说:“你说说心理价位。”

    其实许巍是说了价钱的,八千内就拿下,最多给到一万。

    老太婆精明的看了年绅一眼说:“至少这个数。”

    她伸着六根手指头。年绅在权衡会不会是六万,就在犹豫间,老太婆突然就开始叫苦了:“不瞒你说,你带回去也不是自己养对不?从我儿媳怀孕到现在营养费都快要不止这些,最近娃儿还生病,我花了不少钱哦。”她说着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所以少了六千,绝对不行。”

    年绅心疼的说不出话。

    一条人命,六千块钱,不管她在她奶奶眼里到底是什么,都是母亲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样无情的被卖了。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该死的人不死,不该受苦的人跌进了火坑。

    年绅问:“你儿媳妇同意么?”

    老婆子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说:“她靠我养着,你说她同意不同意?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男娃来,要是这个不送走,我这辈子就断子绝孙了!所以,必须送走,再生一个!”

    原来,重男轻女可以到这个样子。

    年绅说需要考虑,从屋里出来,下楼时忍了几忍,没有回去将那老太婆催眠了,让她留下那个孩子。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也许真的可以牺牲别人吧。

    年绅走出楼下的店给许巍发了短信,他回的很快,要年绅的银行卡号,直接就要打钱过来。

    年绅望着那条短信出神,许巍跟着电话就过来了。

    他说:“你若是还在犹豫,应该知道后果,你现在不在西宁。”

    年绅挂了电话,将银行卡号发了过去。

    黑瘦的老太婆没多久就跟下来了,想问年绅的意思,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痛苦的点了点头,她跟着就乐了,嘴里的牙很黄,看起来就像恐怖片里的僵尸。

    她问了问店里十岁左右的那个女娃,然后对着年绅说:“她抱着娃儿去看病了,等她一会儿回来,你就可以直接抱走,已经断奶了,不吃奶粉,喜欢喝米汤,好养的很。”

    老太婆像是在夸耀自家商品一样的说着孩子的悲惨命运,五个月的孩子,年绅不是女人都知道她应该还在母乳喂养期,再不济奶粉也应该跟上,可她却说那孩子只喝米汤……

    第一次,有如坐针毡的感觉,第一次,有特别想掐死人的感觉。如果让杨可知道了他做的事,她会怎么想。可是他真的不能让她有事,哪怕代价是要牺牲别人的幸福,他也顾不得了。

    老太太的儿媳妇儿一直没回来,将近一小时过去了,她男人有些坐不住了,从店里出来,看了年绅一眼,问他妈怎么回事。

    “你娶的好女人,没完没了的问我要钱,肯定又去哪里撒气了,我今天没给她好脸色,钱我给了,但是扔在地上。”老太太到底还是有些怕儿子的,说的时候略显得弱势,还带着装出来的委屈。

    她儿子没说啥,抱着孩子继续进去看电视了。

    遇到这样冷漠的丈夫,是女人一辈子的苦。

    距离许巍说的五点还有半小时,女人还是没有回来,期间许巍打过来电话询问,年绅说了情况,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许巍倒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只说一有消息就立刻回复。

    站的腿都有些酸痛,老太婆才从店里拉出来一把很破的椅子给年绅,他拒绝了没有坐,她便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上面,一边嗑一边将皮随意的扔在地上,不一会儿脚边就围了一片。

    又过了有十分钟,街角有个中年妇女急忙的跑着,一口气奔到老太太身边,剧烈的喘着气,话都快要说不出来的说:“不好……了,你家媳妇出事了。”

    老太太一点儿不在意的白了女人指的方向一眼,说道:“出啥子事?叫车碰死了?还是叫野男人拐走了?”

    婆婆的话难听到这个份儿上,也是那个女人的悲哀。

    女人特别大声的说:“她连着她三娃,跳河了。”

    老太太傻了,手里的瓜子全掉在了地上,嘴角还挂着一片瓜子皮,眼睛瞪得溜圆的看着女人问:“你说啥?”

    女人明显很埋怨的看着老婆子,声音恨不得街坊邻居都听到一样的说:“她把孩子绑在身上跳的,好像已经捞上来了,孩子没气儿了,大人送医院了,听警察说,难救。”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对儿媳妇儿是有感情的,还是到手的钱眼见着就飞了,老婆子大嚎一声,进屋拉着儿子就往外跑,店都顾不上管了。

    年绅静默的望着这一出闹剧,手指攥的太紧,将手心还没好的伤口弄出血了,这种疼根本不算什么,相比现在的心疼,真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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