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源。拥有立于天地之间,望不到编辑的油菜花海。与像是被笔轻轻布在湛蓝天空中的薄云搭配在一起,就是用最傻的照相机都能拍出震撼人心的相片。
人说青海湖神奇,有一股安静的力量。阳光下。湖面一片柔和的清澈。与海的波涛汹涌不同,它很静,静的能瞬间抚平人心。
杨可摘了墨镜,虽然眼光刺的她眼睛很痛,想流泪,但这样的美景怎能被其余物件遮挡了去。
从那天计划好之后,安荃就去租了车,四人一起来的青海湖,知道能出来散心,年念高兴极了,她本就是个喜欢旅行的姑娘。一路上还美美的哼着歌儿。
一下车,她见到湖就有些忍不住。大胆的朝着湖水方向跑去,安荃没来得及锁车就赶紧跟过去了,追上之后他拉住年念的手,她停下来看着他。她突然安静下来,跟着他一步步向前去。
年绅站在杨可身后,望着这副情景,嘴角挂着淡笑。用手搭了一个小凉棚,帮杨可遮挡着毒辣的阳光,她慵懒的向后靠着他,惬意的欣赏着美景。
若不是不能伤害植物,她真的很想在那从花海中尽情舞蹈。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特别文艺的话才能搭配的了此时此刻的美景和心情?”杨可笑着说,年绅也闷闷的笑道:“从没觉得你身上有文艺女青年的本质。”
杨可仰头问他:“我和文艺女青年有什么区别?”
年绅想了想说:“你要精致一些,更像橱柜里的芭比娃娃。”
杨可撇撇嘴道:“你直说我很世俗不就好了,不够高风亮节,出尘脱俗。”
年绅笑,离开杨可身边,去不远处在摆地摊的老妇人那儿买了一条巨大的花巾。回到杨可身边帮她披上,然后拆散了她扎着的头发,随意摆弄了几下,将墨镜给她重新戴好,很欣赏的看着她说:“恩,这就有点文艺范儿了。”
杨可被他逗乐了,靠在他身上并肩一路向着安荃和年念的方向而去,这感觉超幸福的。
年念在湖边找了一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湖面,看着看着就流眼泪了。安荃赶紧找纸巾,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有时候杨可觉得他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年念保姆,ca劳担忧,事无巨细。
杨可说:“老公,要是他们俩能在一起,该有多好。”
年绅也小声对她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对安荃不公平。”杨可说完就觉得这句话不太妥当,又赶紧解释说:“我不是说年念不好……”
看着她越解释越慌乱的样子,年绅搂住她说:“不要难为你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我明白你真实意思的。”
杨可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看着年念。
年绅拉住她的手一起去了安荃和年念身边,坐下来同样平静的看着湖问:“有没有想过一起来西宁住?”
安荃看了年绅一眼道:“怎么有这种想法的?”
年绅看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我家隔壁那套房子好像还没卖出去。”
安荃也特别随意的就接了一句:“价格如何?”
年绅嘴角浮起的那抹笑容只被杨可看到了。
她没想到安荃会答应,真的没想到,还是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
悠闲了一天,去订好的宾馆住下之后,安荃带着年念继续出去逛,杨可脚疼,躺在床上犯懒不想出门。
年绅告诉她,安荃其实算是个富二代,家里三代单传,爷爷是个老金匠,现在爸爸开着一家珠宝公司,到了他这儿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了,但他爸特别支持他。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正义感和警察梦,安荃乱折腾的各种昂贵仪器,基本都是他老爹赞助的。
他家里也从来没指望他赚钱,只要不作ji犯科就好,想干嘛干嘛。
听罢这些,杨可表情反而更沉重了。
“越是这样的家庭,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就越高……”杨可的担心年绅自然是知道的,他摇摇头说:“你不了解安荃,他在家里就是霸王,只要他说行,那就不存在不行。”
杨可凝着眉头问:“看不出来啊,他什么都听你的。”
年绅特平静,但眼神明显自信了许多,诱惑着杨可说好听话道:“恩,这说明了什么?”
杨可想都不想的接了一句:“说明你特别自恋。”
年绅撅撅嘴,一副被打击的不行的表情道:“女人果然都具有恶魔潜质。”
杨可低下头,心里的感觉很奇怪,现在和他开玩笑好像都很自然了,这算不算一种新的突破?
在青海湖三天,年念拍了很多相片,看得出来她单反玩的很顺,人就是这样神奇,即便精神世界受了创伤,学到的技能还是一点儿都不会受影响。
安荃一直陪在年念身边,有他在,杨可轻松太多。
回西宁的路上,他们去了塔尔寺。都不是虔诚的信徒,只能看着磕长头的僧人或者民众在佛前一遍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那边的地板都被磨的很光亮了,他们真虔诚。”杨可望着一个身着深红僧袍赤脚的男子一直不停的跪拜,用于磕头的木板两侧地面有两道很长的痕迹,本来粗糙的石头都被磨得很光滑。
信仰,是精神世界超级强大的存在,几乎无坚不摧。
年念也一直安静看着,看了很久之后有一个位置空下来,她也过去开始跪拜,安荃想去阻止她,被年绅阻止了。
“这也是精神恢复的一种方式。”年绅说。
因为有痛苦,所以人会选择将它用不同的方式排遣出去,不是信徒,不能参透其中的精髓,并不知道长拜不起其实是在为自己赎罪,只妄想着能够不再那么痛苦,虽然自私,却也是一种方式。
“你们这里等等,我去和她说说话。”年绅说完朝着年念走去。
只剩下杨可和安荃的时候,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关系却又没好到那个程度,只能继续忍着。
“回去之后我就买房子。”安荃先开口,吓了杨可一跳,抬头看着他,他笑眯眯的看着年念说:“我挺佩服你的,听年绅说这房子是你拍板买的,来都没来过西宁就敢做这样的决定?”
杨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只要和想陪伴的人在一起,在哪儿其实都一样。西宁生活挺好的,安静。”
安荃笑了,听她这么说自己放心不少,一直担心杨可会对年绅不在乎呢,毕竟是他的兄弟,他希望年绅幸福。
“所以,欢迎我来和你们做邻居么?”安荃问。
杨可有些不敢相信的使劲点头说:“那真的是太好了。”
安荃又笑:“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杨可有些疑惑,安荃很认真的看着她说:“你希望我照顾年念,我能感觉的出来。”
被他看出来了么?杨可语塞,看来安荃和年绅在一起时间这么长也不是白来的,耳融目染了太多观察人心理的能力。
“你会担心我是在可怜年念,毕竟这么多年了,即便我喜欢过她,也都已经淡漠了。”安荃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她失踪之后我快疯了,但我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担忧,我们没可能在一起,她不喜欢我。但她毕竟是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就算是为了年绅,我也不能放弃她。”
安荃说罢看向年念,眼神突然就变的很温柔:“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突然特别肯定自己的心,我心疼她,绝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心疼。”
“于是我懂了,能够坚持寻找她这么久,为她差点成了侦探,原因只有一个。”安荃说到这里用拳头捶了捶心口,很郑重的说:“她,是我这里的女人。”
杨可眼眶sh了。
“说来也惭愧,之前我差点就喜欢了你那个朋友。”安荃倒是诚实,耸耸肩摆摆脖子,好像想起和殷果打架时候的样子了:“男人么,素的太久也不好,看见性格有点色彩的女人难免激动。”
“那时候我都在想,要不就到这里吧,重新追一个姑娘,然后开启新的生活,一定就能平静下来了。”
“不过老天垂怜,让我找到了年念,肯定了自己的心。”
杨可惊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时间是消磨感情的良药,但安荃和年念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短短两年的时间怎么足矣磨去那么多记忆……
“所以你不用担心别的,我选择不是因为可怜她,也不是为了帮年绅分担,只为我自己。”安荃说着哥们一样的拍了拍杨可的肩膀说:“这世上,除了年绅,我若不心疼她,还会有哪个男人对她比我好?”
说罢,他朝着年绅和年念去了,杨可背过身,抬手擦干净了眼角的泪,再次回头,年绅已经在她面前,低头爱怜的看着她。
“没什么。”杨可笑着摇头,他也不多问,微微拥抱了她一下说:“走吧。”
寺内有很多佛龛,虔诚的藏族人会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