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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楚王之死(2/2)

托着腮小憩,抬起的脚小心无声的放下,才一落地,岳蘅已经噗嗤笑了出来。

    “你装睡唬我呢?”柴昭几步走上前揽住岳蘅的肩。

    “刚刚一会儿是困的很,才眯上眼你就来了。”岳蘅搂住柴昭的脖子笑盈盈道,“酒都替你温好了,等着你呢。”

    柴昭看向屋边,暖炉上的酒壶已经温的恰到好处,冉冉的热气让整个屋子都是软软的酒香,沁人心脾,岳蘅执起酒壶,替柴昭斟了一盏,凑近深吸了口,醉人道:“闻着就馋人,你不喝,我可就下口了。”

    “你不准喝。”柴昭一把握起酒盏,凑近唇边抿了口,惬意道:“酒本就是难得的美酒,从阿蘅手里倒出来,更是美上加美。”

    岳蘅哧哧笑着,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酌的丈夫,俏眼笑做月牙,分外动人。

    柴昭悠悠饮尽,放下空了的酒盏,岳蘅伸手要替他再添些,酥手被柴昭温柔的拉住,岳蘅抬眼看着丈夫,触着他眼里的柔和,一时间有些恍惚。

    ——“阿蘅,你替朕算一算,嘉邺关拿下后,直入梁都需要多久?”柴昭扣着岳蘅的指尖摩挲着问道。

    岳蘅的笑容微微凝固在脸上,顿了顿道:“嘉邺关是梁国重城,要不是你我在淮河边遇险…从嘉邺关打到梁都…依我之见,一月也未尝不可能。”

    “阿蘅确实敢猜。”柴昭满意笑道,“朕…也觉得只需一个月尔尔。”

    “可之前你和大哥他们所说…”岳蘅顿悟道,“原来你…”

    柴昭澄定道:“一月已过,若朕估料的不错…殷崇旭和吴佐已经兵临梁都城下…”

    “你并不全信大哥。”岳蘅试探着道,“所以才…”

    “朕信殷崇旭。”柴昭看着岳蘅的眼睛,“可朕并非信他和云修一样的赤子之心,朕信的…”柴昭握着岳蘅的手愈发用力,“是殷崇旭对阿蘅的情义。”

    岳蘅晶亮的眸子没有避闪开柴昭,咬唇道:“你…知道…?”

    ——“竹箭上的蘅字…是殷崇旭刻的。”

    “你怎么会知道?”岳蘅睁大眼诧异不已,“难道是云修!死云修,口无遮拦什么都说…”

    “云修也知道?”柴昭哈哈笑道,“阿蘅倒是错怪他了,云修从未对朕提起过什么,不过朕得好好罚他,知情不报,罪过可不轻。”

    “你是何时看出来的?”岳蘅顾不得替云修求情,晃着柴昭的手急问道。

    “真心实意,绝非嘴上说说而已。”柴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殷崇诀那样待你,竹箭上的蘅字要真是他亲手所刻,犟如朕的阿蘅,还会视若珍宝?除非那个刻字的人,把你当做吉光片羽,你才会用珍视,回报他待你的好处。”

    岳蘅眼里噙着泪光,掐着柴昭的手心道:“无趣,什么都被你看出来9有什么是你从来都没有发现的?”

    柴昭装作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朕也想装作不知道许多,可你剔透如水,朕不想看,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岳蘅捶着柴昭的肩,羞恼道:“别说了别说了。”

    柴昭低哑的笑出了声,晃了晃壶里的酒水,快意的几口饮尽,横抱起心爱的妻子往榻上而去…

    子时

    长街幽静,只有打更的更夫在徽城空空荡荡的街上打着呵欠晃荡着步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忠义候府外,数个黑衣暗卫倚着树干,闪着精光的眸子警觉的环顾着四周,更夫像是见惯了这些人日夜轮着守在忠义候府外,略微瞥了眼也不觉得稀奇,敲着铜锣慢慢悠悠的走过这几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为首的暗卫揉了揉眼睛,眯眼道:“子时了,不过一会儿,水车就要来侯府,都给我打起精神,云将军今日还提醒咱们,这几日切记要格外当心两座侯府,尤其是…忠义候。”

    “都盯了月余了。”后头那人困倦道,“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事来。”

    “不得懈怠!”首领打起精神道,“精神着点儿!”

    话语间,水车咯吱咯吱的停在了忠义候府外,驾车的还是往日衣着褴褛的老人,满面皱纹沉默寡言,见水车来了,侯府的下人打开侧门,抬着白日里侯府的杂物运上了水车。

    “要不要去看上一眼?”有人指着水车道,“今日那桶里的东西,看着有些沉呢。”

    “你去?”首领指着道,“天气愈发暖和,臭烘烘的东西不如你去瞧瞧?”

    “我?”说话那人缩起脖子,“夜夜都来的水车,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算了,算了…”

    将大桶运上了水车,侯府的侧门重重关上,驾车的老人轻轻晃着手里的马缰,调转马身顺着长街又往其他府邸而去,经过那几个暗卫时还微微颔首。

    咯吱咯吱的车轮声愈来愈远,荒瞭的暗夜又恢复了骇人的寂静。

    城门处,守城的军士见是每夜出城的水车,略微看了看就示意打开城门,老人“驾”的一声不慌不忙的赶着前头的马匹,口中道:“多谢军爷,走嘞!”

    木桶里藏着的殷崇诀,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贴身的中衣早已经sh透,黏在身上渗出大股后怕的冷意。

    徽城外,五里。

    马车的咯吱声慢悠悠的止住,有人敲了敲木桶,殷崇诀托起桶盖站立起身,大口大口贪婪的深吸着郊外的气息,强作坚挺的身子不住的发着抖。

    ——“放心,没有人跟来。”

    漆黑的夜色下,面前斗篷下那双媚人的星眸眼波流转,流连在殷崇诀冒着汗珠的俊脸上,似笑非笑。

    “星竹也是在赌这一局,看来天意今夜站在殷二少这边。”苏星竹荡起笑意道,“总算是有惊无险,星竹提前恭贺殷家父子了。”

    殷崇诀平稳着气看了看四周,见水车已经咯吱咯吱往远处驶去,驾车的老人头也不回。除此之外,便只剩自己和苏星竹二人,殷崇诀诧异道:“我大嫂和侄子呢?他们还没到?”

    苏星竹勾起梨涡道:“时候不早了,殷二少该走了,往…南方去。”

    “穆蓉和城儿…”殷崇诀颤着声音走开几步,“他们还在徽城?!”

    苏星竹看向徽城方向,淡淡道:“没有人去接他们u子,我本就只打算帮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