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偏是以女华来类比怡妃娘娘哪里就合适了,妾婢看来,便是牡丹国色才是刚配的住的。”
一下就静了,莫嫣然抬眼看去,见是范以一硬扯了笑出来看向她,“怡妃娘娘仪态万千,非国花不能相比才是。”
莫嫣然轻嗤,“本宫可不敢,国花牡丹自然只有皇后娘娘才可媲美。范才人言过了。”
范以一一时间脸色都有些变得不好起来,她咬唇含糊的回了一句,“偏也是怡妃娘娘的未来长的多呢。”
莫嫣然一时间更是连笑都敛了,摔了手上拿着的手串在桌上,“放肆。”范以一虽知道她们俩关系好,可是也觉得谁不想往上走,皇后一下自然都只有怡妃,谁不想成为皇后。她虽是跪在地上,眼神却止不住的往德妃身上飘去,德妃却垂了眼神不去看她。
她心里大叫不好,此刻也只是朝着莫嫣然求饶,“妾婢该死,娘娘饶命。”
莫嫣然却是怒极,“现在却是厉害了,怎样一个身份低微的都敢随意提及皇后娘娘,张口闭口是怎样的不尊敬,来人。”她扬声叫到,“拖下去打。”
范以一不知触了怡妃的逆鳞,“怡妃娘娘饶命,怡妃娘娘饶命。”
“饶命?以你贱命敢说出这样的话,拖下去。”
范以一哭了出来,“怡妃娘娘,我爹是尚书大人,我是陛下亲封的才人,娘娘怎么能随意说拖下去打死我就打死我,娘娘,我爹不会善罢甘休的,怡妃娘娘……”
莫嫣然站起来,范以一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她脸上都是慌乱,眼睛也变得血红,那些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此刻也觉得后悔的很,莫嫣然走到她面前,用脚尖提了她的下巴,“啧啧啧,真难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她放下脚,“就是你这种,明明是不值得什么的贱货还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你爹是尚书大人,进了宫你不过就是一个小才人罢了。
“至于你说你是陛下亲封的才人?我以前就说过,等你得了陛下的心再到我面前来说这个。随意打死你?
“那便依了你,来人,拖下去打死。”
沈初寒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下头就有人传来说礼部尚书求见。他揉揉眉心,“宣进来。”
范尚书老泪满脸,他跪在地上,“本是陛下的家事臣不敢多言,可臣唯一独女,送进宫来本是不期望可以得到怎样的大富大贵,只是小女只是因为得罪了怡妃娘娘就被仗刑致死,臣求陛下为小女做主,为臣做主啊。”
沈初寒放下朱笔,双手交叉看着他,“范卿,这件事本就不是只是范才人得罪了怡妃的事儿,是她出言辱了皇后,这本就是大罪,她半点不认罪只是喊着怡妃不配处理她。朕以为,怡妃这样的处理方法却没有半点不妥的。”
范尚书磕了一个头,“陛下,怡妃本就是罪臣之后,她位居妃位已是陛下洪恩,小女自小被臣教导的极为懂规矩,怕就是因为怕怡妃对着陛下还是有叵测之心,毕竟她的父亲伯父都……难免对陛下没有,还请陛下……”
“够了。”沈初寒不耐烦的打断他,“范卿,朕怜你失女不与你计较这么多,可是你张口闭口怡妃这样怡妃那样,你是外臣,对朕的女人这样不知避险,你简直是放肆。
“范才人已经是宫内妇,她犯罪受罚,已经不是你外臣可以置喙的了。”
“陛下。”
“退下去。”
若是十年以前的沈初寒并不能以自己威严来震慑这些朝臣,这些骨干。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他雷厉风行的手段,甚至他的眼神都叫这些朝臣已经重新看待他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太子,已经是站在最上头不许任何人违背他心意的皇帝了。
范尚书终于还是不得不退下去,他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唯一的女儿本来是千娇万宠的长大,本也没想她能进宫,只想着可以嫁一个家门相当或者稍微差一些的,这样就可以富贵无忧的度过剩下的时间。
可是她执意要进宫去,对着自己娇养的女儿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答应了,如今却是连尸身都拿不回来。
他有什么办法呢。
莫嫣然不知道这些事,她也不必知道这些事。沈初寒并不觉得她做得不对,或者对于他来说,即便是莫嫣然做的不对他也会一应担了,他露了苦笑却又在心底有些甜滋滋的。
她不在意这些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