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舒昭媛这样说?”莫嫣然靠在榻上,清浅跪在下头给她捶腿,不等下头的人答话又说了一句,“嗯,本宫知道了。”
就……这样?周素倩咬咬唇,又看了看莫嫣然,她本是以为拿了不错的消息过来,企图能得到莫嫣然的另眼相看,可是她那平淡的态度就好像她早已经知道了,如今她不过是过来赘述一次罢了。
多少还是有些试探的成分在,问了一句,“那娘娘不防着点?若是她们俩联手对付娘娘,左右对娘娘还是不利的。”
莫嫣然心下有些不耐烦,她不太乐意控制自己的脾气,也向来不是隐忍不发的性子,当下就讽刺的说了一句,“她们俩联手?本宫一直是以为后宫的人人都联成一片就希冀着有朝一日能板下本宫呢。”
这下周素倩说不出话来了,若说她没有这个心思,连自己都是万分不信的。这后宫里的,不过是旧人还是新人哪个不盼望着怡妃倒台,每个人都知道只有怡妃倒台才有自己的机会。不侍寝就太难有机会往上爬了。可是她不能在长信宫说这些,但凡她有一点这些念头的意思冒出来,恐怕她今天都出不了长信宫。
“旁人妾婢不知,只是妾婢和妹妹都是一心向着娘娘的。”
莫嫣然没去猜她的那些小心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意思,没什么试探的意思。在她看来就算是周素倩承认了她也不会有要罚她的念头。毕竟嘛,想要做宠妃自然就是公敌了。
她不把那朗月放在心上,可是人家可记着仇呢。
夜里的时候沈初寒陪着她在吃饭,她喜欢在一楼用膳,偶尔冬天的时候喜欢在楼上房里用,暖和。楼下靠着门近,刚和沈初寒说了两句话就听到门外宁安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训斥什么人。
莫嫣然抬眼去看沈初寒,他揉了揉眉心叫了宁安进来,“什么事儿?”
宁安却是一脸不好说的表情,他试探的看了看莫嫣然,莫嫣然无辜的笑,“宁公公这是叫我要回避的意思?”
沈初寒脸色更是差了,“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怡妃不能听的。”
宁安应了一声,“是……月明殿的人来了,说是朗昭容下午跪得久了身子疼的厉害,想叫陛下前去看看。”
莫嫣然不说话,沈初寒问,“疼的厉害传太医啊,当朕是太医么,有病有痛都往朕这里叫唤。”这……陛下还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由头罢了,那朗昭容不过就是想着陛下前去探望下。
不过嘛,这朗昭容到底是外邦女子,半点不识时务,竟是想着在长信宫抢陛下去了。
莫嫣然噗哧笑了出来,“人家是想郎君前去怜惜呢。”她摸摸自己的脸,“说来也是我不好呢,下午便是我叫她跪的。”
“这有什么不好的?”沈初寒又重新拿了筷子起来,给她夹了两筷子鱼,“你叫她跪,她跪便是,如今她跪了又闹到你跟前来说什么身子疼,下你脸也不是这个做法。”他竟是越说越气想着就要扔筷子了。
莫嫣然拉住他,“不算什么事儿,为这种人发火不值得。”她想了想,和宁安说,“叫她的人去回了,便说陛下叫她宣太医瞧了。看她还有力气使人过来寻陛下,我看她也没什么严重的,明儿在永康宫请安的时候就送两卷佛经,哦,算了,送宫规吧,亲叫给皇后娘娘。”
她笑了下,她还拉着沈初寒的手,沈初寒就把玩她的手指头,听她接着说,“你与她说清楚了,别让我发现代笔,不然就不是跪个把时辰这么简单了。”她看沈初寒,“郎君你说我这样做妥当吗?”
沈初寒放下她的手,重新拿了筷子塞她手里,手挥挥示意宁安去办,“不过小事,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这种人,给个面子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诶,人家父兄都还在呢,为两朝邦交,就先当她是个主子呗。”
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后宫全都是孔的地儿。第二天就叫人都知道了朗月派人去长信宫请沈初寒的事儿了。
“她不要命啊,敢在怡妃那儿抢人。”
“就是,怡妃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惹着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偏我说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唬人的,明明是不知者无畏呢。”
朗月站在她们不远处只觉得脸上一片热一片冷,她不明白,有什么理由呢,新嫩的人眼巴巴的过来请了,她还比怡妃年轻,沈初寒有什么理由会不乐意过来呢。她摸摸自己的手,还抄了两遍宫规,她本想找人代笔,却终究没有。
对那怡妃,多少有点畏惧了。她们说得对,那怡妃这般嚣张跋扈,除了一张还过得去的脸有什么好的呢,可是大齐皇帝偏偏是喜欢她,更是容忍她这样对待自己,她不是被抛弃的公主,她分明是被光荣送过来为了维护两国邦交的。
她垂下眼,想起那日舒璎在她边上说的话,“我只是可惜罢了,昭容这样年轻,性子又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