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连回到自己宫里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却明白了一件事,疏影清浅陪莫嫣然长大,可莫嫣然自始至终却好像没有真的信过她们。连同王冠生的事,许南风的事,她们所知甚少,如今就是这么重要的身份大事她们也毫不知情。
她早该猜到的,她深吸两口气,早该猜到的。当时问她们王冠生的事的时候就该料到了,却不想原来的莫嫣然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心智,连身边这样亲近的两个贴身丫鬟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竟是半点都不透露给她们。
她想,若不是今日王冠生说漏了嘴,她大概如何也是不能明白莫屏幽话里话外那些处处为她着想也不知是真假的情义了。莫屏幽分明是知道的,她暗叫头疼,莫屏幽怕是知道的比自己还清楚,可是,她到底是谁的女儿,莫涉恭还是莫清礼。可笑的两兄弟眉目间却也那么相似,更可笑的是,她记得那日莫清礼对她的苛求却对莫屏幽那么宽容,可是她却清晰的记得今日王冠生与她说,莫涉恭只有莫屏幽一个掌上明珠。
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急急的叫了清浅疏影进来,她按捺住所有的不安定和不平稳,问她们,“我娘,和莫屏幽的娘,是什么关系。”
她又算漏了,怎么会大意成这样,早为什么会不记得,王冠生如何能是她们俩共同的表哥,疏影的话清晰的不能再清晰,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夫人和将军夫人是一母的姐妹,主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莫嫣然却想,我要被吓死了。如若我和莫屏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母亲又是姐妹,我的天……古代人关系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乱,她突然觉得,沈初寒的后宫其实格局还是很简单的嘛。
心思沉稳了下再开口,“如今后宫里可有传出来什么关于贤妃的事儿。”
清浅和疏影相看两眼,疏影向来的在外头的,此刻也站出来说话,“倒是有听闻贤妃娘娘妃位不久坐的说法,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莫家倒了即刻贤妃娘娘也就倒台了一样。不过陆妃娘娘被罚了禁足之后说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她停了一瞬好像是看了看莫嫣然的脸色才接着说,“也有听闻主子您被贤妃娘娘当箭使了,说是拿着您来挡敌自然是……”她不敢再说下去。莫嫣然挑眉,半天才露出这会儿的第一个笑来。
莫屏幽如何还不知,总归莫家是倒台了,这次是连着莫清礼也被革职察看了,莫家百年基业,每一代都位居高位,这辈虽不及前代打眼,也是坐到了大将军位子和尚书位的,看似蛰伏,可那莫涉恭还是坐着功高几乎要盖主的事儿,偏偏沈初寒一手就端了。
速度太快一时间却叫人有点不知所措。
陆家平地而起,可他出身微贱,即便是后来以氏族自居也是,谁不说他陆远书是由着圣上拉起来的,这才是孤臣,如浮萍一般只敢追随圣上。连带着陆青芜也不会被人看太多好眼色,她倒是以功臣之女自居,可是不外乎被人看的明白。
哪里是什么身居高位的宠妃,怕只不过是个平衡的工具罢了。
连人也算不上的物什。
可莫家一倒,后宫的风向到底是变了,莫嫣然圣宠不减,却偏偏还有人敢怠慢于她跟前,还在永康宫中公然打脸,撞到她前头来的哪里就能轻易善了的。
那地位的妃子跪在她前头,她却突然想到了封绛白,那日也是她在这样的万众人面前,轻描淡写的摔了一个杯子,她当时是怎样呢,她隐约记得,她的汗微微sh了后背,可当时她还是求过了皇后的,皇后一定会保她,她却还是受到了惊吓。
毕竟,当时的封绛白,风头无人可敌。
一如今日的莫嫣然。
那妃子吓得直抖,只知道哭了,“怡昭仪恕罪,皇后娘娘开恩。”她或许想不明白吧,明明是要倒台的妃子如何还能这样,可她现下毕竟还是圣宠优渥的昭仪娘娘,后台还有皇后娘娘。她到底没能沉住气,她想。
陆青芜才出来便见着这些,可她毕竟学不乖,她自幼和莫屏幽一样生活在武将家里,可莫家百年家族,文人雅客所处不少,哪里是陆家可以轻易比的。她一身的嚣张气势在旁的人眼里不过就是教养不够的证明罢了。而她所学的莫嫣然,在旁的人眼里却是有着跋扈的本钱,人家出身大户,又是陛下圣宠,半点不相似。
“怡昭仪好厉害,在永康宫就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自己可别忘了,当初不过也是在这宫里做摇尾乞怜的畜人罢了。”
莫嫣然笑起来,她手里还握着把扇子,“没有陆妃娘娘厉害,我当年是贵人婕妤的时候,只怕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