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逼问道:“如果你对我说实话,我可以不告诉娘亲。爱玩爱看就来网 。。”
厉淳沉默,眼里显出挣扎。
融融越过他就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娘亲。”
“融融!”厉淳忙挡在他的面前,祈求道:“不要告诉汐儿,她知道我骗了她,一定会生气的。”
融融一瞬不瞬地盯住他,语气很强势,“那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厉淳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妥协道:“那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
“嗯!”融融点头,不过这种口头承诺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利益所驱,他转眼就能将厉淳卖个干净,不过极少有打动他的利益便是了。
厉淳为难地将与安笙出宫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不善撒谎,本想含糊瓷器蒙混过关,无奈融融聪明透顶,轻松几句话就将他的老底掏了个干净。
待厉淳察觉自己差不多把安笙卖光了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融融,目光怨念极了。
融融皱着眉头,目光喜怒难辨,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怒气,“他就这么把你扔在街头,任由别人欺辱你?”
厉淳见势头不对,唯恐融融误会安笙,连忙解释道:“没有的,没有的,安安有叫我在原地等他的,只是被事情耽搁了。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找我的麻烦呀,再说了,最后是安安救了我呢!他还给我买了好多吃的,只是我弄丢了,不然还可以带回来给你尝一尝的。”
“给我就不用了,只是这样的蠢话也只有你会相信。”融融冷哼一声,眼里是**裸地鄙夷。
至于最后一刻,安笙为什么会反悔,融融可不认为他是良心发现,而是怕宋汐怪罪吧!
若他真这么做了,只要东窗事发,安笙绝对完蛋。
有贼心没贼胆,就更让融融看不起了。
而厉淳那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样子,融融更看不下去,面无表情地警告道:“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怎么说这个人也是他的父亲,平白给人这样欺负,也实在是丢他的脸。
厉淳懵懂道:“为,为什么?”
听语气倒还挺不乐意?融融额角一抽,难得与他讲道理,“你知不知道,他要是没有回来,你的下场会有多惨?”
厉淳呆呆道:“什么下场?”
不就是被人打一顿吗?再说,最终是安安救了他呀!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和他走的那么近。”
饶是他再傻,也知道融融对安笙抱有敌意,他不禁反驳道:“安笙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害我的。”
他始终为有安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高兴,又怎么愿意轻易离开他呢!
“哈?你和他做朋友?”融融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嘲讽道:“别到时候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厉淳固执道:“安安不会的。”
见厉淳如此冥顽不灵,融融生气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父亲。
“随便你!”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融融大步往外走去。
管不住也懒得管了,非得要血的教训,才知道厉害。
让事实去教会他成长吧!
被无辜迁怒的厉淳觉得很委屈,却不知道怎样说服这个极有主见的孩子。
到了门口,融融似突然想起什么,生生刹住步子,回过头,质问厉淳道:“神龙殿守卫森严,他是怎么带你出宫的?”
厉淳本来对出卖安的事情已经很愧疚了,见融融问起这个,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却还是强行镇定道:“我不知道呀,他把我弄晕了,我醒来,就在外面了。”
密道的事情,安笙连他都瞒着,绝对不能让融融知道。
这个孩子敏锐得叫人害怕,若是叫他知道安笙在神龙殿挖了密道,尽管融融不知道密道的具体位置,最终也会叫他找出来的。
融融实在是眼力过人,厉淳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叫他看出来。
好在,融融蹙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眼中暗潮汹涌,最终,无言地离开了大殿。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厉淳大松口气,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融融最后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
反正他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啊!
暗道,这个孩子除了那张脸,跟自己,真是哪哪都不像啊!
也不像宋汐,她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他觉得他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冷漠生硬,不近人情。
……
厉淳宁可相信一个外人,却不肯相信他,这个人还是他最讨厌的,融融憋了一肚子气。
他不高兴,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好过。
他回到东宫,张德立即奉上茶水,嘴唇刚触到杯沿,融融就无故摔了杯子。
脸上又凶又戾,衬着那张天仙似的脸也无端多了几分阴森。
飞溅的碎瓷划破了张德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这位老奴一声也没吭,只默默用右手遮住了受伤的手背,免得碍主子的眼。
他一颗七窍玲珑心,料想融融定是在外受了气,委婉说道:“可是茶太热了?奴去给您换一杯吧!”
这个节骨眼他不好离开,遂令宫女换上一杯温茶。
想着主子怕是有事儿要说,打发了无关紧要的人。
整个大殿就剩下这对主仆,融融脸色总算好了一点儿,接过茶,草草喝了一口,重重搁在茶几上,愤愤然道:“岂有此理。”
张德垂首立在一旁,暗窥他的脸色。这个小主子极有主见,他若是想说,旁人即便什么都不说,他也会说的,他若是不想说,旁人即便想遍了法子,也撬不开他的嘴。
他如今,也勉强算作他的心腹了吧!
到底是个孩子,再怎么天资聪明,遇了事,依旧喜欢与人分享。
果然,融融接着道:“本宫的那位父亲,差点被人卖了,还跟安笙做了朋友,真是荒唐!”
“啊?”张德也吃了一惊。
厉淳竟与安笙搅到了一处?那安笙可是出了名的泼辣狠毒,他有些担心他的旧主子。听说他不但失忆,智力更是严重倒退,比十岁小儿也好不了多少。天真浪漫,不识人心险恶,跟那狡猾的狐狸相处,不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吧!
他急在心里,却不好表现,只得旁敲侧击,“殿下打算如何?”
他虽然如今跟着融融,那位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尚有一份旧情在。
无奈融融不待见厉淳,又十分忌讳底下人吃里扒外,也着实叫他为难。
虽是一家人,却不是一条心吶!
融融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这一眼,似将他看了个通透。
他的这位小主子,是了解厉淳和他的渊源的。
张德有种被看穿心事的忐忑,头埋得越发低了,妄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又暗怪自己多嘴。
融融却难得没有计较,反而恶狠狠道:“这个安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张德对于他提到安笙,有些惊讶,“殿下?”
融融摩挲着手指,眼中有一种高深莫测,“永远也不要期望一头被拔了牙的狮子不伤人,因为它还有爪子。”
这就更叫张德疑惑了,这模样,俨然是要为厉淳出头的样子。
可这又是为的哪出啊?
像是知道他想什么,融融笑道:“本宫虽不待见他,却不意味着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任由别人欺负。”
这话,却是有点推心置腹的味道了,张德有些感动。
血浓于水,小殿下到底不是那般冷血无情的人。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宋汐能保护好厉淳。
她心里装的太多,当一个人的心被分成了几瓣,就无法一心一意地去爱一个人,也就不能保护好他。
有小殿下庇护,殿下有了保障,先帝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
未央宫。
安笙回到居所,融阗早就恭候多时,看得出来,他很焦急,眉目紧锁,不断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见安笙回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忙不迭迎上去,道:“主子,您去哪儿了?”
安笙失踪一天,他都不知道安笙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宫里没有动静,他觉得安笙没有出事,否则,他早就上神龙殿找宋汐去了。
安笙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只淡淡吩咐道:“我饿了!”
这可真让融阗受宠若惊,安笙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求吃东西了,每次他做好了食物,他都会找各种理由不吃,俨然不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
劝主子吃饭睡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他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如今,他竟主动要求进食,融阗险些喜极而泣,当即也顾不上别的,欣然往厨房而去。
……
宋汐处理完公务,回到寝殿已经很晚,令她惊讶的是,厉淳竟还没有睡。
他坐在床上,半个身子裹在被子里,手里握着他喜欢的小玩具,见她来了,张开手臂求抱抱。
宋汐走过去拥抱了他,笑道:“这么晚还没睡呀?”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精神真是越来越好了。
除却没有恢复记忆,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外,他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让宋汐格外高兴。她甚至觉得,厉淳就算不恢复记忆也挺好的。至少他们现在过得很快乐,至少他现在不会恨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他天真地说道:“我要等你一起睡,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宋汐的心都快暖化了,“那我以后尽量早回来,不让我的淳儿久等。”
两人合衣躺在床上,淳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侧过身,对她说道:“汐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宋汐温和道:“我要处理公务呀!”
淳儿拧眉道:“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公务要处理?”
每天,宋汐都有好多事情要处理,能分给他的时间十分有限。对于旁人来说,这位帝王陪伴他的时间已经够多,但是厉淳实在太闲了,身边又没什么玩伴,就格外想念宋汐。也许,这就是他和安笙做朋友的原因之一。
宋汐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我要赚钱养家,要养你和融融。”
厉淳懵懂道:“听起来好辛苦的样子!”
宋汐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我不怕苦。”似想到什么,宋汐忽然问道:“对了,你今天藏哪儿了,我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
此前,宋汐关心则乱,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来得及留意这些细节。如今闲下来,便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若她能早一点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也不至于焦急一整天了。
厉淳暗道糟糕,眼珠子乱转,想着怎么唐塞过去。
他已经在融融那里吃过一回瘪了,绝不能在宋汐这里露馅,不然真是纸包不住火了。
好在宋汐一直对他百依百顺,他面对宋汐时也没有面对融融那么紧张,很快调整好状态,故作俏皮道:“我才不告诉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处,告诉你就不好玩儿了。”
“好吧!”宋汐被他可爱的样子萌到了,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没有再追究。劳累一天,宋汐也累了,替他掖好被子,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揭过去了,厉淳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万分庆幸。
只是,同样的一件事,为什么在融融那里就行不通呢?
他却不知道,一个人在面对所爱之人,判断力往往会下降,因为太信任,所以不愿去怀疑。
……
自那天以后,厉淳每日等着安笙来找自己,只是,好几天过去,仍不见安笙的影子。
厉淳想,他不会后悔和自己做朋友了吧!
不会的,他答应和自己做朋友,就一定会来找他的。
接下来,厉淳每天都会按时等在约定的假山旁,终于,在这一日等来了安笙。
他还是那副闲散的样子,樱粉色的衣裳松垮垮的罩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消瘦而苍白,眼角流露出一种熬夜的憔悴,目光懒散地看着他。
“安安!”厉淳兴奋地跑到他面前,“你来啦!”
相比起他的热情,安笙就显得冷淡多了,“嗯!”
厉淳仔细看了看他,有些担心地问道:“安安,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安笙没有搭理他,走到一块大石旁坐下,闲看那一池金鱼。
对于他的漠视,厉淳一点也不生气,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下来,讨好道:“安安,我已经把宫女打发走了,没人会发现你的。”
安笙斜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这个人竟知道他不想引人注目,也算用心良苦了吧!
于是,他终于说出了今天相见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也不是那么傻。”
厉淳鼓起脸颊,不满道:“我本来就不傻。”
见安笙不说话,厉淳又主动说道:“安安,你为什么好几天不来找我。”
“怎么,你每天都在这里等我吗?”
“是啊,我想再见到你。”见安笙不为所动,厉淳继续说道:“安安,我真的很喜欢和你玩儿呢,你以后经常来找我玩好不好?”
安笙侧过头,见厉淳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望住他,满眼地天真和渴望。
这样的眼神,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
到了现在,居然还会有人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吗?
“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安笙说着笑起来,眼睛里说不清是自嘲还是别的什么。
厉淳仿佛受到了侮辱,有些生气道:“怎么是笑话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罢,他气哼哼地转过头去,一副不愿理他的样子。
安笙不笑了,低下头重新审视他,他在心里想,以后厉淳要是恢复记忆,想起这些话,会不会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厉淳等了许久,等不来安笙的道歉,他想,自己也是有脾气的,遂站起身,想要回大殿里去。
这时,安笙飘忽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想来我家吗?我允许你来。”
“啊?”厉淳猛地回头,就见安笙还是那副无语望天的样子,他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安安,你刚才是不是让我去你家呀?”
安笙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愿意吗?”
厉淳立马将之前的事抛诸脑后了,欢喜道:“当然不是,我愿意的。”他摇着安笙的手臂,一脸兴奋的撒娇,“安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啊?”
安笙淡淡道:“现在。”
“太好啦!”厉淳兴奋极了。
安笙将他带入一座假山,狭窄的路口内部别有洞天,足可容纳三四人。安笙伸出手来,在旁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一转,只听得轱辘一声,平整的地面,竟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洞口。
安笙回头对厉淳道:“看清楚了吗?”
厉淳点点头,安笙遂主动跳了下去。
厉淳紧随其后,像滑滑梯一般,经过一条十来米的甬道,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股还是有点疼,与上次不同的时,安笙很快将他拉扯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厉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通道有些狭窄,正好容得两人通过,两面是粗糙的岩壁,每隔十米,墙面便镶有一颗夜明珠,勉强可以照明。
约摸走了一刻钟,便到一个分叉口,安笙取右道而行。
厉淳问安笙道:“安安,你之前不是不想让我去你家吗?”
安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才会同意他上未央宫,这很可能会暴露他苦心经营的密道。只是,尽管知道厉害关系,他又觉得无所谓。
“因为你遵守了约定,我相信你。”不知什么时候,他竟会顾忌这个人的感受了。
厉淳心虚地低下头,因为那件事让融融知道了。
安笙又道:“日后,我不会来神龙殿了,你若想来找我,就直接从密道来吧!不过,一定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厉淳诧异道:“为什么你不来神龙殿了?”
安笙恶狠狠道:“宋汐是我的仇人,她住在这里,我怕我见了她会忍不住想杀了她。”
“啊?”厉淳吓了一跳,生怕了安笙反悔似的,忙道,“那,那还是去你家吧!”
……
融阗发现,这段日子,自家主子的心情明显变好,不发脾气不发病,偶尔还会和他说上几句话,融阗简直要跪谢上苍了。
他不知道这些变化与宋汐有没有关系,因为宋汐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安笙没有提到过宋汐。
融阗更乐意他能挣脱宋汐这座牢笼,奔赴属于他自己的自由天地。
直到这一天,他见到了厉淳,禁不住目瞪口呆。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是主子的情敌吧?
可为什么主子一副和他相处得很好的样子?
厉淳的手拉住主子的衣袖,主子居然没有生气?
他不是最讨厌外人触碰他了吗?
他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直到安笙简单地做着介绍,“这是我的侍卫,融阗。”
厉淳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了过来,一副很惊奇的样子,“好厉害,居然有侍卫?”
安笙用一种小题大做的眼神睨着他,“你没有侍卫吗?”
厉淳耸了一下肩,道:“有啊,可是他们都很严肃,很无趣,还不会说话,我不喜欢他们跟着我。还是融阗好呢,一看就跟你很亲近的样子,他一定只听你的话。”
安笙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这都被你猜到了。”
厉淳也笑了,仰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我可是很聪明的。”
一旁的融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居然还相谈甚欢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他望担忧地望住安笙,主子你真的没有事吗?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反常的事情?
对于情敌,您以前从来都是处之而后快的呀!
不会是看起来病好了,其实更严重了吧?
他真的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男人是谁吗?
明明不久前,还因为嫉妒对方的美貌险些把自己的头发拔光啊?
若是他清醒了发现自己不但请他来家里做客,还跟他做了朋友会不会后悔得要自杀啊!
融阗脑子里十万个为什么,差点将他逼疯了,看安笙的目光就跟他得了绝症似的。
安笙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板着脸道:“还杵着干什么,去厨房沏壶茶去。”
“哦!”融阗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想到。
主子会不会是表面和厉淳做朋友,其实是想把人骗过来杀人灭口?
对了,主子演技一向高明,说不定连他也骗过了。
不过,真要这么做了,这个宫里也就呆不下去了吧!
决定了,要是主子真这么做了,他就带着主子远走高飞,绝不让主子受到伤害。
……
这日,厉淳命侍女端来火盆,留自己一个人在寝殿里。
宋汐回来,推门就见里面烟气熏天,差点没被吓死。
她以为着火了,而侍女告诉她,厉淳就在里面。
慌忙冲进寝殿,才发现厉淳好端端地蹲在火盆旁,看模样是在烧东西?
宋汐大声道:“淳儿,你在做什么?”
厉淳本很专注,闻声,被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中的纸一股脑儿扔进火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来挡在宋汐面前,也阻隔了她的视线。
“汐儿,你回来啦!”
宋汐见他笑的可疑,往他身后一瞄,只来得看见一堆被烧的通红发黑的宣纸,不由得皱眉道:“你在烧什么东西。”
厉淳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我把我的日记烧掉了。”
宋汐脸色瞬间就变了,“为什么烧日记?”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