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的看了宝珠一眼,起身站了起来,“见过将军。”
宝珠有些茫然的停下了舞姿,呆呆的站在扶疏身侧盯着陈展看。
“你真是好极了!”陈展一把拂开宝珠,伸手掐住了扶疏的脖颈,将她狠狠抵在亭中石柱上,恶狠狠道,“你可知皇上恨不得生饮萧家人的血,你可知太妃对萧家虎视眈眈,你可知太后亲妹因萧家香消玉损,你竟还敢将人带进宫和她呆在一处,你不要命了吗?”
扶疏被她掐的痛苦不堪,无力的伸手捶打着他的手臂。
原先不怎么明白陈展这个动作代表什么的宝珠,在看到扶疏这么痛苦的样子也有些懵懂知晓,她尖叫着,扑过来对着陈展又叫又咬,没一会就将陈展手臂咬的血迹斑斓。
陈展不为所动,只是掐着扶疏的力道又加了一分,目露凶狠,“你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陈展眸中含着怒火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绝望缓缓漫上扶疏心头,快要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她难受的抱住他的手臂,泪水迷蒙的双眼越过他看向拼命想来救她的宝珠,“表哥……”她费力的张一张嘴,眼中盈满心疼,忽然想要叫一叫他。
这一声微忽极微的表哥让陈展浑身一颤,眼中的诸种情绪缓缓褪去,他这才清醒,看着自己掌中扶疏苍白布满泪痕的脸,他下意识松手后退一步。
扶疏沿着石柱缓缓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咳的撕心裂肺,宝珠见状慌忙扑了过来,急的又开始哭个不停。
“宝珠,你不要哭。”扶疏伸手拍拍她,费力的抬头看向陈展,“将军,你受伤了,不如让卑职为您包扎下伤口。”
陈展沉默的垂下头,听她提醒,这才感觉右臂疼的不行,他转头一看,那里早已被萧宝珠咬的鲜血淋漓。
闷声不响的跟着扶疏回了乐坊,他沉默的任由扶疏往他臂上上药包扎,侧头看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箫宝珠,他不由一阵气闷,冷声道,“你对这些倒是上手。”
扶疏有些赧然,尴尬的轻咳一声,头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太过顽皮,总溜出去和人打架,怕爹爹知道,只好自己偷偷学会这些。”提起柳余年,她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陈展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都能让她想起不好的事,不由暗恨自己不会说话,想起穆沉渊要自己接待新楚郡主,不由一个头变两个大,他懊恼的呻吟一声,试探着问她,“你觉得,跟女人相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
扶疏因他的话一怔,继而一喜,“表哥可是有了心上人?”
陈展的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有心上人了,他不耐烦拂开她的手,冷冷道,“所以说我讨厌和女人打交道,当初要不是你父亲缠着我要托付他不成器的大女儿,我被缠的没有办法,也不会去柳府提亲。”
听他说起当初提亲始末,扶疏不由愈加尴尬,她蹲下身,将手放在他膝上,柔声道,“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宝珠……”她偏头看向呆呆傻傻的少女,她永远都是那么渴慕的看向自己,明亮清澈的双眼中,仿似一直一直,都只有一个自己。
“宝珠于我,始终让我割舍不下,好似冥冥之中有什么难以斩断的东西在连着我们。”她复又仰头看向陈展,秀丽的脸上浮着丝哀求,“表哥,我会护好自己,你不要担心。”
陈展简直要气的一口血呕出来,他伸手推开她,起身站了起来,“你……好自为之。”
他说着,便匆匆离去,扶疏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她忘不了那时他眼中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绝望,表哥……他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陈展这一走,还颇有些怒气冲冲,不一时,乐坊便悄无声息的又加了些许八卦,萧宝珠是那倾城祸水,先是惹的九殿下将她带进宫,却又立马勾上了乐师,现在又惹得陈将军为她争风吃醋,和一个小小的乐师过不去……
这个传闻又极迅速的从乐坊传了开去,很多姿容俏丽的宫娥听了是又妒又恨,想着那萧宝珠也不是什么倾国绝艳,还是个傻子,怎会有这么多男人爱。
这个传闻是被季白当笑话说给穆沉渊听的,他听了不置一词,像是早就料到了,季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的陛下,我怎么觉着,你有事情瞒着我?”
穆沉渊淡淡瞥他一眼,不答反问,“巧儿那可有线索。”
“除了可以基本排除是刘方外,再无进展。”
穆沉渊沉默了片刻,伸指虚点在案上,他没料到,除了刘方,这暗处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伸向自己,他倒是,有些被挑起了兴趣,“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