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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害死了那个男人(2/2)



    沈络偏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她没有拉窗帘,起身下了地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s市的夜景车水马龙,往下俯瞰下去,亮丽的灯光排成一道道的风景线,美丽极了。

    她手里拿着手机,很快,那边

    回复,“晚安。”

    她低头看了看,嘴角漾起笑,关了手机。

    与此同时,慕念的作业也做的差不多了,仰着头看着一直盯着手机的厉北聿。

    “北聿爸爸,你看什么呢?”他问,小小的眸子都是好奇。

    “在等一个人的回复。”他笑,笑的如沐‘春’风,就连慕念都觉得自家北聿爸爸帅的太妖孽了。

    “北聿爸爸,你不会看上哪个小阿姨了。”

    厉北聿捏着慕念的脸颊‘揉’了‘揉’,没有作答,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还未合上的作业本,伸手拿了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行了,作业都完成了,北聿爸爸带你去医院看妈妈。”厉北聿起身,给慕念换了身红‘色’的小‘毛’衣。

    而后牵着慕念的小手去了车库,“念念,告诉北聿爸爸,最喜欢哪一辆。”

    他伸手指了指一排停的整齐价值不菲的各种名车。

    “那辆。”他小手指向最里面一辆雪佛兰。

    厉北聿神‘色’一僵,脑袋中闪过那个人的脸,有些东西,大概都是会遗传的,随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

    一大一小上了车后,出发上了街区,去医院之前,厉北聿载着慕念去了‘花’店。

    每次去看年艺的时候,总觉得白‘色’的病房看起来太没有人情味,太单调。

    “北聿爸爸,你要个妈妈买‘花’吗?”厉北聿弯下身子,和慕念的身高平齐,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而后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是啊。”疼爱的神‘色’,比对别人的还要浓烈。

    “爸爸——”慕念仰起小脸,神‘色’有些犹豫,妈妈每次都不会喜欢他问北聿爸爸的事情。

    “怎么了?”厉北聿饶有兴致的眸子盯着他好看的大眼睛。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你什么时候可以接我和妈妈回家。”慕念瘪着嘴,说话的样子十分认真,一双极像厉北聿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心里咯噔一下。

    对于此,厉北聿竟然说不出话来,许久,嗓子有些哑。

    “等你妈妈好了,就接你们回家。”

    “真的吗?”慕念眼神闪着光,小手抓住厉北聿的袖子,有些紧。

    “真的。”

    “北聿爸爸,我爱你。”慕念在厉北聿脸上唧亲了一口,笑的十分开心。

    这一刻,厉北聿的心里有些‘乱’,而放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再没消息传来,他在等沈络的那一句晚安。

    医院内,静悄悄的,知道温言利索的给年艺换了病房后,厉北聿担心的心思才放下不少,走廊里,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十分相像的人往病房的方向走,而厉北聿手里还捧了一大束百合。

    就连慕念也知道,在医院不能吵,不能大声,所以很乖巧的跟着厉北聿,也不出声。

    “是这里吗?”厉北聿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单独的房间,慕念点了点头,上次他跟着温言叔叔来过,所以他知道。

    病房内,温言站在‘床’头,拿着一个本和一支笔在记着些什么。

    年艺安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只是听着他的话微微地点头。

    “下次化疗定在后天,别太紧张,一切都会过去的。”温言微笑着说道,在本子上记了记需要注意的。

    “哦,对了,这两天就别吃刺‘激’‘性’的东西了,尽量喝粥吃蔬菜,吃一些好消化的东西,如果之前身体出现了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年艺听到后,依旧点了点头,只是神情有些苦,每次做化疗后就会翻江倒海的难受,好几天也吃不下东西,而且会像彻底瘫痪了一样没有气力。

    整个身体的血液都躁动着,仿佛时刻会变得干涸,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温言总是对她说,她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寻找血型配对合适的移植者,只要有信心,尽量保持乐观就好了。

    不知道看到什么,她的神‘色’变得清明,就连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温言回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厉先生,小念。”

    跟厉北聿打招呼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神‘色’,看到慕念后,温言脸上浮现笑意,叫的很亲切。

    厉北聿对着温言笑了笑,厉先生这三个字真是久违了,他清晰地记得,在s市的时候,温言总是生疏的叫他厉总,倒像是生怕沈络会误会两人认识很久一样。

    “北聿,你怎么来了。”年艺虽然非常欣喜,却也非常惊讶,他怎么会来,不是该过几天再来吗,他和她约定好的。

    “想念念了,就过来了。”他走到‘床’边,把‘花’放在‘床’上,细心地看了看年艺的气‘色’,还好,只是有些苍白,依旧有‘精’神,她的脑袋上戴着小‘毛’帽子,厉北聿心里清楚,她之前是个非常在意自己面貌的‘女’孩,一头柔顺的头发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她应该会很难受的。

    “哦。”年艺眼眸低垂,她记得‘迷’糊的时候给厉北聿打了

    个电-话,原来是因为说念念想他了才会来。

    “厉先生,方便出来一下吗?”温言已经合上本子,看向厉北聿,淡淡的扬起一抹笑。

    厉北聿点头,眼神向着慕念。

    “念念,你跟妈妈好好地呆在这里,我等会就回来。”厉北聿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而后把慕念抱到了病‘床’边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年艺,走在了温言的前面,温言无奈的挑了挑眉,步伐矫健的跟在后边,一起出去,然后关上了病房的‘门’。

    “说,什么事。”厉北聿挑眉,要是他没猜错的话是骨髓移植的事情。

    “想必厉先生你清楚,年小姐的病情不再适合拖着了,化疗虽然可以缓解一时的癌细胞扩散,但是却不是所有,如果可以尽快做手术的话,希望不要再拖延,所以我想问问,沈小姐那边到底沟通的怎么样了。”

    厉北聿皱眉,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眼眸深邃的不见底,“温医生,我怎么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比我还要着急。”

    “我是一名医生,关心病人不是很正常吗,不关心才是冷血。”温言‘唇’角微扬,温润的笑,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希望你可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对于温言,厉北聿不是很熟悉,但是因为温雅的缘故,对温言无半点好感,唯一有‘交’集的话题便是年艺的病情,温言的城府,不浅!

    温言神‘色’依旧平静,淡淡的开口,“厉先生,年小姐的化疗在后天,如果,您不忙的话,可以在这里陪一陪她,毕竟,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化学治疗有多么的痛苦。”

    血癌化疗的话就要用大量的‘药’物来达到杀死病变白细胞的目的,其中的过程不必多说,虽然不会产生疼痛,但是事后的不良反应也是常人难以忍受,严重的时候会呕吐甚至腹泻,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的考验。

    厉北聿笑了笑,不作回答,随之说道:“那麻烦温医生了。”

    他转身,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把温言和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

    慕念乖乖的坐在‘床’边,小手抓在妈妈的手上,讲着故事,“狼知道后‘诱’骗小红帽去采野‘花’,自己跑到林中小屋去把小红帽的外婆吃了。并装成外婆,等小红帽来找外婆时,狼一口把她吃掉了。后来一个猎人把小红帽和外婆从狼肚里救了出来。”

    稚嫩的声音不大,却字正腔圆的用汉语讲着童话故事,厉北聿笑了笑,本以为在这里,汉语会说不好呢。

    “讲什么呢,这么开心。”厉北聿走了过去,拿起刚才放在‘床’柜上的百合‘花’,打开,而后把已经变黄的那束玫瑰扔进了垃圾桶,换上了百合。

    “我在给妈妈讲小红帽的故事。”

    慕念乖巧的回答,年艺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厉北聿苍白的笑,她现在下肢已经完全无力了,不靠轮椅和温言的帮助根本无法四处走动。

    “念念真是长大了。”似是感叹,似是自言自语说给谁听。

    “是啊,你们也长得越来越像了。”年艺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都是满足,还好她还有这个孩子,真的很庆幸,她一开始还会想,要是当初自己跟着一起消失该有多好,可是生下慕念后,并且随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她就愈加的留恋这个世界,可是她没想到,上天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厉北聿听到她的话后,眼神闪了闪,默不作声,年艺觉得气氛尴尬,撑起力气,问道:“你这么匆忙的来了,那孩子不会担心吗?”

    年艺说的那孩子,自然是指的沈络。

    厉北聿眸‘色’一深,‘唇’角淡然:“她叫沈络。”

    “名字,真好。”年艺闭了闭眼睛,轻轻地笑了笑,她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一个多么开朗又幸运的‘女’孩子。

    “你休息,我带念念回家,明天再过来。”

    年艺依旧闭着眼,厉北聿牵着慕念的手往外走,慕念一步三回头,“妈妈再见,以后我再来看你。”

    年艺睁眼,转过头,病‘床’上的她,皮肤接近透明,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色’依旧暗沉,想来,也快要天黑了。

    “宝贝再见。”她迟缓的答。

    “北聿——”她叫住已经打开病房‘门’的厉北聿,眼神有些模糊,两人明明离得这么近,却为何感觉好像中间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呢。

    厉北聿回头,一双凤眸深邃似海,他静静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明天你还在这里吗?”

    “我在。”他答的认真。

    “后天呢?”她笑的有些虚无。

    “后天我会来医院陪你。”

    他‘唇’角勾起笑,年艺好像看到了青葱时期的他,一模一样的笑,一模一样的回答。

    “可是,那天就别带念念过来了。”她最不想让儿子看到的就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好,我答应你。”男人笑了笑,转身,抱起孩子

    ,消失在年艺的视线中,她久久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不能回神。

    厉北聿对她,真是的仁至义尽了,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愧疚,他和她之间,隔得不仅是一个城市,还有一条跨不过去的沟横,那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记忆。

    一个足以让她死一千字都不足惜的记忆,记忆中的那人也有着谜一样的‘性’格,俊朗的面貌,温润的面孔,他常常叫她念念。

    是她,害死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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