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洞穴开始变窄,地势也逐渐升高了。
终于,他们看到了溶洞边上修建的一条向上延伸的台阶,这台阶也是直接在石壁里开凿出来的,不过比另一头他们下来的那条台阶要陡峭许多,台阶尽头隐约可见一条垂直向上的竖井,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不过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正确的出路了。
秦无期认为红莲教此番虽然撤得匆忙,但是之前的陷阱都不是临时设计的,而是早就准备在那里了,所以前方也必然还有别的埋伏。
当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要他们转头就撤是不可能的,就算明知有埋伏也要往前闯才不至于堕了己方的士气。
姜诗和傅惊雷两个率先上了台阶,其他人就暂且留在溶洞里等候。
姜诗用那根铁棍敲敲打打了一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直到了那处竖井,傅惊雷让他熄灭了火把退后一些,自己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谨慎地探头往上看了一眼。
就在他探出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猛然当头落下,傅惊雷飞快地往后一退,却发现那落下来的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不过量有点多。
浑浊的水流顺着竖井浇了下来,傅惊雷一愣,拉着姜诗就飞快地往后退去,几乎是在转瞬间,水流就变得非常湍急,轰隆隆地冲刷而下。
溶洞里等待的人在刚看到水的时候就惊恐地尖叫起来:“发大水了,快跑啊!”
“别往回跑!”张驰立刻大喊道,“会被冲走的!都到高处去!”
话音未落,慕流云就抓住张驰的胳膊,一下跳到了一处高出地面许多的石台上,水流紧接着漫过了他们刚才的立足之地,连慕流云的鞋子都没有沾湿半点。
那处石台连着洞壁,顶面向外倾斜并且和周围的钟乳石一样光滑,张驰得紧紧地抱住旁边一块从洞顶挂下来的钟乳石才不至于滑落下去,也有许多反应快的人,学他们一般跳上石笋或者石台躲避汹涌而来的洪水,可仍是有些人不听劝告,没头没脑地向着来路跑去。
幸好有秦无期、慧明大师、天和道长这些头脑冷静武功也高的人不顾已经过膝的湍急水流,一一将这些不冷静的人拦下,驱赶到旁边的石笋石柱上去。
傅惊雷和姜诗完全是被湍急的水流从通道里冲出来的,傅惊雷抓住姜诗一把扔到了一旁的石头上,自己却被越发汹涌的水流冲走了,还是秦无期抓住了他,从水中一跃而出,落在了一快大石头上。
眼下这里的人暂时是安全了,但是不少人已经浑身湿透,火把也几乎全灭了,黑暗中只能听到隆隆的水声,溶洞的回音使得这水流的气势磅礴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
在仅剩的微弱火光里,人们只能看到那个通道的入口汹涌地往外喷着水,洪水源源不绝地灌进这个溶洞,然后向着地势更低的地方冲去。
下游的洞穴里还有不少铁卫,只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了,等到水流灌满了下面的洞穴再漫上来,他们这些人也无人能够生还,武功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逆着那样没顶的湍急水流,从那条垂直的竖井泅渡上去。
“怎么办?我们逃不出去了!”有悲观的人开始哀嚎,“他们挖穿了湖底,洞庭湖的水倒灌下来了,我们都会被淹死的!”
“胡扯!”张驰有力地驳斥道,“这个洞千百年来都没有被淹没,头顶的岩层必然非常厚,哪里是红莲教想挖穿就能挖穿的?再说了,卫梵天又不是龙王爷在世,哪有这么大本事,你在湖底挖一个试试?”
“各位不要自乱阵脚。”即使浑身湿透也不减风度的秦无期说,“我这一路都在估算着距离,虽然不敢说多么精确,但至少可以肯定这洞穴的出口已经远离湖岸,不可能是洞庭湖水倒灌。”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不会游泳的雪山派弟子抱着石柱惨兮兮地问道。
张驰说:“不要担心,这溶洞里既然有地下河,就一定有出水口,不会被灌满的,而且你们看,水流已经慢下来了。”
果然,就在他们说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从那个通道喷涌出的水流已经明显地小了下来,溶洞里的水位也紧接着降了下去,虽然就现在来看水流还是很湍急,但后继无力的势头已经非常明显了。
“阿弥陀佛,可真是万幸。”慧明大师松了一口气。
“当初这条密道修建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过湖水倒灌的危险,所以也不算是我们走运。”张驰中肯地说,“只能说卫梵天准备得太周全了。”
同样也浑身湿透的妙音师太语气非常不好地说:“这水流既然灌不满洞穴,也淹不死我们,为什么还要说他准备得周全?”
“我相信他有想淹死我们的心,只是没有这个外在条件,为了防止水流倒灌,这个出口应该是远离河岸和湖边的,如果他们大张旗鼓地挖渠引水过来,工程量太大不说,也肯定逃不过惊鸿山庄的耳目。”张驰说,“虽然他淹不死我们,但可以吓死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