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隆扭动身体试图找到一个让自己更加舒服的坐姿,双手放在腿上十指交叉,两根大拇指相互围绕着打转,一会逆时针,一会顺时针。他作为当事人,却没有一点办法,纵然神经大条,也讨厌命运完全由别人做主的感觉。金发年轻人微皱着眉,气度森严地看向其他几个人。
老肯特尴尬地轻舔嘴唇,几次欲言又止的猥琐模样,手中把玩着做工精美的打火机,银白色外壳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滑轮缓慢地擦过火石,溅出点点火星忽明忽暗;法利亚绅士派头十足的坐在靠椅上身体后倾,微闭眼睛面无表情,左手舒缓地摇晃着高脚酒杯,"265年南郡自酿"在杯壁上划过一圈圈红晕波澜,他仿佛是等待仆人汇报今年红酒庄园产量的贵族;已经平复好心情的维拉姐姐大人,以一种女学生般的乖巧姿态,安静地坐在琼的侧后方,白皙诱人的脖颈上侧搭着漂亮的头发,宝蓝色眼珠若有若无地看向巴布隆;扮作黑发女人的琼,有些气馁地微撅起嘴,眼神无助的四下扫视,可怜兮兮的等待着金发年轻人做决定。
以上。。。完全是巴布隆的个人想象,这群人面对困境的真实表现是这样的:
傍晚时分,琼和维拉变装后,将巴布隆面部细节修饰一番,威逼着他穿上裙子扮成高挑的漂亮女人,随即带着他偷偷溜出情侦社,去了肯特的临海小庄园。此时巴布隆才发现,原来老家伙的阔气超乎想象。
温暖的私人沙滩上,法利亚搞来了美酒和篝火,肯特提供了五花八门的美食,最后赶来的壮汉威廉拿出了看家本领----南郡烤肉,将气氛推向高峰。
完全是不过了的节奏啊!这是特意庆祝自己将成功去华兰做小白鼠的篝火晚会吗?维拉姐姐你说的“祝实验成功”当真算是祝福语吗?
几个人拉着巴布隆痛饮、唱歌、跳舞、起哄,喝多了的琼抱着巴布隆大喊哥哥,死活不愿松手;进入兴奋状态的肯特脱掉上衣和弟子威廉打赌扳手腕,连输三十七场;法利亚满脸通红地高声吹嘘自己和异国美妇的香艳故事;最难得的是维拉还和“金发女青年”跳了一段的贴身舞,狂欢持续到午夜才草草收场。
巴布隆喝掉第十一杯小麦酒后,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几个人哄笑着将他拖进卧室里,嬉闹了好一阵,才晃晃悠悠的各自回房睡下。
格外明亮的月色下,海浪声遥遥回响,渐渐熄灭的篝火中偶尔发出木柴干裂的脆响;晚风轻轻吹动白色薄纱窗帘,让它在月光的皎洁与卧室的幽静间来回飘荡,地上的影子如同起伏的潮水般不肯停歇;一阵疾风掠过,一个身影静谧且迅捷地出现在窗台上,悄无声息,宛如她本就应当在那里,或是已经在那里千年之久,她默默注视着眼前熟睡的年轻人,英俊的侧影和那位故人年轻时相似极了,仿佛随时能露出他那特有的慵懒微笑。
“笨蛋哥哥~”声音甚至轻过心跳,却足以让人回味多年前的一丝甜蜜。她眼神中流露疯狂和决绝,轻柔地抓起巴布隆,几个闪身就朝庄园外疾驰而去,年轻人在其手中像是羽毛一样轻盈。
“哎!琼你这是何必呢?”一个尖锐声音从大树后传出,一瘸一拐的衰老身影显露了出来,美酒让他的鼻头发红,他身后跟着一名背着钢盾的魁梧壮汉。
“小巴布隆是哥哥的唯一血脉,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她说罢也不犹豫,单手一甩,数道寒光朝两人笼罩而去。威廉身形魁梧却动作迅捷,黑影一闪便已擎着盾挡在老人身前,口中暴喝:“得罪了,前辈!”说罢微扬钢盾,整个人如同攻城坦克一般疾驰而来,细沙在他巨大的后蹬力道下激射一米多高。琼轻盈地跃起,在威廉的盾牌上沿微微一踮脚尖,顿时像挣脱了重力一样,斜斜地掠过围墙射向半空,而威廉在她那看似轻盈的“一踩”下失控地撞进了墙壁中,“轰隆”一声破碎的砖石四溅,偌大的墙面上竟被撞出一个大窟窿,威廉毫发无损却也灰头土脸,咬紧牙关,毫不停歇地顺手抓起一块尚未来得及落下的石块,奋力朝半空投去。
“叮!”石块被一道刀芒劈成两半,琼手持黑色的花纹匕首略带嘲弄地轻笑,这时微弱的“噗、噗、噗”几声连响由后方传来,她急忙用力一荡巴布隆的身体,借势在空中硬生生做了一个停顿,身子用力蜷缩,几颗麻醉弹急速划过她的耳畔。
老肯特倚在大树旁,架着近一米长的半旧火枪,一手持枪柄一手托举,咧嘴一笑,他知道琼不可能让巴布隆受伤,所以此时金发年轻人的沉重身体就是累赘,电光火石之间他手指连勾,三个麻醉弹成三角形激射而去。
琼战斗意识极强,她在蜷缩身体后,就立即顺势将巴布隆向上微微一抛,沉重的反作用力让她急速下落的同时,能够腾出另外一只手,甩出两柄短刃扎向肯特藏身的大树,吓得肯特缩回树影中。
与此同时,琼的身体微微摆动,以细小的角度躲开二枚麻醉弹,手中匕首护在眼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