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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二十灼眼芙蕖(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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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舒白与众人步入西园之后,回头看了看跟过来的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范应锡四下打量着这座小园;周庠一脸疑‘惑’;沐善法师‘精’神萎靡,却还强打笑容;王蕴正拉过一个初生的薜荔随意看着;禹宣故地重游,沉默而平静。

    黄梓瑕跟在众人的身后,慢慢进入园中,看着荷叶在黑暗之中泛出的薄薄微光。‘侍’‘女’们高烧红烛,挑亮墙角的千枝烛灯座,照亮厅堂。李舒白坐下后抬头看周子秦,他点点头,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说:“已准备妥当。”

    知见荷塘之上的游廊中,两盏高悬的灯被取下,而那座千枝烛灯座则被移到廊上,在前面放置了一座纱屏。

    众人按夔王示意,纷纷在家仆们搬来的椅上坐下,看着那纱屏。正不解何意,却见一个老艺人往纱屏旁一坐,手里拿个小鼓敲了两下。就着千枝烛的明亮灯光,他将手中一个小本子翻开,开始唱起来:

    “长安旧事‘乱’纷纷,今日闲话说与君。城西有坊名光德,一桩案件辩伪真。”

    他一边唱着,一边在白纱屏上展示长安各坊的图像,转眼又翻出‘花’红柳绿,小桥‘门’户,然后一队人马哒哒骑过小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皮影戏艺人,要给他们演一场戏呢。

    范应锡和周庠等都料不到夔王居然喜欢这个,还半夜邀请他们来看,不由得哑然而笑,又心想或许另有用意,于是又定神认真观看。

    ‘门’口大开,骑马的差役们下马入‘门’。‘门’户翻转成内堂模样,赫然是一条‘女’子身影,掉在横梁之上。

    “光德坊内出命案,年轻媳‘妇’把命丧。仵作差人俱验毕,证据确凿要结案。只因一言不相合,满腹闷气无处放。辗转难眠暗投缳,自寻短见实可叹。”

    一位红衣官员迈着方步缓缓走来,在堂屋坐下。身后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绣‘花’衣袄,一对丫髻,十分可爱。

    老人用苍老的声音,模仿着小孩子的声音,居然也真有几分天真意味:“爹爹,爹爹,等等我。”

    红衣官员回头看她一眼,一甩袖子:“小丫头片子,到这里作甚?爹爹身为刑部‘侍’郎,正要来听取结案陈词则个!”

    看到这里,禹宣忽然低低地“啊”了一声。

    王蕴瞥了他一眼,然后才若有所悟,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说:“原来……是那桩案子啊。”

    皮影戏老人翻着书页,念着书上的字。而手下的小‘女’孩也在纱屏上转了一圈,说:“爹爹,我不爱闷在家里看书,也不爱跟着娘学刺绣,我要学就学窥破生死、诊断‘阴’阳的大本事!”

    “呵呵呵,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父亲合着鼓点,连挥了三下衣袖,“走,走,走!去和路边的小野孩子玩儿去!等爹爹结了这个案件,再带你回家。”

    老头儿功夫真是不错,一转眼,手下又翻出看热闹的数个人来,每个人的声音都各不相同,叽叽喳喳地围观着。

    有手里捧着一匹布的商人说:“好教诸位得知,这家娘子出嫁时,没在我家买嫁衣料子,出嫁时穿的那件嫁衣颜‘色’不正,才酿此惨祸!”

    有手里拿着一串首饰的商人问苦主:“大郎,昨天下午,你家娘子在自己店中定了一对银钗,如今她死了,你可还要不要?”

    有手持批命布幡的算命先生,捋着山羊胡子说:“天机不可泄‘露’啊!吾早已算出你家今年该有红白喜事,可惜你没有早来找我,果然逃不开这一场惨剧哪……”

    这下就连周庠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原来演的正是当初黄梓瑕十二岁时破的 第 181 章 目,谁不说个好字,唯有禹宣坐在椅上,一动不动,那目光还定在走廊之上,那里早已扯下白纱屏,唯有一廊空空的黑暗,幽深恍惚,令人胆颤。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甚至隐隐浮现出一种铁青的可怕颜‘色’,令他那张俊美的面容,如同石雕般,不带半点生气。

    周围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离他最近的沐善法师站起,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禹施主,影戏已毕,何不醒来?”

    禹宣茫然而恍惚,慢慢地抬头,正要看他,却被黄梓瑕打断:“法师,戏还未完,你何不安坐一旁看戏?何必妨碍王爷要看的这一场余兴节目?”

    沐善法师悚然一惊,知道她已经看透自己的用意,于是轻宣了一声佛号,不得不退让在旁。

    李舒白示意黄梓瑕,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黄梓瑕望着在千枝烛的明亮灯光下的禹宣,那暖金‘色’的烛光如同一层尚未凝固的黄金,在他那苍白俊美的面容上缓缓流动,显出一种诡异扭曲的美丽来。

    她的心口,也如那种流动的颜‘色’般,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几乎令她窒息。这‘混’杂了惊惧、‘迷’惘、怨恨与惆怅的痛苦,灼烧着她的‘胸’口,几乎令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但她终究还是开了口,以全身的力气,张开了自己的双‘唇’。

    真奇怪,开了口之后,仿佛就有了一条银河,自她的心口流出,潺潺地,冰凉地流过她的喉咙,于是,那灼烧着她的心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