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红了。
若雪也啜泣了起来。
容翊低下了头,一脸羞愧:“我以后一定好好待她,真的……”
“真你脑袋。”沈婉却毫不客气地道,“所有家暴的男人,都是这样说的,问题是,能改么?”
若雪轻描淡写地道:“不用他改。他这个做弟弟的,敢对姐姐不好的话,姐姐会再看他一眼就怪了。”
沈婉莞尔:“这样霸气的若雪,才是我认识的若雪嘛。”
若雪瞪她:“你意思是,我平常就是横行霸道的?”
沈婉没说话,容若却笑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说出来了好不好?”
他已经上楼替若雪把孩子抱了过来。
孩子被包在暖和的包裹里,他刚才发烧烧得通红的脸颊已经恢复如常,甚至,额头沁出了薄汗。
小家伙睡得正香呢。
若雪伸手要去接,容翊已经先一步接过了哥哥手中的孩子。
若雪哎呀了一声,他已经轻声道:“别出声,吵醒了孩子就不好了。”
若雪才悻悻然地缩回了手。
“我的车子就停在外面,你还有什么要拿的吗?”他又问道。
“没什么好拿的。”若雪撇了撇‘唇’,“我什么都没带,还饿了一天……”
他一脸愧疚:“要不,我带你去吃点什么?”
“靠你?我早饿死了。”若雪没好气地拉开了他的车‘门’。
他把孩子放进了她怀里,才走向了驾驶位。
目送着车子缓缓地驶离,沈婉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
容若握住了她的肩,柔声道:“时候晚了,回去休息?”
沈婉转过了头,却不看他的眼睛。
她怕,一对视,她眼里浓浓的失望,就会出卖她的心情。
那样的容翊,爱得如此任‘性’,如此义无反顾。
而她和容若,又是被什么给束缚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不知道,她的心,她的未来,就跟这外面的天‘色’一般,看不到任何一丝的光亮。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或许,哪天,她就撑不下去了……
若雪的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
容翊果然是个任‘性’的有钱人。
沈婉店面隔壁的房子被人买了下来,大肆装修着。
过不到几天,就有人火速入住了。
沈婉才好奇,谁把沿街这样黄金的铺面当成住宅的时候,若雪就抱着仲文来‘私’房小筑串‘门’了。
“你真是秀逗。”沈婉摇头感慨着,“现在这里的地价升到多少了,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若雪傲娇地坐了下来,“反正户主是我。”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嚣张极了。
前面有慕容书遥当她金主,现在又有纳兰容翊。
老天,她的命里注定就是当富家少‘奶’‘奶’的么?
沈婉笑着:“你们全家都是暴殄天物的土豪。”
“不是我是土豪。”她的话还没说完,仲文已经小手拍着桌子,兴奋地喊着:
“舅舅,舅舅有钱!”
孩子说话‘奶’声‘奶’气的,不过,话沈婉还是听清楚了。
她忽然心酸了起来。
“那容翊跟你们一道住吗?”
若雪傲娇地点了点头:“我是赶他走的,不过,他硬要留,我也没他法子。反正,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把‘门’锁了,他是进不来的。”
沈婉摇头苦笑:“你给他多少个胆子,他估计都不敢进去的。现在他怕你怕得要死了。”
“喂。你意思是,我就是个吃人的怪物?”若雪瞪着她。
沈婉没答话,她只朝‘门’外挑了挑眉。
果然,一脸紧张的容翊冲进了‘门’。
“你又来干什么?”若雪皱起了小脸,“我好不容易出来串个‘门’,你要管?”
容翊连连摇头:“我没有啊。”他喊着冤,虽然在沈婉看来,就是那么一回事,“我只是回来了,没发现你在家,所以就出来看看。”
“看看的表情就不要那样紧张了。”沈婉意味深长地笑了,“她在我这,少不了半根毫‘毛’的。”
容翊杵着,笑得尴尬。
“对了。”他弯腰逗着孩子,孩子竟然伸手就要他抱。
沈婉不由感慨了一声,父子亲情的伟大。
容翊已经抱过了孩子:“这个周末,你跟我回香港一趟?”
若雪脸‘色’一变:“我去干嘛?”
“难得周末,我妈一直念叨要我回去参加家庭聚会,她现在年纪也大了,我想有空的时候多陪陪她……”
“那你就去呗。”若雪索‘性’磕起了瓜子。
“那倒不是。”容翊亲了亲孩子,“你现在是我姐姐,也是我家庭里的一员,仲文那么可爱,我也想带回去让我妈看看。”
沈婉和若雪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旋即,沈婉尴尬得撇了撇‘唇’:“唔,友情建议,最好不要了?你爸妈……”
那梁子,结得那样深。
别说若雪过不了那坎,纳兰宣也绝对不能同意让若雪回去的。
“我爸妈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自立了,我也知会过他们了,”他看向若雪,眼神里是一片坚定,“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如果我爸说难听话,我立马带你走,不再回去,怎样?”
若雪犹豫了。
沈婉还想劝,她却点头了:“那就去。”
“若雪……”
“婉儿,我知道你怕我吃亏。”若雪却嘿嘿一笑,“现在的梅若雪,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求他成全的梅若雪了,”她眸子冷冷的,“我倒想看看,他看见了我,脸上的表情会多‘精’彩!”
她起身,懒懒地伸了个腰:“既然要回去准备一场大战,那肯定要先做个美美的头发,买套贵贵的战衣了。好了,我先去准备了。”
容翊抱着孩子,也回头朝沈婉微笑着:“你也做点准备?这回,我大哥也回去的。”
沈婉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没有必要的。好了,玩得开心喔。”
旁边的客人呼唤了一声。
她忙应道:“来了。不聊了,我有事忙了。”
她借着离开这一空档,才能把自己内心的浓浓失落掩盖起来。
从早忙到晚。
账目整理了一本过一本。
时间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容若才回来。
他显然十分疲惫,坐在窄小的‘床’沿边上,‘揉’着眉心。
她等忙完了手头的东西,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她替他脱去了外套,轻手轻脚地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这么大的动静,还没能让他醒过来。
她坐在‘床’沿,凝眸注视着熟睡的他。
他累坏了?
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
她的心一痛,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脚上的伤口会慢慢痊愈。
心里的伤口,也会吗?
千万个声音在叫她放弃,放弃这段感情,放过他和她。
可是,仅剩的一点不甘心在挣扎着。
她暗暗对自己道。
如果,如果这次,容若出口也邀请她到香港去,她会不管可能面临的任何刁难,好好地继续守候下去。
如果,这次,他仍旧选择了别人当他的家人,那她就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一辈子当别人见不得光的影子,她不会有那样坚强的心脏的。
她的指尖,抚过这张已经深深刻在她心上的脸。
心痛极。
求而不得。
离开他,她的心,想必会痛死?
可骄傲如她,宁愿把心打碎了,也不要屈辱地勉强黏合着,忍受着他的徘徊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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