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管天任‘交’给他的银//行//卡就能发现。但内里有多苦,还是得听管天任说才能知道。
管天任也担心季劫会不依不饶,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心脏都蹦到嗓子眼里了。
幸好季劫只是看了他几眼,随后放弃这个问题,转而问:“你最近有空吗?”
“呃,”有空,当然有空。什么事情能比你更重要?管天任当即回答,“有空。”
“能空多长时间?”季劫问。
管天任道:“我没接案子,空多长时间都可以。”
季劫接了杯水,仰头喝下去,道:“那你明天陪我回家一趟。”
管天任顿时有些紧张,顿了顿,问:“好。不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季劫白了管天任一眼,道:“突然吗?”
“嗯。我……”管天任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我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不突然。”季劫转身用手指划了划管天任脖子上深红的印子,道,“我就是过去跟他们说。我以后,不找‘女’朋友了。”
管天任一怔,眼睛立刻红了。
“你这是干什么。”季劫凑上去亲管天任的眼睛,“管叔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俩的事情了?”
就算管家父母疼爱季劫,也不可能像是对待真儿子一样毫无保留。可这七年,两位老人确确实实是倾心以待、彻彻底底的对季劫好。
他们的眼神,就是看着亲人的眼神。
于是季劫什么都明白了。
管天任心脏好像被人拽出来泡到柠檬水里,又酸又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他不懂父母为什么说自己害了季劫,但现在多少有点懂了。
管天任靠在季劫肩膀上,眼睛很酸,只能咬住季劫的肩膀,浑身颤抖,不住点头。
他像是小儿学语一样,呢喃着对季劫说:“你等我,再等等。我什么都告诉你。季劫……我爱你……”
季劫扶住管天任的后脑,把他牢牢搂在怀里,低声说:“我也爱你。”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管天任的腰上,把那点诡异暧昧的酸痛都去掉了,只剩下满室温暖、令人悸动的香气。
回东北的飞机上,两人坐在一起,季劫跟他讲起这些年自己在北京的事情。
“再过一年我爸就不用每个月都去司法所报道了,一年去一回就行。”季劫说,“我想把他们都接到北京来。”
季劫的户口在北京,但季远的户口却在东北。弟弟也继承哥哥优秀的数学基因,十几岁就到国外读高中。小时候那么依赖别人的小孩儿,到了国外竟然能独立一个人好好生存,也是让人刮目相看。季劫之所以回来得急,就是因为再过几天季远就要从国外回来了。他想让一家人团聚,然后再商量搬家的事。
季劫早就想把家里人接到北京,然后再多买几套房。以前要养车养房,那么一大家子人都靠季劫的工资,自然是吃力。但现在有管天任了,他每接一个案子都以从百万起步,实在是太财大气粗。
有时候季劫看着管天任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都觉得不可思议。说好的有钱就变坏呢?管天任?
至于出柜的事情。季劫倒是不担心。
这些年的态度摆在那里,父母其实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看季劫怎么捅开这一张薄纸。
季劫不担心,不代表管天任不担心。一路上管天任简直坐立难安,眼睛一刻不离开季劫,就连季劫起身上厕所都要跟着。
终于回到东北。季劫见到父母,分别给他们拥抱。
季文成和季妈妈看见管天任都很惊讶,先是寒暄了一阵,随后就沉默了,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很僵硬。
父母对孩子的事情最为敏感。
就算看不见季劫嘴角破了的微小伤口,看不见季劫脖子上现在都没消下去的半圆形齿痕,可总能看见管天任看季劫时依赖的眼神,想要靠近的双手?
管天任那副想活吞了季劫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季劫表现的很淡,默默盘算着父母的表现,心想一定要在季远回来前摊牌,这样父母看在季远的份上,不会把他们俩赶出‘门’。
在家里平平静静地待了一个星期,在某个下雨天,季劫沉默地把自己和管天任的事情单独跟母亲说了。
他道:
“妈。您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吗?”
季妈妈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没说话。
季劫也不等母亲的回应,径直说:“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季劫垂下眼帘,安静地说。
而现在,管天任是跟季文成出去买东西,不在家里。这一个星期,管天任看季劫迟迟不说,本以为摊牌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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