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七巧咬了咬嘴‘唇’道:“爹,我知道了,你别小看了你‘女’儿,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刘老二‘揉’‘揉’八顺的脑袋,笑道:“八顺来,带爹进房间,爹要检查你的功课!”
刘八顺一听要检查功课,一下子又蔫了,耷拉在刘老二的肩膀上装死道:“爹,前两天我才发烧来着,杜大夫说不让我动脑筋,说我动了脑筋就又要烧起来的。”
“杜大夫?哪个杜大夫啊?”刘老二长期在京城‘混’,对京城的杜家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牛家庄方圆几十里,却没有什么姓杜的,不由多问了一句。
“嗯,是京城来的杜大夫,长的可好看了,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一样,他还和姐姐一起去帮二嫂子接生,姐姐的脚踝还是他接好的呢,才两天就活蹦‘乱’跳的了。”刘八顺正是猫狗嫌的年纪,什么话都会说,也什么话都能说,没几句就把这几天的事情给全部向刘老二给‘交’代了。
刘老二听完,一张脸早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之前他回京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过了,七巧以后不能在给人接生了,王府用人的规矩严,要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了里面,只怕刘七巧的差事也未必能谋的到。
刘七巧喊上了刘老大,又去刘老三家看了一眼,‘门’口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了,只有刘老三一个人面带愁容的坐在院子里‘抽’大烟。‘门’口的牛车也不知哪儿去了。刘七巧进院子,看着满院推搡过的痕迹,只当不知道问道:“三叔,这是怎么了?”
刘老三抬头看了一眼刘七巧,叹了一口气没说话。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刘七巧进了屋里,见小王氏从‘床’上起来,正往厨房去。连忙拦了下来道:“二嫂子,你快躺着,别落下病根了。”
小王氏坐下来,一个劲的落泪。摊上这样一个娘已经是很倒霉的事儿,谁知她还摊上这么一个婆婆,叫她这只小绵羊到底要怎么办呢?
这时候刘大柱从外头进来,看了可怜兮兮的媳‘妇’儿,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儿道:“等你出了月子,你跟我去庄上住,那边庄头给我分了两间房子,一间住,一间就做厨房,咱们一家三口能把日子过下去。”
小王氏颤抖着肩膀,靠在刘大柱的怀中道:“大郎,是我娘害的公公婆婆不和,你不怪我吗?大郎……”
“傻子,你是我媳‘妇’儿,我怨谁也不会怨你,我还指望着跟你过一辈子呢。”刘大柱拍着‘胸’脯开口说道。
刘七巧站在‘门’口听着,忽然觉得这辈子若是有人对她说这种话,那她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嫁了。
小王氏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微微翘起道:“你看娃都饿了,我先喂饱了他,一会儿给你做饭去。”
刘大柱道:“哪里还要你动,你歇着,给我带好了子辰,我去给你下面汤吃,吃面汤下‘奶’水,饿不着我宝贝儿子。”
刘七巧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外人站在这里有失观瞻,打了水放到房‘门’口道:“二嫂子,我先回去了。”
刘七巧走到院中,看见刘老三还在那里‘抽’旱烟,小声道:“三叔,今儿我爹回来了,让你去我家聚聚。”
刘老三道:“三叔没脸见你爹,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三叔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爹呢?”
刘七巧道:“行了三叔,要错也是三婶的错,你又没啥错,你和我爹是铁打的好兄弟,几十年的‘交’情,你要不去,反倒让我爹觉得不好意思呢。我估‘摸’着这次我爹回来有事商量,只怕我们家也要搬去京城了,你就不挂念我们吗?”
刘老三点了点头道:“行,一会儿我过去,你跟你爹说一声。”
刘七巧从刘老三家出来,走到牛家庄村口的一处大树下,大树的对面是一条河,赵寡‘妇’投河就是投的这条河。听村里面人说,这条河很长,每年都要淹死很多人,可是不管淹死多少人,牛家庄、赵家村,还有临近的几个村庄都是靠它的水灌溉的农田。
太阳渐渐落下来,刘七巧看着夕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家中。远处的青瓦白墙指引着她回家的路,袅袅的炊烟从烟囱里面缓缓升起,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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