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语言之暇,也算是两两抵消了。”
能让两位童子有如此反应的,用脚想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除了那位盛年竹生,还能有谁?
面对这么一位心神往之的前辈,哪怕是一道声音,王西洲也会敬重万分。
花邪倒还好,虽然以前听王西洲念叨过这位盛年竹生,但花邪对于这些文人之间的事情并不关心,所以也就听听就过了。
不过花邪还是有些意外的。
真没想到能在半道上遇上这么一位前辈,且不说知不知道,听没听说过,能够遇见,那就真是缘分呐!
真是沾光了。
白孤就很淡定了。
哪怕他知道这声音就是那位盛年竹生传来的,白孤依旧施施然地坐在原位上,大口嚼着果干,喝着他的白开水。
白孤还是不习惯喝茶。
白小小是习惯性地跟随白孤,也在原位上坐着没起身。
白孤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白孤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毫无保留的相信与跟随。
杜心萝则是看了看起身的两人,又看了看坐着的两人,思索一番后,还是跳下了椅子,跟着王西洲两人有样学样地行了个不是很标准的礼。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杜心萝发现白孤几人平时看着有说有笑,但其实是分成两拨人的。
白孤与白小小。
王西洲与花邪。
所以杜心萝的站队,就是个问题了。
跟对了人,她以后的日子才能更好过些。
她不想再挨饿受冻了。
白孤是马车的雇主,是此行的主导人,就连杜心萝自己能加入此行队伍中,还是白孤点头答应,才得以实现。
但王西洲和花邪,貌似更强一些?
因为白孤修行时,杜心萝也在一旁看着。
有时候白孤走灵岔气时,王西洲总是能轻轻一挥衣袖,就让白孤清醒并稳定气息。更多时间,王西洲和花邪都是在教白孤一些文字道理、修行窍门,怎么看,王西洲和花邪是一根比白孤更粗、更可靠的大腿。
但杜心萝还是更倾向于站队白孤。
因为她有种直觉,跟着白孤,饭能吃得更多、更自由。
那个王西洲,规矩有点多。
杜心萝现在没跟着白孤一样坐着,而是跳下来跟着王西洲一起行礼,并不是说她改变主意,想站队王西洲。
她只是觉得,人要有礼貌,不能乱使小性子。
连平时嘻嘻哈哈的花邪都收敛笑容站起来了,只能说明刚刚那声音的来头很大,得迎接一下。
至于无缘无故响起声音,杜心萝心里没有害怕。
因为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杜心萝知道了这世间不止只有普通人,还有修行之人,也就民间传说、书上戏本里所说的山上神仙,还有山野精怪、洪荒妖兽。而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手段,更是杜心萝以前只能在长辈嘴里听到,现在却能真真切切地看到。
比如在石田沟,王西洲只是将手轻轻抚过自己父亲,便将父亲受伤的额头瞬间治愈。
这种手段,放在以前杜心萝怎么可能会信?
但现在,杜心萝信了。
哪怕跟着白孤几人才不到一个月,但杜心萝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此时雅间里的这道声音,杜心萝也就当作是那位大人物已经来了,自己得起身迎接就是了。
声音似乎是笑了一下,“几位贵客应该知晓了我的来意,我也就不再多说那些客套话。我诚邀几位贵客来寒舍做客,尝一尝我这竹林里今年的春笋。如今正值时令,口感嫩脆,味道极佳。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王西洲本想顺势张口答应,毕竟这是能亲眼见到仰慕已久之人的机会。但王西洲转念一想,还是看向白孤问道:“小白,你怎么说?”
白孤是此行马车的雇主,是山水坊的车马贵客,更是此行的主导人。王西洲一个搭顺风车的,就算修为高,山水坊的规矩与他自身的涵养,也让他做不出僭越的事情来。
更何况王西洲又不瞎。
人家盛年竹生是奔着白孤,或者说是白孤手里头的那件东西来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盛年竹生能和自己说几句话,就已经是抬举自己了。
王西洲不想还没见到盛年竹生,就给他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白孤莫名心里有些发毛。
似乎那位盛年竹生,正隔着老远,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这家伙眼神这么好的?
白孤眼珠子一转,便开口道:“走走也可以,反正有得吃就行。”
“还请两位童子麻烦带路。”王西洲微笑道。
“分内之事。”两位素袍童子连忙回礼。
声音满是笑意,“那我就在寒舍,恭候各位了。”
“竹生前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