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道法不昌的偏僻之地?”
周围的道士纷纷表示二师兄说的对,二师兄说的很有道理。
“行了,一堆马屁精。”坐在最上首的一名道士看场面有些失控,连忙呵斥道,“你们忘了师父说的了吗?天剑始终是外物,自身的修为才是根本。要是实力不够,就算真得了天剑又能怎么样?不说别的,就说那个河图派全派上下就掌门是个一品的,就算真得到了天剑,这样的实力怎么能守得住?迟早也得被其他人找上门去,还不是得交出剑来了账。”
于是一干道士又在二师兄的带领下一窝蜂的开始说大师兄说的对,大师兄说的很有道理,师父被妖怪……咳咳。
听到师弟们的恭维,大师兄的心中自然也是比较受用,多少也有些飘飘然起来。他用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对师弟们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只是外物,昆仑剑宗仅凭此一件也得以流芳千古。‘东蓬莱,西昆仑’,两大剑宗一东一西。昆仑灭派早已超过千载,却凭借天剑的名声流传至今;蓬莱虽然至今仍然存世,可跟已经被灭了有什么两样?”
听到这话,众人连声称是。蓬莱剑宗这些年不要说是声名了,在外走动的门人都没见过,倒是时常听说有些行走江湖的剑客自称是蓬莱洗心阁的弟子然后就被迅速的戳穿了谎言,沦为世人口中的笑柄。
“要我说啊,其实这些传承千载的门派倒也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的。太平、太一、真大……我道国的这些上门哪个不是这几百年才崛起的?正一道盟的那些个门派在那里放着,哪个敢来犯分毫?蓬莱剑宗偌大的名气,你们日后行走天下的时候也没必要怕。”
看到师弟们连连点头,大师兄准备再进一步,好好教导一下这些有些毛躁的师弟。谁知道此时从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不好意思,请问蓬莱剑宗怎么了?”
本来只是门派内师兄弟之间的讨论,斜地里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话众人当然是一同回头看去,然后一同倒吸一口凉气。
且不论那件白色华服上的印花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单单说来者的脸庞已经足见清丽。长发上几乎不带半点发饰,却更显得清隽入骨。单单只往那里一站,那副纤妍清婉的身姿立刻就让茶肆内的一切都失了颜色。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破旧的衣角收了收,以免由于反差过大而丢了脸面。
美人在前,大师兄连忙咳嗽了两声,提醒师弟们切不可失了风度。他自己则是清了清嗓子,用自己平生最为清亮的声音平仄分明的将刚才所说的论点重复了一遍。
在他想来,这些话虽然说不上振聋发聩,可总归也是正论。蓬莱剑宗毕竟已经是传说一流,寻常人等不了解,自己能说上个一二三四五多少也能给自己增些色,说不定还能得到佳人的青睐。师弟们当然明白大师兄的心思,在师兄说完之后纷纷鼓掌叫好,以壮声势。
然而那位女子脸上无悲无喜,听完后也只是微微一颌首,双手按在小腹前行了个礼。
“你也应当是使剑之人,请出剑。”
听到这句话,大师兄背上的汗毛猛的就倒立了起来一股凛然的剑意瞬间就将他的全身上下照了个遍。然后他才看见,那名女子的左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柄一人多高的长剑,右手正在一分一分的将剑拔出!
大师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美色当前了,他用力一掐手心,让自己灵台恢复了几分清明,奋力叱道:“剑阵!”
听到大师兄下令,师弟们才纷纷回过神来。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敕令,一柄又一柄的飞剑不停地出鞘,停留在茶肆的空中。纯白的光泽由数十柄飞剑接连成一线,好似一条白金大蟒,在半空中笔直而行。
如果有识货之人就能认出,这是太白派的庚金剑气。
前朝上清大宗师司马承祯曾经著有《天地宫府图》,太白山便位列于十大洞天之下的“三十六小洞天”,为第十一洞天玄德洞天。太白派便在太白山开宗立派,奈何本身也只是小派,始终没什么建树。后来楼观道四下扩张,太白派也就索性依附了楼观道。
不过太白派的庚金剑气的确是鼎鼎大名,甚至还盖过了太白派本身。这门全称为“太白庚金剑气”的法门甚至在多数人看到后第一反应是:“哦,这不是庚金剑气么?”而其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想的起来,这门剑诀全名应该是“太白庚金剑气”,它是属于一个叫做太白派的门派的……
有了剑阵打底,大师兄的心底里多少也淡定了些。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失去了那名女子的踪影。
不,不是对方不见了,而是自己根本看不到了!因为在眼前,就在那柄被拔出的剑上,一轮照耀众生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金色的光线将庚金剑气完全吞没,将任何的人视线一瞬间就刷为了白幕!
一声剑吟悠然回荡在茶肆内,让人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好像失去了。在金光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剑吟才终于停止。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所有太白派的道士都明白,这是和自己心念相连的飞剑被一剑斩断后掉落在地的声音。
对方从头到尾竟然只用了一剑,就斩断了这二十多柄有庚金剑气护体的飞剑!
大师兄痛苦的捂着胸,硬是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可飞剑被斩,他的神识也受损严重,口中也不由自主的溢出了血来。就在他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那名女子已经逐渐远去的声音:“昆仑有剑……”
“……我蓬莱亦有剑。”
“师父,师姐,辛苦了。”这是另一名女子迎上来的声音。
咦?明明只有一个人出剑,为什么会说两个人辛苦?
隐约间大师兄却听见了来自第三名女子的声音,内容之荒诞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才不是剑才不是剑,是葱啦!明明是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