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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想闹上金銮殿,就不是请她来三里香品茶了,而是五花大绑去皇上面前对质!灭了护国公府,拿这吓唬谁呢。重新抬起脚步,走的不带一丝犹豫。看着她的背影,凌傲天眼睛里一片阴霾,极不甘心,但手和手臂上火烧似的灼痛提醒他,只能吃这个闷亏。
“站住!”凌傲天喊住她,甩出了一个铁匣子“嘭”地砸到桌子上,终止心里战术,开门见山:“说吧,什么条件!”
顾溶月得逞的勾了勾唇,重新回去坐下,一脸大度道:“这就对了嘛。万事好商量,大家何必伤了和气。我茶道虽远比上程王府的清禾姑娘,但也略懂一二,不如我给凌太子沏杯茶。咱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谈。”
慢慢谈就是不好谈,凌傲天迅速看向她,脸色变了又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皮笑肉不笑道:“如此甚好,我也觉得自己和顾小姐前日无怨近日无仇,稀里糊涂伤了和气可惜。不知,你打算从那谈起呢?”
顾溶月笑笑,见桌边风炉上烧着滚水,素手拿起茶匙,拨了适量的茶叶在紫砂茶壶中。倒入沸水,取两只茶杯放在她和凌傲天面前,徐徐道:“先从清风殿刺客谈起如何?”
凌傲天眸中寒星微闪,似嘲似讽道:“谈这个?顾小姐找错人了吧!清风殿上我西凌使官惨死,大夏皇上抄斩了一个不足轻重的阮府来搪塞我,这件事上本太子比你更需要谈谈。”
顾溶月淡笑不语,茶壶压低挨着茶杯,无声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之后,提高茶壶,水自高处注下,为凌傲天沏了一杯,笑道:“这沏茶分高冲和低泡,人生也有高有低。凌太子最好还是分清高低,浪费时间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火辣辣刺痛的手臂告诉他,和面前这个女人比,他的确耗不起。意识到他今日真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凌傲天脸上一丝笑,冷然道:“你既知道人生有高低之分,就该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后你交出解药,咱们相安无事。否则,别怪我无情。”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靠威胁别人活着,靠这个夺权,靠这个统治百姓,比如凌傲天,即使在落魄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威胁。顾溶月扫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既然凌太子是急性子,我也不废话。只要凌太子配合,半盏茶就够了。现在开始,清风殿刺杀是谁干的?”
凌傲天直视她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说那些刺客跟我没关系,你相信吗?”
顾溶月扯起一边嘴角道:“我为什么不信?幕后指使显然是新手上路,缺少敏锐和冷静,整个谋划漏洞百出,目标不够精确统一,八名刺客异想天开杀皇上、两国太子、王爷四大目标,注定失败。刺杀失败,欲嫁祸北王府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又留下证据为北王府脱罪。呵,我想凌太子深谙杀人之道,应该做不出这种心慈手软的事来。”
凌傲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正了脸色,这是自顾溶月进茶楼,他第一次正色看她,淡淡一笑,算是认同她的话,道:“不错,这的确不是本太子的作风。刺客混作舞女这类拙计,一看就是出自妇人之手。”
顾溶月眸光闪了闪,端起茶杯,优雅的撇了撇漂浮的茶叶,呷了一口茶,轻声道:“凌太子指的妇人是谁?”
凌傲天沉默的看着她,眸光一时闪过数道意味不明的情绪,须臾,归于平静。茶盏倾斜,一滴蒸汽水落在红木桌上,他视线从顾溶月脸上移开,食指沾水,轻轻的划了几笔。
字形很快被风干,不留痕迹。顾溶月却若有所思,盯着桌面许久没有动,虽然一闪而逝,可她看的很清楚,那是个“凤”字。两个时辰前,她在皇后寝宫的匾额上刚见过。
不错,凤从属于龙,在大夏,这个字代表大夏一国之母,太子生母,她的嫡亲姨母,凤栖宫的皇后娘娘。直觉告诉她,凌傲天没有撒谎,她只是想不明白,纪彦曦策划这场刺杀能获利什么?
看她许久不语,凌傲天面上闪过一道什么,一只胳膊搭在靠椅上,端起茶杯品茶,等着半盏茶的时间过去。
“谁助你在清风殿布置的暗器?”
顾溶月忽然抬头看向他,那日暗器刺向她的时,皇后表情惊愕显然不知道殿内藏有暗器。幕后黑手如果是凌傲天,那就不止他一人,就像云衡说的,凌傲天再手眼遮天那也是在西凌,大夏皇宫守卫森严,凭他之力想悄无声息的在清风殿布置机关暗器是不可能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