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的承受苏炎的吻。不知多了多久,苏炎终于放开了她,顾溶月去摸他的脉,苏炎静静的看着她没动,半晌,顾溶月撤了手,悻悻道:“对不起,昨日我……。”
“昨日我太冲动了。”苏炎用手指压住她的唇,对她轻轻摇头。顾溶月眼眶蓦的一热,忽然有些委屈,“就是你太冲动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想的,还故意气我。有你这样小气的男人吗?”
苏炎心里,有一丝暖流涌过。其实昨夜走出揽月阁他就后悔了,此时看着她眼角的水光,他更觉得为几句话与她置气,实在很傻。他微微一笑,轻声哄道:“那看在小气男人及时认错并亲自来接你份上,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顾溶月的眼眶没出息更红了,扁着嘴瞪他,“吃药了我就原谅你。”苏炎微显清透的脸色一下子温暖如春,眼睛不经意略过她的粉唇,邪邪一笑道:“来的时候刚吃过,你要不要查验一下?”
他这不正经一笑,顾溶月心里的内疚霎时烟消云散,嫌弃的骂道:“你想得美,本姑娘可没发烧,清醒地很。真应该让程清禾看看你这流氓样子,好让她迷途知返。”
苏炎眉心蹙了蹙,却听顾溶月继续嘟囔,“你说你发烧了不在家好好歇着,出来瞎溜达什么,不知道自己长啥德性吗?招蜂引蝶。”
实在听不下去了,苏炎忍不住呛她一句,“我也想在家歇着,可听说某人出门没看黄历,我来看一下自己是不是成了鳏夫。”
顾溶月一脸无语的看他,这,耳目也忒广了点吧?半晌,她眸光忽然一闪,好奇的问道:“哎,我说,我今日要真被苏凝双杀了,你要真成了鳏夫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苏炎漫不经心道。顾溶月睁大眼睛,“就这么简单?你不给我报仇雪恨呀?”苏炎摇摇头,认真道:“比起给你报仇雪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我要尽快找一个媳妇,好完成五日后的大婚。”
“我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娶媳妇?”顾溶月气愤的揪住他的衣领。苏炎推开她的手,缓缓抚平被她抓出的褶皱,一本正经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泉下有知,就体谅我一下吧。”
“你……。”顾溶月面色一瞬间扭曲,半晌,她抬头望车顶,无限悲愤道:“我决定了,为了避免你失去鲜花后饥不择食的去选大葱,我还是活着比较好,最好活过你大师兄。”
苏炎胸膛愉悦的震起来,看着怀中的女子,把她之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回送她,“算你识相。”
顾溶月咧咧嘴,笑了。不过她笑的有些郁闷,她在想,苏炎的大师兄是只千年王八,她想活过它,除非是只万年的……她都说了神马呀。
一番笑闹,两人和好如初。顾溶月被苏炎带回了出云轩,两人看书,下棋厮守一日,直到夜幕降临,顾溶月陪他用了晚膳后,三催五催的好几遍,苏炎才慢腾腾的把她送回了国公府。
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顾溶月冲苏炎挥手,“到家了,我走了。”苏炎眸光微闪,笑道:“这儿很快就不是你的家了,五日后你的家就是北王府,是北川。”
顾溶月脚步一顿,静默了片刻,回眸笑道:“不,这里永远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有我父亲,祖母,有我的家人。它和北王府意义不同。”
苏炎微微一怔,笑着对她点点头,“快回家吧。”顾溶月微微一笑,掀开帘幕下了车,身影很快消失在国公府大门前。苏炎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才出声让小五折回返。
顾溶月回到揽月阁,沐浴更衣,等爬上床时,夜色已如浓稠的墨砚,浓的化不开。青萝在室外守更,其他人都下去睡了,揽月阁笼罩在夜的寂静里,除了朦胧的月光,一切都是昏昏欲睡的景象。
顾溶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却睡不着。翻腾了半个时辰后,她忽然掀被而起,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装利索的换上,走到梳妆台,从暗屉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贴上,屏息凝神,悄无声息的溜出了房间。
在浓浓的夜色中,无声无息的翻滚起落,半刻钟后,顾溶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只身出了国公府。夜色如海,出了国公府后顾溶月如一只会飞的鱼,在高高低低的屋顶上,一起一伏,直朝云香楼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