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之人集体迁移特定地区,禁止别派对之加害,等待治愈恢复。便奇怪为何仍旧频繁有这等一发作为人知道便很快遭遇杀害的事情发生。
那些送来情报的人却也都耐心详细回答。道魔门太多人因与仁爱神城黑色妖魔争战死亡,积累仇恨甚多,很多时候不及处理避免,便会发生这些事情。
如此过去一年余,这日,兰帝又听送来情报的人说某个魔门一方霸主的门派一夜之间全遭黑水之毒污染,使其等迁移,那门主却坚决不从。
申辩道他等虽为黑水之毒所侵,然跟随魔宫之心却绝不动摇,嚷着道因此更加仇恨黑色妖魔,不愿去那荒僻之地无所作为,不知解药何年何月才能配置出来,做那无尽等候,只想如过去般斩杀黑色妖魔。
未免争端,又因那派势力非同寻常,故而才不得不着魔尊决断。末了,又补充道,那派本是依稀七小姐的人,今番如此为难,十之八九是受依稀指使,有闻授命魔门诸派,想要将那些不愿从他的魔门诸派灭之或以黑水祸害之。
魔尊听罢,便独自沉吟半响没有决断。
兰帝在一旁听罢,就又禁不住问出个疑惑道“妖后不是已回到地魔宫么?凭她本事竟会至今制不出解除黑水祸患的配方?”
这回那人却没有作声,那模样看似不敢答话。
拿眼看半响魔尊,不见她有任何表示。兰帝又再追问,他才犹豫着道“小人也不知详细。但听说妖后对黑水一事不予理会,道黑水之毒予人并无害处,反能增强人体机能,强化肌体能力,延长寿命,更助益修行进度。因此,尽管她知道如何有效破解,也不会拿出来。”
说着,就见他又拿眼瞧瞧魔尊,才又继续道“而魔尊主上对此也未做任何表示,只道不得残杀那些遭遇黑水污染的人。”
兰帝听罢,便不再说话。想了想,又觉得妖后这话不无道理,况且,他自在惩处之地一直黑糊糊的长大,对于肌肤颜色,根本不觉得有甚关系。
初时不过奇怪妖后那般本事,怎会不能破解而已,如今知道原来是能而不行,便也就没问题了。
就这时,又有人从那分开的桌下通道出来,这次却是带来一封以忘情门法术封印的密函给兰帝的。
兰帝接过拆开看罢,是轩辕小帝传来的信息,称要从妖后手中得到忘情玉凑齐完整的‘心’,需要九载后的今日方得到手。
兰帝心下不禁奇怪,顺手将内容递给魔尊道“当真奇怪,他怎可能从妖后手中得到忘情玉,我是怎都不能相同,你可知道?”
魔尊低头看半响,突然运劲将记载信息的法符震成粉碎,淡然道“到时便知。”
兰帝盯着她脸色看半响,心下莫名就觉得她好像原因,却不想说,心想所言也不错,到时候自然能知道。便也不再想追问根由。
五指峰,大雪飞扬的冰雪之地,三年前后几无任何变化。
而兰帝,又在这里,就在五指峰的亭子里,呆了三年。
这三年,玄门和魔门所属天地,已然在黑水之毒的扩散下,缩小至仅有过去一半,那些终究被黑水之毒彻底污染的大地,更多的人终究还是选择投入仁爱神怀抱,便纵有仍旧坚持的那些,终于还是少部分群体。
而这些人中,又有许多其它不曾被黑水污染者的异样目光和说道下,在许多仇恨黑色妖魔之人的敌意下,终承受不住的选择逃出玄魔两门,成为仁爱神所属黑色妖魔成员一份子。
无论地魔宫还是天玄门,在无力战胜黑水之毒污染情况下,分别都早已选择安抚和接纳那些不幸遭遇污染的群体,然而这些措施,效用终究有限。
只能无奈的看着仁爱神领地不断扩张,人力资源不断增涨。如今玄魔两门所属地总共人口相加比之仁爱神所属人口都尚有所不及,更勿说那些遭遇黑水之毒污染的修行之人战斗力凭空之增所拉开的战斗力距离。
如今无论玄魔两门的人,都有许多知道,天玄和地魔,尽管支撑,也难太久了。只是这些人仍旧抱着一个期望,仍旧信任天玄仙境和地魔宫绝不可能仁爱神打败。
然而这种耐心岂是无限?
便不久前,一个常往来递送情报的地魔宫中人,便一次禀报过后,情绪激动之下,大胆质问魔尊说,主上拥有天下无敌的力量,为何至今不亲自出手将祸乱的根源仁爱神和依稀杀死,是不是外间传言属实,不几年后主上当真要嫁于仁爱神,故而根本不在乎地魔门是否被黑色覆染!
且不说那大胆开口质问之人后来结果如何,由此可知如今地魔宫内人心之动摇情况。
其实兰帝在这里听的太多,心下早也有些奇怪,总觉得魔尊似乎对于外间变化全不关心。
虽每日这般听着消息,决断着魔门中事,偶尔尚会离开一段或长或短的日子,也不知去向,兰帝并不询问这些,只觉得她这些似乎始终习惯而已,事实上并不在意地魔门如今是否已近名存实亡,将来会否终有一日步入覆灭。
终于一日,忍不住问出口。
“你既为魔尊,难道竟根本不在乎地魔门是否覆灭么?”
魔尊听他这般问,静静举杯饮尽寒水,才轻声答话道“你不记得前世事,才有此问。将来寻得‘心’后,自会明白。”
兰帝听这回答很不能满意,禁不住又道“可我现在就想这个问题。”
魔尊默然半响,才道“既得神道,本不能治理魔宫。魔神祖当初治理魔门千年,终不能继续。”
兰帝听罢觉得事实如此,却又生出疑问道“那你何以一复苏便要居魔尊之位?”
魔尊便侧转过脸,静静瞧他半响,淡淡然道“因为我没有名字,我的名字就叫魔尊。”
兰帝听罢,愣了。
脑海中禁不住回荡着她的话。
‘因为我没有名字,我的名字就叫魔尊。’因为你没有选择,你从诞生之日起就是魔尊?
禁不住心下突然生出许多念头,却都杂乱异常,不能整理清晰。就这时,突又听魔尊难得反对他问话道“你有名字吗?”
兰帝脱口就要回答,突然想起,今世这名字是当初在惩处之地兰长风所起,并非他本名,至于他本名是什么,根本不知道。
他当是姓氏天玄,然当初祖上那般遭遇,进入世俗后必然用着旁的名字,他如今却不知道是什么。就又想起,前世他被逍遥黑心冰封数千年,醒来之后一直孤儿流浪长大,哪里可能知道?
不禁反问魔尊道“我本来叫什么名字?”
就听魔尊语气平淡的答他道“你也没有名字,你唯一的名字就是剑帝。”
风雪,冻结了兰帝的心,也冻结了他所有言语。
他只突然发觉,面前这个女人,与他似乎,何其相似……
三个月后,兰帝终于离开五指冰峰。希找到这里,对他道,终不负所托,寻到太上真尊所在之地。且道自信没有被其察觉身份目的,欲带路领他前去。
兰帝初听时禁不住吃惊,想不到这当年一句明显是打发为难她的玩笑话她竟当真穷多年时间精力去完成,真就寻到太尊所在。
当即就询问她是如何寻到发现。
希却瞧一眼魔尊后请求道“望能许路上再详说。”
兰帝不明所以,却仍旧一口答应。当下就辞别魔尊,在希领路下离开极北冰雪之地。
两人一路朝南疾飞半日,方在希开口下停飞落地。兰帝打量所停村镇,是处来往商客极多的商镇。不待追问,希便主动说话道“要寻太尊,当需通过此路坐车或是步行前往一千里外的誓约城。”
末了又解释道,因太尊意识感知范围极广,若两人就这般飞赶过去,他察觉到兰帝气息,有心不见,定会离开,再寻极难。只有装作无事路过,待靠近时突然寻上,才能见上。
兰帝听完,当即忍不住称赞她果然心思缜密。
末了,又问她是如何寻到确认太尊身份。就见希环顾周遭一阵,轻生道“请先决定如何过去,待路上细说。”
兰帝不知她何以如此小心,但想终有理由,便决定步行过去,道若是乘车,太尊不想见他,一旦察觉必然知道他来意,以他性子,倘若无所目的必是步行游逛。
希答应下来,自又去整备些路上饮食,又替他准备些清水,两人这里出发离开商镇。
路上,希终于详细说出其中让兰帝怎都猜不到也感到震惊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