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所的牌匾。
清河?从军?
“老兵叫毕从军,从小就跟着寨子里的老画工学画画,他说,如果不是当兵,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一名最普通的画工。这些,都是他在清河当兵的时候,闲暇时间画着解闷的,他跟我说,清河的景色很美,很原始,只要一休假,他就会钻林子去找一些没有人工开发痕迹的地方,把它们画下留作纪念。喏,这张,阿烈你看,是不是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巩雪把一张折角最多,显得最破旧的画页挑出给高烈看。
画上的风景确实挺特别的。
只有一棵树和一面几乎呈现直角的断崖。枝干虬曲的大树长在悬崖的顶端,歪斜着扎根于石缝之间,显得任性而又孤独。。。
巩雪看到画的第一眼,脑海就浮现出诗人曾卓的《悬崖边的树》。
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风
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它倾听远处森林的喧哗
和深谷小溪的歌唱
它孤独地站在那里
显得寂寞而又倔强
它的弯曲的身体
留下了风的形状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巩雪喃喃念出脑的诗句。。
“悬崖边的树?曾卓的?”高烈不假思索地接上一句。
巩雪惊讶又佩服地望着他,心想,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也有他不知道的吧。
她弹了弹画纸,微笑着问:“那你能看出这幅画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考我呢?”高烈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拉着她避开旁边的人流,走向相对安静的角落,专心研究起画来。
高烈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会习惯性蹙眉,而且精神高度集,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忽略掉身边嘈杂的环境。
这也是让巩雪心生敬佩的特殊技能,她已经很努力的向他学习和靠拢了,可是,她好像还是达不到那种忘我的境界。。
高烈把画纸左右看完,然后竖起来又仔细看过之后,指着风景画偏上的位置说:“找到了。”
找到了?这么快!
巩雪有点激动,凑过去,看他手指的位置,是不是对了。
高烈的食指指尖压住大树下一条极浅极浅的黑色痕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黑色线条,上下拉伸几次,凝眉说:“这应该是一条绳索。清河镇老一辈人靠山吃饭,他们为了省些时间和力气,有聪明人便在悬崖的树上悬挂经过特殊材质制成的绳索,荡崖过山。这一招数好是好,却因为太过玩命,所以只属于那些不怕死的勇敢者。后来,清河镇成了罪恶之地,没人再进山讨生活了,于是,天长日久,这种方便而又刺激的绳索大多都被人遗忘了。”
还真是!真是。。。让他给说对了。。
巩雪不服不行啊。。
“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你去过清河吗?”巩雪忽然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