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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行馆风景如昔,安静雅致的院落,那一丛丛的翠竹并没有枯黄衰败,碧波池里的水依旧碧绿清透。竹青依然是那个活泼爱笑的丫头,见到许无言露出招牌式的酒窝。
安顿好之后,松了一口气的赤纬摆出即刻离开的架势。明明还在冬日,赤纬那泛着微红的黝黑脸颊之上时不时的挂着一两颗窘迫的汗珠,看的许无言忍不住想笑。
想逃?本姑娘偏偏不让,许无言恶作剧的想着,轻咳了一声,抬眸间一派正色,“赤纬,你对灵州较为熟悉,我此次前来有要事要办,你就留下来协助与我吧!”
赤纬听得身体一僵,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可能跟她相处也是件不可多得的事,可王爷那里……
“许提刑,我身为三军统帅是不该擅离军营的。”挣扎了半天,赤纬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
“是吗?”许无言面露为难之色,目光在赤纬两兄弟身上逡巡,“可否让赤琰暂管三军事务,此事有关我的身世,否则也不会烦劳于你。”许无言可怜兮兮的看着赤纬,那种受伤的眸光让赤纬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大哥,无言都这么说了,你……”赤琰见许无言说的这般诚恳,不由得对自家大哥的犹犹豫豫不满,看着自家大哥只顾着心急,“大不了,我每日把军中事务前来相告就是了。”
赤纬抬头看看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喝茶的方卓涵和子雅期。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即刻书信将此事禀明王爷!”
“那就太感谢了!”许无言故意把声调变的柔媚,以便压制计谋得逞的得意。
“噗!”子雅期把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扭头很是嫌弃的看着许无言,“狐尾,你这一招也太蹩脚了,装女人实在不是你的强项,装男人还差不多!”说着更是鄙弃的扫一眼赤纬两兄弟,“也只有他们两个榆木脑袋会被你骗到。”
别人可能不知道,受了不知道多少次此类经验的子雅期却是门儿清。一旦许无言这副样子跟人说话,那对方铁定是要遭算计的。积累诸多血泪教训的子雅期。这会儿自然对上了许无言当的赤纬两兄弟深表嫌弃。
“你说什么?”赤纬一时没能明白子雅期的话,这会儿再看一向老成持重的方卓涵也是很同情的看着自己,心里一下子觉出了什么。
许无言倒是很大气的走到赤纬跟前,手臂一挥揽在赤纬的肩膀。“别听妖男胡说,他是嫉妒你!好啦,以后我们就是同一阵营了。”
“许…许提刑……”赤纬被许无言这么一揽又是羞了个大红脸,说话都不利索了。
许无言秀目圆睁瞪着赤纬,赤果果的威胁,“什么提刑不提刑的,你再叫我许提刑,我就告诉你们家王爷说你欺负我。”
“啊?!”赤纬惊吓的长大了嘴巴,不是吧!如果王爷知道了自己胆敢和王妃这般。还不扒了自己的皮,“那…那…属下……”
“叫我无言!你是赤纬,不是属下!”许无言疾言厉色的更正。说罢走到一脸黑线的赤琰跟前,很是赞赏的拍了拍赤琰,“小琰琰,好好在军中锻炼,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好意哦!”
“什么姐姐,你哪里是我姐姐了?”赤琰不必赤纬那般死板。自小在土匪窝里长大,自然没那么多规矩。听许无言当众把自己当弟弟,满脸的不乐意,冲着许无言反驳。
“哟嗬!”许无言浅笑,看着赤琰,秀眉挑了挑,“你忘了咱俩的赌约了?那阵法可是解了?打油诗的寓意可猜出来了?”
许无言这连番问题把赤琰给问到了,那阵法解是解了可是大哥帮着破解的,还有那首打油诗是在见到赤纬的时候才明白了许无言一早猜到自己和赤纬是兄弟,在暗处帮着兄弟相逢罢了。严格说来,自己一个都没做到,可又不想成为许无言的弟弟……
“我可有资格做你的姐姐?”许无言看了一眼赤纬,转而看看神色不断变换的赤琰。
“我是输了,可我……”
“赤琰,输了就是输了,能有许…无言这么一位姐姐也是你的福气!”赤纬上前拍拍赤琰温声说道,和赤琰兄弟相逢不足半年,可赤琰的想法赤纬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但,许无言是楚寒彻心爱之人,身为下属是不该也不能心存非分之想的。
赤琰看了看赤纬,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许无言点了点头,“我认输!”
许无言宽慰的笑笑,高声说道:“从今往后,赤琰便是我许无言的弟弟,手足之情堪比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