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片刻平静也不得。
第二日,唐仲覌便派人送来了降书,并言明从此放下兵戈,誓死效忠天和、效忠楚寒彻。在接管了珉州的兵马之后,赤纬所带领的兵马即刻许无言再次站到后厅正堂,物品、布置依旧,只是那些人却是再不可能存在了。于馨忧-那个静止如水、却又用全部心力去爱的女人;为了权位不惜残杀手足的唐季元;美艳如花却是爱错了人的齐媚儿……他们大概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吧!
对了,秦静宸呢,那个被争权夺位伤透了的女人,她回来了吗?
“过去这么许久,想不到许提刑和在下一样对当日的情形念念不忘。”
唐仲覌缓步走了进来,神色不似先前那般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疲累。
许无言笑笑,“二公子,好久不见!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不到二公子的韬略不仅仅是一个珉州城。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二公子如此深藏不露,倒叫人吃惊的紧。”
唐仲覌不好意思的笑笑,心知自己起事利用许无言的名号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还有派魏宣成去妄图除掉许无言更不是君子所为,现在听几句许无言的暗讽也是该的。
“先前所为之事,仲覌在这里给许提刑赔不是了!”说着唐仲覌弯腰向许无言鞠了一躬。
许无言也不制止,白白那么多次被暗杀,受他这一礼也是应该的,“二公子,我问你一句,起事之事,你可是筹谋了很久?”
唐仲覌看着许无言,摇摇头,“不是!当日,漠朔也就是我大哥唐奚鸿派人来此,将家父出卖他的事悉数告知,并以珉州城百姓相要挟,倘若不起事,便要挥军屠城。”
“你如此告诉我,可知我已然是漠朔的王妃?”许无言唇角含笑,带着看不透的寒意。
唐仲覌坦然一笑,“我唐仲覌可以不再是珉州城的二公子,但许提刑不可能不做狐尾女提刑。”
许无言没有刻意去分辨唐仲覌所说的真假,而是进一步问道:“以我的名号起事,也是经人授意?”
“二公子还是当日的二公子,四弟和大嫂命丧当场,静宸她又离我而去。我虽坐上了这珉州太守的位置,却是没有半分欢心。只想一心为珉州百姓做些事情,好让这里的黎民安居乐业,等着静宸回来与我重聚之日。许提刑,你叫一个心如静水之人如何招兵买马图谋天下?”唐仲覌缓缓的说着,目光触及到这正堂里的旧物,心神疲懒。
“难道你不想明君在世?”许无言静静的看着唐仲覌,一如当日他图谋太守之位的时候,澄澈如湖水一般的眸色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像故人相聚的问候一般。
“想!所以,我甘心在楚寒彻那里俯首称臣!”唐仲覌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
“你不想漠朔做皇帝?”无论如何漠朔都做了唐仲覌十几年的大哥,虽有所争斗,也有那份感情在。况且漠朔的本事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倘若漠朔想要取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于情于理漠朔取了天下,唐仲覌都是比较有利的吧!
“可惜,大哥他志在你而不在天下!”唐仲覌看着许无言,这样一个女人,漠朔为她舍了天下也是值得的吧!
许无言转身看着正堂悬挂着的山河图,漠朔也舍了天下,可他对楚寒麟的那份仇恨呢?一个人被囚禁了数年之久,那种日子许无言是知道的,倘若他当真能放下,那他就不是漠朔了。
“静宸呢?她回来了吗?”许久之后,许无言转过身来看着唐仲覌问道,
唐仲覌的眸色一暗,自那日后秦静宸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派再多得得人去找都杳无音讯。
“许提刑,在下有一事相求!”
许无言笑笑,“她既不想被你找到,你又何苦去打扰她呢?”
许无言当然知道唐仲覌要求的是什么,想要知道秦静宸的下落,非通识堂不能办到。对子雅期,唐仲覌没有任何的把握,而许无言则不同,多少还算的上有些筹码可以交换。
“我不会去打扰她,我只想知道她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在男人面前唐仲覌需要掩饰起所有的儿女情长,而在许无言这里似乎是个可以放下负担的地方,一如初见之时的模样。
许无言缓步走出正堂,出门之际,缓声答道,“我想静宸是能看到你的良苦用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