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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麟那满脸漆黑雷霆震怒的模样,使得永泰宫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下来,一股股从楚寒麟哪里散发蔓延的寒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座宫殿。气氛骤然凝重、压抑,就连一直慈和的太后也不由得愣住,时间似乎被冻住了,只听得仙鹤首铜漏一滴滴滴落的声音砸在所有人得心上。
许无言低低的垂着头,放在条案下面的素手,不由得握紧,楚寒彻这么一闹,楚寒麟怕是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靖王!朕已下旨取消了你们的婚约,即便是有先皇遗诏,为了皇家颜面,朕这么做,父皇他泉下有知也会赞同的!靖王还是尽了人臣的本分才好!”
楚寒麟一双鹰隼似地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寒彻,咬字颇重的提醒。
许无言斜斜的瞄了身旁的楚寒彻一眼,面对楚寒麟如此严厉的指摘,一张棱角分明、精雕细琢的脸颊之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湛蓝的眸色里依然含着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放在身前,白色丝绸沿边的袖口,绣着几片银杏叶。
自从知道那水劳之中囚禁的阿中很可能就是楚寒彻的生母荷妃之后,楚寒彻和楚寒麟就再不是原来的兄友弟恭了,即便先前楚寒彻愿意为了江山社稷一心辅佐楚寒麟,现在却要换成另一番模样了。
楚寒彻放下手中的酒壶,抚上左手袖口上那淡黄色的银杏叶,一脸的泰然,“皇兄何须如此动怒!如今皇兄为九五之尊,臣弟一介臣子自然不敢不遵从圣旨。”稳稳的气息里没有一丝一缕的惶恐,楚寒彻的目光随着那看似恭敬却不臣服的声音落到楚寒麟的身上,“只是!皇兄只是解除了我和言儿的婚约,让我们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却并没有禁止臣弟和言儿重新相爱,心心相印。再续姻缘,不是吗?”
“你!”听了楚寒彻的话,楚寒麟怒目圆睁,再看楚寒彻那自然而然牵着许无言的手。心里更是怒意滔天,但却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许无言盯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心下思绪翻腾,这些日子以来楚寒彻的杀意尽显,楚寒彻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风口浪尖的当口,他却说出这番话来,究竟是何故?
虽是被楚寒彻握着,许无言的手却是不自然的细微抖着,看楚寒彻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惊异。
整场演出的唯一观众就是坐在高处的太后。一双久经历练的眼睛扫过暗自较劲的兄弟两人,有些愤恨的目光像刀子一般从许无言的身上划过。
“好了!看看你们兄弟两个,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为件小事闹的这般脸红耳赤,成什么样子!哀家设宴可不是让你们来败了哀家的兴致的!”太后面色一沉。扫了楚寒彻和楚寒麟一眼,冷声说道,
“额娘恕罪!儿子知错了!”楚寒麟率先向太后赔罪,
楚寒彻也收了收脸色,站起身来朝太后施了一礼,“皇额娘息怒,彻儿莽撞了!”
“这皇上和王爷争论的焦点都在你身上。不是名冠天下的狐尾女提刑吗,这会儿怎么一声不吭了?”太后的目光停在一直没有开口的许无言身上,似乎这君臣交恶的始作俑者就是许无言一般。
许无言暗自叫苦不迭,这自始至终可都不管我什么事儿啊,是他们脑子有病自以为是在那儿暗地里较劲。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这会儿怎么就把矛头指向我了呢?
心里再怎么腹诽。面上却是半分也不能露出来的。许无言急忙站起身来,朝太后施了一礼,“臣知错!”
“一句知错就完了吗?”许无言想要蒙混过关的伎俩,一下子就被太后抓住了小辫子,想要置身事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许无言摇了摇嘴唇,心知太后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了,不由得从条案之后走了出来,正对着太后高高在上的条案,跪了下来。
“太后恕罪!皇上王爷争执皆因臣容颜残损、污了皇家颜面而起。匹夫无罪,貌丑招致祸端!无言自知罪孽深重,请太后责罚!”
太后的心思无非是觉得许无言这般无德女子竟然招致君臣不和,若说红颜祸水还可,如今许无言这副模样也能如此,还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挑战了万凰之凰的权威,自然是饶她不得的!
既然如此,许无言想要避过眼下之祸,就只有恭维太后,竭尽所能的自黑,平了太后心口的那股恶气,许无言的日子也才会好过些。
许无言就是跟老头老太太混着出身的,对付半老徐娘,还是可以的,虽然眼前这位风韵万千的太后并不老,但心态总是差不了的。
果不其然,这话听在太后耳朵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