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礼貌地跟佟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又笑着说道：“阿姨，您看起来可真年轻，要不是烨华说你是他的母亲，我还当您是他的姐姐了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梅！

    这年头谁都爱听好话，佟烨华的母亲当然也不例外，哪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不想被人夸赞年轻，要不然也就不会那么拼命的保养了。

    听张晓这么一说，佟妈妈立刻笑了起来，直夸她会说话。

    “烨华，你可不能欺负晓晓啊！要对人家好一点。侃”

    “妈，这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要是真懂得疼人，那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放心了。对了，张小姐，有时间的话，让烨华带你去家里玩儿。”

    佟妈妈似乎挺喜欢张晓，那和蔼可亲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装出来。

    张晓笑着点头。

    因着场合的原因，佟烨华不可能一直在张晓身边照顾她，他得去交际应酬。佟妈妈也是那种喜静不闹的性子，跟张晓聊了一会儿之后，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宴会现场。

    张晓也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再加上肚子有些饿了，也没有去找佟烨华，径直在餐台上拿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又拿了一杯饮料，然后走到阳台上，找了一个没人的位子坐了下来。

    阳台上很安静，除了张晓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夜风轻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还夹杂了些许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

    张晓吃得不急不慢的，正想着这点心味道不错，却听到一个略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

    “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杭城呢！没想到这才过了三年时间，你就迫不及待地回来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张小姐，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张晓跟佟妈妈之间的交谈，全都落入了向月琴的耳中，她心里顿时岔岔不平，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拆穿张晓的假面具。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这样的场合她还是不敢随便乱来的。

    向月琴站在张晓的面前，一张保养得体的脸庞带着轻视。

    张晓喝了一口饮料，缓缓地抬起头来，朝着向月琴莞尔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杭城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回来了？不过，我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里遇上你，肯定也就不会跟来了，真是晦气啊！”

    在张晓看到向月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向月琴肯定会来找她的。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看到曾司城的份上，她不想跟她继续计较，自然也就不愿意跟她多说什么。

    偏偏，向月琴很看不惯张晓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心里也是气得发堵，立刻嘲讽地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竟然还想着要嫁入佟家，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张晓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她的心里却冷得厉害，她敬她是曾司城的母亲，可是她呢？一想到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冲过去跟她理论一番。

    此时，阳台上多了几个人，应该都是出来透风的。张晓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跟着佟烨华一起来的，她不想给他丢脸。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精致的点心。

    见张晓不再搭理她，向月琴着实是不甘心，却又碍于这样的场合，她冷哼一声，嘲讽地笑着说道：“我不管你跟谁扯在一起，最好是别让我看到你又缠上我儿子。”

    听向月琴这么一说，张晓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手指紧紧地蜷曲在掌心里，怎么都掩饰不住心里的那一丝嘲讽。

    “其实，我挺不愿意看到你如愿的。”

    向月琴当时就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幸好她涵养不错，脸上的那一抹诧异之色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毕竟旁边还有外人。

    三年前的事情，她的儿子差点跟她反目成仇，即使最后没有变成仇人，曾司城也很少回家了，甚至还从家族脱离了出来自立门户。在向月琴的心里，张晓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她向来孝顺乖巧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忤逆她。

    “张小姐，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三年前的事情我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老曾能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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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又似笑非笑地说道：“曾夫人，我看你还是把你儿子拴在身边吧！这样保险一些。”

    说完，她也不顾向月琴铁青的脸色，起身，径直朝着大厅里面走去。

    佟烨华被几个朋友拉着聊天，短时间里应该是走不开了。

    张晓没有走过去打扰他，而是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想成为那些名媛千金们的眼中钉。

    夜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展很多了，只是，脚上踩着的那双恨天高不方便走路。想了想，张晓直接将鞋子脱了下来拿在手上。

    初秋的夜晚，地面已经有些微凉，赤脚踩上去很舒服，不过，走的时间长了就会感觉到脚板被细微的砂砾磨得发疼。可是，这附近根本就打不着车，能够来这里消费的人全都是开着私家车来的，不像是她，来的时候挺光鲜的，走的时候就有些狼狈了，幸好周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