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军交与刘备调配,如今川军伤亡惨重,形势极其危急。
若非见刘备麾下猛将尚有利用价值,还有他的调配亦非毫无建地,亦成功逼得吕军自毁粮草,否则张任当夜就将这大耳贼斩首示众,以明军法!
刘备纵马急来,张任脸色愈寒,正欲呵斥刘备不顾军务,擅离职守,刘备却是争先急叫道。
“张都督,刘备自知有罪,万死犹轻,川军三万兵士,因备调配有失,而枉死损命,备实无脸面对蜀中父老!”
“但眼下大敌当前,备不敢轻易了生,备有一计,可助张都督大胜彼军,将其击退,若之不成,张都督可就地斩备之首级!”
张任听言,脸色一变,虎目刹地眯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冷声笑道:“哦?皇叔竟还有妙计,不妨说来一听!”
刘备不顾张任的冷眼嘲讽,凝神而道:“吕布昔年潜行荆州。曾遭备伏杀,险些丧命,因其重伤,引得曹操、孙权、公孙度三雄引重兵侵其辖地,谋主陈宫陨落。其势力险些陷入绝境,依此,足可见得吕布平生最为痛恨者,必是刘某!”
“当下备远走荆州至此,身边仅有寥寥数将守护,兼之我义弟关、张。还有孔明皆不在备之身侧,吕布必欲趁此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备诛杀,以报昔年一箭之仇!”
“于此,倘若待会两军开战。吕布定然亲引麾下悍将猛攻备所在左翼位置,我军所惧者,乃吕布之超凡武勇,及其爪牙之利,若吕军大阵未有吕布及其麾下悍将守护,以赵云、马超二将超凡武艺,严颜、魏延、陈到等将之悍勇,正可乘虚而入!”
“即时。张都督不必顾虑备之危急,备将亲引吕布脱阵而走,那时。纵使吕布能将备击杀,张都督亦可大破其军,斩其大将,擒其谋臣,如此亦是助我弟季玉,守住西川!”
刘备这一席话。说得慨然坦荡,大有舍生取义之浩然正气。张任脸色连变,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刘备是正是邪。
若刘备是邪。当真有图谋西川之意,断不可能不惜性命,以自身为诱饵而成就大义,若刘备是正,他在徐州、荆州夺人基业之事,又如何解释?
难不成正如传闻所言那般,陶谦、刘表都是心甘情愿,将一生基业交予刘备之手管辖?!!
张任一时间思绪万分,刘备以为张任尚且还在犹豫,连忙拱手喝道:“张都督不必有所顾虑,备一生凡事以‘仁义’二字当头,时下局势,万分紧急,倘若备当真死于此地,亦乃天意也,牺牲备一人性命,却能换来益州百姓之安然无事,备义不容辞也!”
刘备寥寥数席言语,说得西川诸将无不动容,法正、孟达皆起惊骇之色,孟达更是连连向刘备暗投眼色,示意万不可如此轻生。
法正心里则是暗暗叹道:“刘备如此仁义,实乃世之明君也,这等人杰,如何教人不肯为其死心塌地,辅佐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时,张任死死地盯着刘备,目光直透入刘备眼眸,仿佛要看透刘备心思,只见刘备目慈面善,宛如早将生死置之于外,在其‘坦荡’神色下,张任心中忽起一丝愧疚之色。
“张都督,事已至此,不必多想,倘若备能侥幸逃出生天,望能再与张都督共饮一席,倾心而交!!!”
刘备再拱手一礼,不等张任回答,便拍马速奔回其阵内,张任望着刘备的背影,一时间内心百味交杂,一个念头更是在他心头升起。
“刘备此人有舍生取义之厚德,且知人善用,仁义无双,又得诸葛、关、张、赵、魏、陈等世之人杰所辅,若由其统领益州,益州必能繁荣昌盛,再造昔年高祖之霸业,只可惜,我并未早投此人麾下,相逢恨晚矣!”
张任这个念头刚起,对面忽然鼓声大作,吕军兵士齐齐汹涌喊杀起来,吕布、臧霸、庞德引大军,携毁天灭地之势,果然如刘备所料,往其所在位置,铺天盖地地汹涌杀去。
吕布骤马挥戟,径直杀往刘备所在左翼阵中,刘备刚回阵内,便见吕布大军赫然动荡而起,吕布骑着赤兔马,飞冲如若风火,眼见快要冲到面前。
赵云见状,速叫阵内弓箭手发箭抵挡,赵云令声一落,阵内数千箭矢冲天而射,滔滔箭潮向吕布坠落而去。
吕布再显其战神风姿,方天画戟倏然动荡而起,舞得密不透风,将扑射而来的箭潮尽数打落,无一能伤及其身。
赵云急喝刀盾手助阵抵挡,吕布厉声大喝,声撼天地,画戟迅疾而出,一冲便去,带起无数血雨。
吕布悍然杀破防线,后面吕军团团围裹上来,庞德暴瞪虎目,死死地盯着刘备,舞刀从另一路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