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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混混本来就提心吊胆,瞅着谁都像鬼,现在突然间从黑暗里蹦出这么一位,怎么能不害怕?当时就炸了营了,爹妈嚎叫的就往外跑,刚跑出没几步,又突然想起四周也不安全,回头又往营地里钻,那可真是没头苍蝇一样,见缝儿就钻,有哪几个倒霉的还被人踩在脚下,好悬就冒了泡儿!
牛二柱和马凤仪正在帐篷里愁眉不展,听见外边儿喧闹不已,当时就一皱眉,跑出去一看,只见四周一片昏暗,鬼火般的火光之中,那吊死鬼青惨惨的一张脸,甩着一条舌头,如同虎入羊群,不管到了哪儿,都是鬼哭狼嚎,有那胆儿小的,甚至根儿喽一声就背过气去,给人当了肉垫子。
大少虽然见多识广,可以前遇到的大多都是修行得道的野仙儿,虽说也有长得寒碜的,可也都是平常能看见的东西,比如耗子、黄鼠狼、刺猬之类,只不过比一般的野兽大一点儿,凶狠一点儿而已,像今天这位如此简单粗暴,生猛海鲜似的仁兄也是第一回看见,牛二柱只觉得脖子后边儿冒凉气儿,想要往前挪,可两条腿却是不听使唤。
这吊死鬼也奇怪,刚开始一露头儿,也不敢往前凑活,这边儿毕竟人多,万一有一个懂行的,给他一下子,那也够一受的,所以刚开始就在营地外边儿蹦跶,偶尔壮着胆子往前一窜,也是很快就缩回来。后来一看对面儿虽然人多,可惜都是棒槌,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吓昏过去好几个,剩下的也有尿了裤子的,这东西渐渐胆子就大了,嗷的一声就跳进人群,得谁跟谁套近乎儿,翻着两只白眼儿跟人交流感情。
“你上啊,闹哄得这么凶,你不上去看看合适么?”马凤仪虽说也有点儿害怕,不过毕竟比别人还强一点儿,不过也是不敢过去,一个劲儿的用胳膊肘儿捅牛二柱。
这要是别人,大少早一个耳刮子过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你也不能说他无耻,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敢跟这东西较劲?不过这要是马凤仪,那就两说了,一来打不过人家,二来那个爷们儿当着自己的媳妇儿认过怂?这以后两口子一拌嘴,那还不是一辈子的把柄?更何况,更何况第一点很重要。
牛二柱一撇嘴:“这有啥好怕的?不就是脸色浅了一点儿,舌头长了一点儿么?我告诉你这叫虚不受补,中医叫夹阴伤寒,我以前一个二大爷的三舅姥姥的四姨太的二大妈家的旺财就得过这种病,我叫他用母狗尿拌红糖就着二锅头,再来两块玉米饼子,吃下去就好,可他不信,非要找个洋鬼子大夫,那大夫拿了那么粗一个大针管子,嘬了一管子白开水就往里扎,扎得他跟杀猪的似的……”
牛二柱还要往下说,马凤仪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哪跟哪儿啊,你说的这些跟今天的事儿挨边儿么?马五看着二柱子滔滔不绝,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大少一个没注意,身子往前一挺,正赶上混混们往回跑,吊死鬼往前窜,一下子就冲到最前边儿去了,这回可好,牛二柱一枝独秀,前后左右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大少其实根本不想出头,依着他的性子,能往后躲就往后躲,刚才那些废话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说些什么,而在于消磨时间,都说吊死鬼出来是为了找替身,只要那帮混混里有一个助人为乐的,估计这玩意儿也就走了,所以能耗一会儿是一会儿,谁知道马凤仪这败家娘们儿诶,居然一脚就把自己,这不是典型的谋害亲夫么??? 鬼不语70
不过既然出来了,再想回去可就来不及了,牛二柱看了看吊死鬼兄这张惨绝人寰的脸,又看了看四周,乖乖,连棵树都没有,那帮混混此刻都已经躲在身后,胆儿大的不是没有,可胆儿大的都嬉皮笑脸的躲在一边儿看热闹儿,根本就没有一个替牛二柱拔创,大少四十五度仰望苍穹,心里一阵悲哀,瞧这人缘儿,自己平常是怎么混的呀!
不过到了此时,大少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能认栽,牛二柱摸了摸腰里的手枪,心里多少有了点儿底儿,胆气往上一壮,先练了一通王八拳给自己壮胆儿,这可是大少的看家本领,你还别说,在危急时刻,牛二柱超常发挥,把王八拳舞的呼呼生风,倒也深得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精髓!
那吊死鬼也看傻了,估计这玩意儿也没遇到过牛二柱这么不要脸的,一时之间也忘了该怎么办。牛二柱耍了半天活宝,收招撤式,长出了一口气,猛然一瞪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