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芒一闪:“李世民,我说过,下回战场相会,必取汝性命,下次,阿宁求我也没用了!”
他说着,一勒马缰,西河天马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夏军营寨,中军大帐,窦建德将袍大铠,左手紧紧地握着那枚箭杆,而眼睛却是看着手里的一封书信,大声地念着:“赵魏之地,久为我有,为足下所侵夺。但以淮安见礼,公主得归,故相与坦怀释怨。世充顷与足下修好,已尝反覆,今亡在朝夕,更饰辞相诱,足下乃以三军之众,仰哺他人,千金之资,坐供外费,良非上策。今前茅相遇,彼遽崩摧,郊劳未通,能无怀愧!故抑止锋锐,冀闻择善;若不获命,恐虽悔难追。”
当窦建德念完最后一句话时,眉头一挑,左手一运劲,手中的箭杆“叭”地一声,从中折断,只此一幕,就可以显示出他心中的愤怒。
吴牛子本来一直垂手站在帐中,这一下夏王折箭,吓得他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窦建德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帐中的吴牛子:“吴队副,你的队正战死,你能很好地作出反应,挡住李世民,又把这箭信送来中军,完成了你的职责,若是我军上下人人都如你一样尽忠职守,何愁唐军不破?传我帅令,赏队副吴牛子钱五贯,军士每人钱一贯。战死的刘队正,赏钱三贯,按阵亡将校标准,升半级为小校加以抚恤。”
吴牛子对着窦建德千恩万谢后才退了下去,窦建德的眼中光芒闪闪:“李世民这个小儿太过狂妄,竟然敢犯我大营,独自挑战,哼,殷秋和石瓒的反应很快,就是要追上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河北强兵不是好欺负的!”
正说话间,外面跑进来了一个插着靠旗的传令兵,一入营帐,就单膝跪地,头都不敢抬,声音在微微地发抖:“启禀夏王,殷将军和石将军出师不利,中了唐军的埋伏,二位将军,二位将军战死,所部被斩首三百多级,已经败退回营!”
窦建德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殷将军和石将军战死?怎么回事?”
那小校抬起头,脸上已经遍是汗水:“二位将军追出三里地之后,快要追上唐军,而那李世民和一个黑大个护卫,拖在后面,李世民箭无虚发,射倒我军数骑,而冲上去近战的十余骑则都给那黑大个刺于马下。”
“殷将军和石将军气愤不过,亲自上前搏杀,却不料敌军伏兵四出,将我军截成数乱,二位将军先后给唐军几员战将围攻,黑大个和另一个红脸骑黄马的悍将,把我们二位将军斩于马下,其他战死的将士数百,余骑不敢恋战,只能败回,现在副将李将军正跪在营门口请大王降罪!”
窦建德半晌无语,久久,才长叹一声:“擂鼓,军议,看起来,跟唐军的这一战,还需要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