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真的没有对他发脾气的打算┅┅
虽然是仇人,我也没想要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米哉先生所掌握的情报固然十分可靠,但在可以肯定之前我本来什麽都不想和这家伙提。
是他自己惹我的,自己要激怒我,我才会忍无可忍。
「告诉我,你和旅团那时候是被雇用是怎麽一回事?」回过神来我已经大吼出口。两颊上温热的液体滑了下来,我已没有心思去想那是何物。
他的动作全都停滞住了,呆愣地看著我。
看他这个样子,我又更火大了,在能够思考之前一拳就往他脸揍下去。「回答啊!」我脑子一片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冲著他大吼「为什麽不回答?为什麽不还手?为什麽不反驳?」
我垂下头不想看著他,怒火却怎麽也压不下来。颊上的液体豆大地掉落下来,几种情绪混杂著乱成一团比线球更难解,思绪已经打结到无法再思考。
「我┅┅」他欲言又止,从语气听来他不打算和我争辩「奶要打就打吧!打到奶能冷静听我说为止,随便奶打我都不会还手。」
「你这混帐!」
他试图安抚的话语造成反效果,令我真的失去了理智。一拳又一拳毫无克制地任意往他身上揍去,只有最後一点的理智让我克制住没有在拳头上使用硬。当我的手染满他的血,我仅剩的良知才将理智全拉了回来。
他的脸上、嘴角旁、肩上全是我揍出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脸直到胸前的一大片。他用右手支撑身体著坐起,这个家伙的体力也真的很了不起。
「┅┅这样┅┅你满意了吗?」他大口喘著气、虚弱地问我。
「你┅┅」我突然答不出来。我知道自己实在失态,已经尽失平时的冷静。再怎样是仇人,对方如今都这般的低声下气、表现诚意,而我呢?我不也杀了他重要之人?真的能坦然自诩正义吗?
我吞了吞口水、下定了决心。蹲下身、把锁链显形,使用拇指治愈链为他治疗。
「┅┅为什麽?」他看来完全被我的举动吓到。
「闭嘴。」比起治疗自己,治疗他人更消耗我的气,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多和他说话。也许多少有一些也是我不想他多说话再消耗体力
好不容易把刚刚自己揍出的伤都治好,我也累得脚步不稳,一起身便直接向後跌。
「喂!」他伸手拉住了我,我才没有整个人摔在地上。他顺势把我往自己的方向拉去,结果大概是因为刚刚消耗太多体力挨我的拳头,反而变成他整个人跌在地上,我则摔在他身上。
「唔ˉˉ」我其实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但我也没有更多的气力从他身上移开,索性就这样靠著。
「你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了吗?」他依旧用一种近似祈求的语气问我。
「你要说就说。」我撇开头,一方面是对於刚才失控的内疚,一方面是想尽量让脸离他远一点。
「你说的对,我们旅团曾被卡金的第四王子雇用。委托内容是连头一起取得火红眼。」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接下来你就知道了,那场屠杀┅┅」微微地感受到他应该也是避开不看著我。
「┅┅可是你们只取走眼睛?我现在回收的都是只有眼睛。」我沉默了许久,才能够问出口。只是寥寥数语,却完全和米哉先生说的一致┅┅他没有说谎。
「应该就在卡金王子的手上┅┅面影,就是之前拿走你眼睛的那个退团团员,他有带走了其中一个人的头。」
「┅┅禽兽。」我耐不住恶狠狠地说「不管哪一个都一样。」
他又没有答话。不知道是默认还是逃避问题。「127。」良久,他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出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