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药冷了,乖乖的把这药喝了,别让我为难!”
虽然是埋怨,可阿松糯糯的苏州话,让我听了只觉得舒服,不像北边的人说话,又生又硬,听着就像吵架似的。只是这苏州方言,若是个水灵灵的女子说起来,真真是温软动人,能糯到人的心里。
可要是个男子说起来,便有些娘娘腔的味道。我还记得小姐当时,可没少病诟。
那时我总笑话小姐:“小姐这话,说得不对。咱们姑爷堂堂七尺男儿,说得一口地道的苏州方言,奴婢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来?”更新番外一:钱嬷嬷篇小姐娇羞的瞪了我一眼,嗔道:“嬷嬷,姑爷这样的人品,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的。”
“是,是,是!这世上再有没有比姑爷长得俊,比姑爷说话好听,比姑爷温柔的男子了。”我顺着小姐的话往下说。
小姐一听到我夸姑爷,唇边总是挂着满满的微笑,比夸她还开心。就是这笑,让我心里藏着的一句话,一句藏了很多年很多年的话,从来没敢说出口。
小姐啊,这世上长得俊,话说得好听的男子,往往薄情。
只可惜,小姐那时心里眼里都是姑爷,她是听不进去这话的。而后来能听进去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再说了。因为小姐她,已经真真切切的体味到了。
我头一回见到姑爷,是跟小姐一道,在京城的元宵灯会上。
姑爷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高提着一盏做工精致的兔子灯,行色匆匆的穿梭在人群里。
小姐那日穿着华丽绚烂的花钿绣袄,翠珠明珰,真真是香风拂拂,光彩照人。
元宵灯会这样的好日子,连深居闺阁的小姐都上了街,自然是人多。人一多,青石路就显得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