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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帝冷冷打断苏皇后的话,长长叹了口气,绕过苏如烟,走至美人瓶前,取出其中一枝开得正艳的牡丹花,仔细端详。
“这承乾宫如此富丽堂皇,这株富贵牡丹能在此处开花,枯萎,倒也不枉它来这一遭。皇后啊,韩王府能不能保住这荣华,苏家几百口人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这花开得够不够久,够不够艳了!”
天顺帝说罢,把花轻轻插入瓶中,未再看苏氏一眼,甩袖而出。
苏如烟伏倒在宇殿中央,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而落,目光呆滞而绝望。
……
燕煜哲出了承乾宫,一路向西,渐渐的四周草木萧疏,落叶漫地,一阵阴风吹来,前头提着灯笼的内侍抖了个机灵,背后竖起了汗毛。
行至一座孤零零的宫苑处,燕煜哲停住了脚步,神色黯淡的盯着有些斑驳的木门,静静不语。
太临总管李禄陪着站了会,心里揣摩着圣意,正欲上前推开木门,却听老皇帝叹息一声道:“走吧!别扰了她的清静!”
……
京城的第一场春雨如约而置。
有道是春寒料峭,京城这几日的天气陡然下降,比着冬天更为阴寒几分。
然而,比天气更阴寒的是朝堂上的气氛以及皇帝的脸色。
这世上雪中送炭者寥寥无几,却从来不乏往井里扔几块石头的人。不管是大石头,还是小石头,只要是石头。就会砸得人脑门生疼。
中宫刚被禁足,京里弹劾苏家的奏章比这春雨还密集几分。
皇帝统统留中不发,正常上朝,下朝,绝口不提苏家一事。
随着三司日夜审案,堆积在御案上的卷宗一日高过一日,韩王称病不出。靖王生死未明,福王远赴江南。朝堂里弥漫着一股子暗潮涌动的神秘味道。
众朝臣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小心便牵扯到自个身上。那些屁股干净的倒还罢了,素日里与韩王,与苏家走得近的那些个。日子就极为难过,头一回觉着万物复苏的春日,居然有了一股子萧索的味道。
这雨一下就是数日,滴滴啦啦的让人看了心烦,就在百官觉得气压低得让人实在喘不过气来之时,兵部传来捷报称湖广流寇尽灭,秩序井然,百姓安稳,靖王不日即将领兵还朝。
消息一出。京城哗然。
……
次日早朝,皇帝刚刚在御座上坐稳,便令内阁老臣张大人把近日刑部。都察院及大理寺审案呈上来的卷宗大声宣读。
这一宣读,把底下的文武百官惊了个目瞪口呆。
再联想起前些日子皇帝的一连窜的举动,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荣及一时的苏家一夜之间被抄了家,只谋害皇族一条,便是灭顶之罪,且罪无可赦。
百官偷偷把目光移向那个空了的位置。若是往日。那里站的必是英姿雄发的韩王。而今日,韩王已经称病不出数日。中宫被禁足,那么苏家谋害皇族的背后……
这一日的朝堂,百官们各自惊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
蒋欣瑜一身素衣,站在屋檐底,瞧着庭前密密的细雨,一脸愁苦。
轻风把披风轻轻披在二小姐身上,轻声劝道:“小姐,外头天寒,咱们还是进屋里吧。”
蒋欣瑜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他在里头,也不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有没有挨冻?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家公子,可怎么禁得住?”
说罢,心头一痛,眼泪落了下来,泣道:“你明儿个再去趟萧府,看看能不能见着四妹妹,若能见着,替我求求她,好歹留着他一命。”
轻风摇头道:“小姐,如今这个时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四小姐不见咱们,自有她的道理,若再去,奴婢怕四小姐烦了奴婢。”
蒋欣瑜泪如雨下,泣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她为难?可是事到如今,我哪顾得了这些?四姑爷兵马寺当差,与刑部,大理寺那帮子人肯定熟,她只消在四姑爷跟前说几句,再不济,总能让我和孩子见他一面吧。”
轻风大惊,忙道:“小姐,你想带着小少爷见七爷,那咱们的事,就真的瞒不住了。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孙家都被抄家了,她还能拿我如何?这个时候我若不能站出来救他一命,日后他真要是被问了斩,流了放,你让我们母子日后如何过活啊!”
蒋欣瑜幽怨的看了轻风一眼,斥道:“去,也别等什么明天了,这会就去,跟四妹妹说,只要能把他从牢里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