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着面色好了些。”李炜笑着对如意说话,如意神色淡淡的,把玩着玉环绶上的流苏,并不答话。李炜也不管这许多:“当初储秀宫是太祖为太后修建的……你若是喜欢那里,就住那里。”他说完如意就抬头:“我不进宫。”声色淡然反而带着坚定,李炜笑意一凝:“要是不喜欢,住在养心殿都可以……”如意起身往外走:“屋子热,我想出去走走。”
李炜一把拉住她,也肃了脸色:“宁顺,朕……没有耐性了。”如意心知此刻不是和他倔强的时候,遂缓了缓脸色:“这个时辰,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说西宁王叛乱势如破竹么?”
“哼,他能成什么事!”李炜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见如意对外头事情上心,就拉着如意坐下:“疥藓之疾,不足为患,我担心的却是父皇的遗诏。”
如意不解:“先帝遗诏?西宁王不是拿在手里了么?”
李炜嘴角一扯:“他?遗诏不在他那儿。”
“你知道在哪儿?”如意更疑惑了,他是帝王,既然知道怎么会丝毫没有行动?
“不仅知道,还不能动他。”李炜脸色更沉,如意福至心灵,大约知道了在哪处了,她低着头没说话,李炜起身:“说起来,我也还有些事情,你这边准备着,过两天,我就来接你。”
如意起身送了他几步,斟酌着语句:“如今,你事情也多,何苦在这当头惹人口舌……况且……”她微微垂着头,李炜只看到她的睫毛颤巍巍的,如同清晨蝴蝶扇动的翅膀,看着只觉得温暖。他越发放柔了声音:“你能想着我,我很高兴。我不怕那些闲言碎语,你不用担心。”
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心越发沉了,转身进去。看到妆奁里那套羊脂玉首饰,想到郑元驹,喟然叹了一声。
万贵太妃的葬礼办的很简陋,可以说是寒酸,万国宫脸色越发不好了,他上书请求恢复万信明世子爵位,李炜按而不发,苏国公被认命为平南将军。去了南边,对于南边的水患,李炜发了罪己诏,同时下令以谋反罪诛杀博陵崔家全族。夏太傅一力阻止:“……博陵崔氏乃文人聚居之族,诗礼传家,皇上此举只怕会掀起博陵一方文人的不满。”
李炜眉头一挑:“太傅未免管得太宽了。”这话已经带着怒气,夏太傅还是不改初衷,在内阁里把这个批文打了回去,李炜在朝堂上发了火,捋了夏太傅的职:“你老懵懂了。还是回家带孩子去!”
夏太傅摔了笏板,梗着脖子就出去了。回去就高老,李炜立马应允了。夏太傅的夫人抱怨:“您也舍得!位列三公,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位置。”
“你懂什么,咱们不这时候走,难道恋栈到皇上下了诛杀九族的诏书了才全家去黄泉?”
“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夏太傅夫人却不信:“让凤儿回来,和西宁王和离了……”夏太傅气的拍了一把桌子:“不准!你让我一世清名就丢在这里么!谁敢接了凤儿回来,我就撵了谁!你也别多事,就是你,我也休的!”
夏夫人气的红了眼:“如今被拘在府里头,生死不知。您就不心疼……凤儿有什么错处?又不是咱们上赶着和皇家结的亲。”想到夏九凤,夏夫人哭的伤心。夏太傅安慰道:“儿女的事情,你管的了一时。管不住一辈子。”
“既然这样,你还管那崔家的事情做什么?如今倒好,白身的还要全家回祖籍。”夏夫人出主意:“您就给皇上道个歉,让他有台阶下,您和他师徒一场。”
夏太傅阻了他:“不中用,咱们皇上如今要有动作,你随我回去是正经。”
夏家走得干净利落,夏太傅还临走还上书求李炜豁免了崔家,李炜看都没看。因为这会儿他正听着安郡王汇报事情:“查无所获。”
他气的摔了杯子,易太平走进来:“皇上息怒,定郡王比起郑指挥,是要差些。”李炜看了他一眼:“朕就不信了,锦衣卫是锦衣卫,他郑元驹还能比一个锦衣卫都厉害?”
易太平给他倒了水:“奴才瞧着,不是锦衣卫不对,也不是定郡王不对……而是对您,少了些畏惧之心。”他说起如今京里传说来:“……您是皇上,别说喜欢个把妇人,杀个把小人,就是不高兴了,屠了城又算什么?这些酸儒只说个没完。”
李炜恨恨的拍了桌子:“朕就不信了,父皇能办到的事情,朕办不到!笔墨伺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