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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长公主来过。”如意开了口。
大长公主,放眼整个大燕,只有平元一人。
“她来做什么?”郑元驹夹菜的手一顿,他可不知道素来眼高于顶的平元和如意能有什么交情。
“她说起我父亲来!”如意状似无意的说起来,若无其事的笑道:“我竟然从不知道,我父亲还是连中三元的书生。”
郑元驹神色淡淡的:“岳父的文学造诣本就好。”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如意接着道:“你说奇怪不奇怪,大长公主还说,我父亲如今这般,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如意颇有兴致,说得毫无芥蒂。
“胡说八道!”郑元驹索性放了筷子,“男人的前程和女人有什么关系?”而后他问如意:“别听她说的那些。”他斟酌了一番:“宁顺,我不会用你来换那些……你不必忧心……”如意被拆穿了心思,有些尴尬也有些感动:“我不担心这些……我只怕你……怕我们为此……万劫不复……”如意的话,摆明了她已经猜出他最终的退路:以攻为守,反客为主。
“别瞒着我……”如意正色,“是不是她不来这一遭,你就再不肯告诉我是不是?”如意问他,他语塞,如意眼里带了泪:“打小,为着没有母亲,我吃了多少苦?曾经我怨怪她,为何那样早就去了……后来我知道她的事情……我也曾想,她若是从了……又怎么样?名声不能当饭吃,她那样也不会有人说一句贞烈……如今……”如意看着烛火,眼里是朦胧的惆怅:“我只暗庆,孩子好在是没了……我受的那些,他不用再受一遭……”
“宁顺!”郑元驹起身抱了她在怀里。搂得紧紧的:“我不会让你那样,宁顺,若是……就算你落了岳母当初的境地……也要护住自己……”他眼里是摄人的光芒:“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总能再见再聚……”
“那样太苦,我怕熬不下去……”世人的口水足以淹没了她几生几世!
“所以。为今之计……”郑元驹搂着她:“我们……我们都会好好的。”他说的很笃定,带着浓浓杀气。
……
京城里渐渐平静了,皇后的诏书迟迟未到,勋贵人家嗅到了蛛丝马迹,都把一家适龄的闺女好生教养了起来,薛太后怒气冲冲:“这赵氏,留不得了!”詹姑姑知道,薛太后起了杀心:“主子。太子妃……”因为封后诏书未下,宫里还是称呼蒋子容为太子妃。薛太后提起她更是生气:“不中用,如今也不见平元进宫来……”蒋国公府也太安静了。
詹姑姑更怕有诈,奈何薛太后压抑了这么多年,好容易媳妇熬成婆,骨子里的刚愎再也不乐意掩藏:“找了我妹妹来,让她下手,趁机把郑元驹处理了,他怕不是简单的,老三如今还下落不明……”
这是要郑家担了这责任。
只是……她的口谕还未出宫门。太医院就来了人:“奉皇上口谕,来给太后娘娘请脉。”薛太后瞪大了眼:“这是要囚禁了哀家!”
来的人只当听不见煞有介事的说了一通玄黄医礼,就说太后染了恶疾。要封宫!
“皇上呢!哀家要见皇上!叫他来见我!”薛太后叫嚷,奈何来人是被下了死令的,只动手,不说话。薛太后几次要出门去,都被拦住了,詹姑姑等要帮忙,也被拦住,薛太后见此再忍不住:“李炜!你个逆子!你难道就要为了个女人逼死亲生母亲!”
詹姑姑拉住她:“太后!太后!”
宫门咕噜逐渐闭上,再看不见一丝光亮。薛太后颓然的坐在地上,枉自她自诩胜人一筹。如今才明白,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烟花易冷,于大局无用。
她就这样坐了半晌,两天绝食才换来了李炜的一面。
“你好狠心!”薛太后的头发居然花白了,李炜心中一紧开始怀疑起他的决定来,他一言不发,薛太后也不哭求:“你若真爱重她,当初就该听了我的安排……”
“您的安排?”李炜重复,接着问:“您的安排,真的是希望我选了赵氏么?”李炜这句问话里点到了薛太后最深的心思。
“姑妈看重的,是郑元驹,对不对?”李炜问,薛太后没了言语,敏锐如她,自然知道平元的心思。
“母后……您早就料定了,我和赵氏走不到一起,对不对?”薛太后一个歙缩,铺天盖地的空腹喊自胃里传到指尖,变作了事情的真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