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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一个踉跄,四喜家的忙扶住她。
她目龇俱裂的厉声呵斥:“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什么叫‘大爷不见了!’大爷不是……”说完自个儿就愣住了,她昨天让四喜把郑元骅送到城郊去了。
如意不耐烦的起身:“罗夫人,你唱的戏也该唱晚了,慢走,不送!”
罗氏看了看如意,又看看四喜家的:“你把话说清楚。“
这是不避着如意的意思了。
四喜家的才缓缓道来:“……相公回来说,大爷嫌弃乡下简陋,一大早就要跟着相公回来,相公无法,只得和大爷一道回来,马车不知怎么的,在一个小坡处滑了,连人带车,两人一道都滚下去了,相公起身再看的时候……哪里还有大爷的影子!”
罗氏木愣愣的脸,咬着牙,手上的绢子捏的死紧:“还不快叫了人去再找!”
四喜家的忙回道:“相公一直在那儿守着,叫了路人来说这事儿的。小的叫了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出城去了!”
罗氏转头,眼睛发亮的盯着如意:“若是骅儿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放过哪个!”
“要是我夫人被你吓着了,我哪个都不会放过。”郑元驹的声音在门口冷冷的响起。他走进来站在如意身前:“罗夫人,你真当咱们侯府是软柿子由着你捏?你下次再敢以下犯上,本世子爷就送你去见你儿子可好?”
罗氏嘴唇哆嗦着,郑元驹的意思,郑元骅在他手里,而且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了!
她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向后跌去。
四喜家的没扶助。主仆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如意和郑元驹面无表情的瞧着,也不叫人帮忙,四周的仆妇们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年轻的主子不似平日里的温和仁厚。两人如出一辙的凉薄和无动于衷的淡漠,还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西府的罗氏昏死了过去。仆妇丫头们只觉得背脊发凉,金盏被吓住了,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双圆和四喜家的合力,终于把罗氏扶住了,龇牙咧嘴的,很是吃力,如意看不过:“胡嫂子,去把春凳抬来。让小厮帮着把罗夫人送回去,遇见人问起,就说罗夫人……”
郑元驹不耐烦:“就说她今天忘了吃药了,老毛病发作了。”
及春娘忙按着吩咐找来了小厮,从库房里把春凳找出来,四喜家的和双圆忙把罗氏搬了上去。
郑元驹这时候道:“叫人打了水来冲地,把门守好,大过年的,晦气。”
四喜家的也气的咬牙,还只能强忍着耻辱随着小厮们出去了。
……
“郑元骅不见了?”如意的意思是。难道真和郑元驹有关系?
郑元驹勾勾嘴角,笑的幸灾乐祸:“爷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爷我不乐意说!”
“到时候侯爷找上门来。”
“刚好……放妻书和他儿子的下落。二选一。”
“不是说等太太回来么?”如意愣住了,而且,放妻书?不就是和离书?
“太太人没回来,信却是可以回来的。”郑元驹很惬意的笑了。
“什么?”如今的燕蒙边界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么?
看如意如意诧异,郑元驹愣住了:“宁顺,你不会连信鸽都不知道吧?”
“大冬天的信鸽?不怕被人炖了?”如意不相信。
“是舅舅的海东青。”郑元驹也不卖关子了。
“你和舅舅能通消息?”如意后知后觉。
“舅舅说,母亲如今在大燕境内了。只要皇上的旨意下来,咱们就能母子团聚。”
“太太回来了?”怎么不来找郑元驹呢?
“太太的信。说了要和父亲和离。”郑元驹闭了闭眼,郑善佑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自小,对于郑元驹来说。他更多的只是一个名为“父亲”的符号,等到归来了,郑善佑表现出的疏离和偏袒,更是让郑元驹觉得齿冷。
“这大过年的。”如意推了推他,见他有些颓废,忙转开话题:“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呆会儿你把衣裳换了。”
“守孝!守哪门子孝,一屋子的男盗女娼,谁乐意。咱们穿的鲜亮些。”
如意巴不得呢,鲜亮的衣裳多,阴沉暗淡的衣裳还得重新做。
“好,咱们让老太太也乐呵乐呵。”说完就起身去找衣裳了,她也不乐意穿得灰沉沉的。
终于找到一套满意的:“这衣裳,还是玉环给做的,当时咱们一人一件,她就爱把咱们衣裳做的大同小异。”如意低声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郑元驹揽过她:“她没事呢,如今一修在城里赁了屋子来住着,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