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退休工资还是过得去的,我来我来。”
这可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本来张樊二人各自的亲属还都是反贴门神不对脸儿的呢,这一回可好,事情突然之间就来了个极富戏剧性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两个人也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内伤,于是当天上午就都各自结了自己的医疗费出院了。一个花费了二百四,一个花费了二百六,两人加起来正好是五百,半斤八两。
张樊二人的公园之战,虽然没有惊动到公安部门,但是在当地的文化界,其影响可是非同小可。凡是关心文化事业的人,或是有些文化声望的人,都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在余方平要设宴调停的时候,就来了不少的热心文化事业的不速之客,其中就有我们已经熟悉的宋天祥,李智等人,还有一个叫黄大安的,是樊啸天的朋友,也就是以前我们在小说中提到过的和许卞山一起出资开农业基金会的那个五金厂的老板。
黄大安五短身材,人长得是瘦筋乏力的,他和樊啸天是初中时的同学,也一同在工厂里面做过工,平时很能谈得来,后来黄大安就自己离开了工厂单干了,一开始是做“老飞头”,也就是那种青头大蚂蚱的俗称,哪儿有吃的往哪儿飞,四处里打工。
这中国人的改革开放,在黄大安的脑海中是这样理解的,叫做“后队变前队”,也就是一开始是向着东走的,突然之间,管事儿的一声令下,掉头就往西了,他这种出身不好,原来只能够当个临时工的人,一下子就有资格跑到别人的前面去了,可以先富起来了。
要说这黄大安的出身,那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地主,用樊啸天这个根红苗正八辈子贫下中农出身者的话来说是,一闹改革开放,不仅是帝国主义又翘着尾巴回来了,全中国地富反坏们家里的祖坟也一起全都冒了青烟儿了。风水倒转,该人家发呀。
黄大安是个乐善好施爱交朋友的人,用他的话说,他爷爷就是个开明绅士,支持过抗日的,只不过捐钱是捐给了当时在前线作战的**,没有给共军,而且他爷爷还爱救济穷人,根本不是四川大地主刘文彩那样的人。后来黄大安又听说那刘文彩也没有以前听说过的那么坏了,还说那刘文彩家里的水牢刑房之类的物件儿都是后人给捏造的,收租院的泥塑也只不过就是些艺术品,这黄大安就更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觉得自己的家庭出身是地主,不仅不可耻,还简直是很光荣的一件事了。
用樊啸天的话说,这就是阶级情感的问题呀。不同的阶级,自然就会有不同的善恶美丑观。
黄大安可不管那一套,他知道,人缘就是商缘,结交的有本事的人越多,自己赚钱的路子就会越广。
今天也不例外,黄大安带了三千块钱的现金赶来赴宴了,而且还召集了几个他自认为是可以算得上文化人的朋友,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杨顺才许卞山等人物。
一到饭店,黄大安就找到了余方平,跟老爷子表白了自己的心计,表示他一定要为这次饭局买单,要为这次新开市的文化盛会做一点赞助,迫切要求余老师成全他这个学生的强烈愿望。
真是盛情难却。
余方平见来了这么多的人,而且很多还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他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是远远超出自己所能够掌控的范围了,所以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就这样,大家在一团祥和的氛围中,一席朴素大方的酒宴也就开始了。一个大厅,满满坐了五桌子的人。
由余方平来主持,第一项,在上菜之前,是美术教授张一航和民间诗人樊啸天的握手言和,两个脸上犹有青肿之色的拳击手、卫道者,笑着将自己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握着手的时候,张一航笑道:“老樊,你肯定是练过的,我可是练过拳击的呀。”
樊啸天笑道:“我说呢,我是从小练过摔跤的。”
余方平笑道:“你们两个堪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呀。”
大家都跟着鼓掌叫好。
接下来就各自落座,上菜开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