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钱呀。”
张桂花的内心里当时就像是揣了一只小松鼠一样,扑腾乱跳,她紧张的鼻尖后背都是汗。坐在那里直喘气。
那个充当皮条客的经理又说道:“老板的身体不行了。你不会太难受的。他其实是很会疼女人的,为人也是有情有义,如果你让他中意了,他还有可能会把你给包养起来,这样你也就会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要是再能生个一男半女的,你的地位也就算是稳住了。我听说你家里面就只有老母亲和一个小侄子了,到时候把他们也接过来一起住。一家人不就幸福美满了吗?”
张桂花的内心七上八下,但是她却并未糊涂,而是和那个经理讨价还价了起来,说道:“才两万块钱,那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我一辈子的幸福才值两万块钱呀?你要是有个亲妹妹这样做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觉得划算吗?”
一句话就噎得那个皮条客哑口无言了。
但是,经理也是端着人家台湾老板给的饭碗吃饭的呀,来广东这么些年了,经的见的也多了,什么传统道德、礼义廉耻这些思想意识领域里的紧箍咒。都早已经在他的脑袋里面烂掉不存在了。于是就又是一番说服劝道,一直谈判了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经理作为中间人,来回的互通消息,最后敲定,台湾老板一次性付给张桂花六万块钱,并长期包养张桂花,包吃包住,每月三千块钱。
就此,不到二十岁的张桂花就做了台湾老头儿的没有法律保护的妾了。你说,这样的事件,这张桂花一样的女子,是幸还是不幸呢?不过在当年作为改革开放桥头堡的广东,早就已经是笑贫不笑娼了,张桂花的遭遇要算是很好的了,因为和她在一起打工的姐妹们都在羡慕她呢。
一年以后,那个台湾的老头就在一次回台湾后再也没有回来了,那家工厂也换了老板,那个充当皮条客的经理也辞职回了老家,什么消息都断了,也没人再给张桂花的银行账户上打钱了,但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她,也不愿再进工厂去打工了,那样累死累活的也挣不到几个钱。
在这个商品买卖的社会里,张桂花突然的意识到,女人,尤其是天生丽质的女人,都是带着上帝所赠予的资本来到人世间的,不好好的利用这种资本,那就太对不起上帝了。这也许就是当代商品经济时代里妓女的一种典型思维吧。新中国的妓女和旧中国的妓女还是有着根本的区别的。旧中国的妓女是帝国主义势力、官僚资本家阶层和封建地主阶级这三座大山压迫下的痛苦生灵,新中国的妓女是商品经济浪潮下拥有自由人身主权的半非法商品的经营者。妓女不可恶,可恶的是把纯洁的女人,从思想到**都给玷污蹂躏了的社会现实。(读者不要纳闷我所说的那个“半非法商品”,你但凡是个有点社会阅历的人,就会知道,历来所谓扫黄打非的警察,也就形同是那些只抓游动摊贩的英勇的城管。追究的,就是非法的;不追究的,就是合法的。)再重复地说一遍妓女不可恶,可恶的是把纯洁的女人,从思想到**都给玷污蹂躏了的社会现实。
张桂花算是有本事的一个女子了,独闯红尘,在自己的家乡最先盖起了预制板的两层小楼,赡养着没有了劳动能力的母亲,供养着开始上学的小侄子,她这样的女子也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二十五岁的时候,张桂花就回到了老家,安安生生的在家呆了有半年的时间,这也许是她生命中最最坦然自在的一段时光了,陪伴着老母亲和小侄子,园中锄菜,院中养鸡,一日三餐,吃用不愁。明媚的阳光,像慈爱的长者的眼睛,没有任何歧视地注视着这世间的任何一个生灵。
有人来上门提亲了,但是在浮华世界里飘荡过的张桂花,怎么能够看得上那些乡下的男人呢,更何况那些男人还基本上都是一些死了老婆的人。其中倒是有一个当地的副乡长,一次偶然的机缘见到过张桂花,于是就托人上她家去提亲了,本来看看也就要成全一段姻缘了,也不知是谁在背地里讲了张桂花的坏话,一时间在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副乡长的爱情攻势也就偃旗息鼓了。
张桂花也只得是再次离乡,人言可畏呀。这次她倒是没走远,而是来到了省城,在一家大酒店里干起了服务员。她是见过世面的人,自身条件又出众,人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酒店服务的各种专业技能,一年后就被提拔为大堂经理了。后来就在一次宴会上面,认识了马宏,马宏说话风趣幽默,一见到张桂花,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张桂花对这个男人也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双方交往了有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新开市市政府里面的小号车可是没少往张桂花所工作的酒店里面跑。说起来,这也是他们二人美好的一段恋爱生活,应该受到我们所有善良人的祝福。
再后来,张桂花就嫁给了马宏,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嫁给了马宏之后的第二年,张桂花就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她的母亲说,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活脱就是小时候的张桂花。
原来,神奇的大自然就是用这种方法在净化着这人世间的污浊和不幸啊。
现在的马宏,虽然是年过半百了,但是面对自己的妻女,他还是感到了一种压力和动力,他要为自己和自己家庭的幸福,好好的再拼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