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啊!
这其实也只是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浩叹,杨朱之哭,是哭天下大事不得为,最大的悲哀也许就是心死,一种心灰意冷。但是最令人痛心的悲哀,就是有胆有识的英雄,没机会去做天下的大事。道家思想,其实也就是在这样一种落寞的状态下产生的,就像是英雄暮年,在夕阳的背景下,搵干了双眼的泪水,借着老年昏花的视线,漠然的回首观望着这人世间的一切。
少年墨翟问小灵鼠杨朱道:“假使你当年不是一个落魄学者,而是一方诸侯,你还会有这样的内心体验和英雄抱负吗?”
小灵鼠杨朱说道:“我想要是那样的话,估计我也就不会再有坐哭逵路的情怀了。”
孔老夫子说道:“是啊,时位之移人啊!处境变化了,时光变迁了,人也就会随之而变化了。这世间只有人是最善于变化的了,就像是那天空中的云,须臾不停地都在变化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啊!只有不管是富贵还是贫贱,都能够坚持自己理想追求的人,才是真君子啊!”
少年墨翟笑道:“您这是在说杨朱不是真君子吗?”
孔老夫子赶忙笑道:“诶,哪里哪里,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啊。”
小灵鼠杨朱说道:“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不到一起去的,我所追求的治世时代,是上如标枝,民如野鹿,君子垂拱无事而天下大治。我的理想,和孔老夫子所追求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境界。”
少年墨翟也说道:“力耕尚不足饱,勤织尚不足暖,更何况是耷拉着袖子什么都不干呢?那又如何能够治理好天下?”
小灵鼠杨朱鼻子中冷冷一笑,说道:“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这种境界,也就如同是现在人类社会中银行加息降息、或国家控制贸易关税等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控与自由市场的结合一样,是一种微妙的治天下的行为艺术,政府只是一种越来越公司化了的社会服务机构,而不再是落后的贵族压榨和剥削社会劳动者的工具了,这样的天下,怎么会不是垂拱而治的呢?你们两个老古董,哪里会懂得这些呢。”
少年墨翟和孔老夫子不禁就相视一笑,也并不在意。
正当这三个大思想家在倾心交谈着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那块巨大的圆石动了一下,接着就又动了一下。
少年墨翟说声不好,就赶紧拉住孔老夫子的手臂,将他又拽回到了百衲衣的浮筏之上,小灵鼠杨朱也跟着就跳到了浮筏上,少年墨翟弄起神通,用法力罩住浮筏就在暗河之中凌空而起。
只见那水流中的巨大圆石气势磅礴地转动颠簸了一下,直搅动得暗河中的水发出“哗哗”的轰鸣声,接着,那巨大圆石的一侧就突然从水中冒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乌**来。
原来这暗河中的巨大圆石,只是这只博鳌的背壳。
只见那只博鳌眨了眨自己水淋淋的眼睛,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浮筏和那浮筏之上的人,就说道:“你们可真是稀客呀,我两千多年来经常能够听到孔老夫子所弹奏的琴声,不想今日就见到操琴的人了,欢迎,欢迎。”
孔老夫子和少年墨翟还有小灵鼠杨朱看到这老龟并无恶意,就也纷纷说道,我们是随波逐流,就来到这里了,刚才还以为你的脊背是块大圆石头呢,这里离葬麟洞少说也有百十里地的距离了,你怎么就能够听到孔老夫子抚琴的声音呢?
那博鳌老龟说道:“莫说是百十里地,就是千里万里之外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
这浮筏之上的三位一听,就十分的感兴趣,难得遇到一个百事通啊,一定要好好的谈一谈。
于是,少年墨翟又重新将浮筏落在了博鳌老龟的大圆背上,这四个神奇的生灵就开始交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