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光源来自摆放在四角的火坛,在左右两旁的高草丛之後的则是水池,而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座发光的高塔。虽然从没以这个视点观看过这个场景,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里是┅┅召唤峡谷吗?
在我讶异之馀,从手隐隐传来一阵痛楚,检视之後赫然发现那上头有被刀划过的伤口,鲜血从上头流出。该不会是刚才那记飞刀造成的吗?
也是在这时,我才看清楚自己的衣著。一身暴露度高的绿高衩短裙装,脸上似乎还戴著护额和口罩,手上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两把镰刀状的武器。不只如此┅┅这几乎要露出的侧乳是怎麽回事啊?好想摸──喔不!这真的是我?竟然穿得这麽不知羞耻!
要不是那道伤口所产生的疼痛、要不是衣著的变化、要不是胸前的异物存在感如此逼真,我大概仍无法置信,我真照纹所说的和阿卡莉融为一体了。
在逆境中人的适应力总是奇迹般地强,我迅速接受了这个现实。没错!没时间羞耻了,我现在就是阿卡莉,既然如此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我重新正视了一次我的对手。红发的卡特在砍杀完一波我方小兵後,挑握起手里的飞刀,朝我摆出挑衅的姿势。那刀疤划过的左眸宛若猎豹般锐利,彷佛在向我宣示∶「有种奶就来。」
我心中的怒火燃起,开始击杀她的小兵。现在的我可以轻松而准确地抓到最後一击的时间以获取金钱。这是因为当这些小兵在即将面临生命尽头时,脸上会浮现痛苦的神情,这样还能漏掉吗?
只不过卡特总是在我上前吃兵的时候丢飞刀骚扰我,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能避开,但还是不免挨上一两刀,我只能找机会以十字镰回敬她,并灌下红水维持血量。这期间我也不停在内心策划稍後的复仇戏码──一切都等我上六级。
之所以在单挑时吃兵赚钱,只是预防要跟对手长期抗战的可能。然而我意识到卡特渐渐放弃这个念头,这代表她没打算打一场史诗级的冗长战役。那麽等级将会是我们尚在手无寸铁状态下的一大利器。
战况爆发自我们同时上六的那刹那。
正确来说是她早我一步。她瞬步至我身边,冷不防地如同陀螺一般高速回旋起来,连续朝我送出飞刀,招无虚发。在视觉暂留的影响下,那一苹苹的手看起来就有如绽放莲花的花瓣,但可不像观音菩萨那般仁慈,而是不可逆反应的、致命的。
这就是「死亡莲花」的威力吗?我一边惊讶於对方竟然会快攻到这种地步,一边咬牙忍受飞刀划过皮肤的剧烈痛楚,扔出烟幕弹,企图以隐身扰乱她的攻击。这招奏效,飞刀一时扔不中我,而我也终於赶上六等,立即发动暗影之舞,以迅雷之势闪冲至她一旁,用手上十字镰的刀锋回敬她的破绽之处!
铿──!
硬物撞击的尖锐声回荡了整个峡谷。我先是讶异於她接下了我的攻击,但随後发现更骇人的事实──此刻她握在手里的不是匕首,而是能看穿隐形的紫色侦查守卫!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犯下了低级错误,忘了观察她的起手装备。但为什麽侦查守卫可以用来格挡?我不是在玩lol吗!
我的疑问得不到解答了,在我的身体反应过来之前,她把侦查守卫当作钝器砸来,我连忙用武器接下──铿铿铿┅┅!「唔喔!」短兵相接了一会,我还是漏了一下而被打飞出去。她把守卫插进土里,随即暴冲至我的面前,以不祥之舞回身挥刀,我顺著摇晃的重心之势以下腰躲过,并在稳住脚步後,抽出腰间的最後一瓶红水往她的脸上一泼,以牙还牙!
「┅┅!」卡特虽然避了开来,但我抓准她以双手护眼的那一瞬间,施展半月斩将两手的十字镰交叉砍向她。卡特挡住了其中一边,可是无法阻止我将剩馀的那一把划过她的腹部。血沫从她的口中喷出,她用手按住腹部,并试图往後退开。
但我的攻势未完,霎时间体内涌现一股力量,我直觉意会到那表示自己可以再发动一次暗影之舞,那麽就以这招作为终结──
出乎意料地,她却在这时从我视野中直接消失。在哪里?转头定睛一看,原来她瞬步至远方刚要进场的小兵旁,步履踉跄地将身子拖往家里的方向。我绝不放过这个机会,哪怕要赌上左右手也不能放过!
「不要小看侧乳了啊啊啊啊啊!!!」
我嘶吼著意义不明的字句,总算拚命追赶进攻击范围。脚步顿时有如长了翅膀般轻盈,全身化作致命的黑影飞冲往卡特那儿。在漆黑的夜空下,十字镰辉映著四周的火光与月光,而我则宛若舞者,将暗杀的动作熟练地呈现出来。
「奥义·暗影之舞!」
在我的身影和卡特交错的刹那闪过一丝绿芒,地上的杂草连带被割破,随著风势往远方飘飞。当我从蹲踞的姿态重新站起身时,十字镰已不在我的双手里,但我很清楚它们的所在。
我转过身,眼前象徵胜利的景色变成了慢动作∶身上插著镰刀的卡特缓缓坠地,在途中转身朝我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笑容。我意识到那是认可我的表情,却没有时间感到高兴,毕竟踩入敌塔攻击范围的我,也在那一刻遭受了光炮的轰击,身体随之失去重心,重重趴倒在地。
我记得的最後一件事,是胸前那两粒挤压到地板时的微妙触感。
──
重新恢复意识之际,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纹兴奋对我又抱又亲,并不停对我说话,但她说的每一个字对我来说就好比精灵语那般毫无意义。她的父亲也来到我的面前,同样洗脑了一连串电波。
原来和角色同步化是这麽消耗精神力的事吗?但纹明明可以很轻松地使用┅┅
脑袋空转的状态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纹父亲用力摇晃我的双肩,他的话才进入我的思绪∶「就这麽说定了啊,明天开始魔鬼特训!」
「啥?」
「阿灿刚刚都没在听吼,要我爸同意婚事,就要每天接受他的训练唷!」
「什麽!?我没听过这种要求啊。」好不容易有了胜利的实感,却又听见这种莫名奇妙的新任务。
「真的啦,赢过老子的人有资质继承我家的秘传!」「放心吧,阿灿都能领悟我的能力了,一定没问题的!」
什麽听都没听过的秘传啊!父女俩一搭一唱,都没意识到我脸都绿了。「开什麽玩笑,这一切都是我在作梦吧!」
唉,在前方等待著我的,也许是名为修罗场的道路吧┅┅唉。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