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假如,将来有一天,太子位置出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眼前这个不满两岁的小皇弟,希望颇大。
而他现在又表现出如此高的智慧……
就是扳倒了太子,怕也只是为他做了嫁衣吧?不知道为何,刘旦竟让在心中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刘旦的眼睛看向刘髆,愕然发现,刘髆亦恰在此时,看向了刘旦,兄弟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双方的意思都了然于胸: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搞定眼前的竞争者。
哪怕对方还完全不懂事,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弟弟。
权力面前,亲情,血脉之情,完全就如同空气。
既然感觉到了危险,那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才是正理!
心中想着阴谋诡计。藏着杀人毒刀,但是刘旦的脸上却是如沐春风:“你就是弗陵吧?真乖,真聪明,兄长送一个好东西给弗陵!”
说着。刘旦就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到刘弗陵手上。
昌邑王刘髆亦道:“兄长亦有礼物要送给弗陵弟弟呢!”也从身上取下一块名贵的扳指,交到才不过两岁的刘弗陵手中。
刘弗陵拿着两位兄长的礼物,开心的看了一会,然后道:“多谢兄长!”
吐字竟然清晰无比,而且即使如此高兴,亦保持着一定的矜持。
这让刘旦、李广利、刘髆三人心中更加吃惊。
“母妃!”想了想,刘旦抬起头,对钩戈问道:“弗陵皇弟如此聪慧,可已有请师教之?”
“暂时还未有……”钩戈似乎想了想。问道:“难道燕王有什么好人选推荐?”
“回禀母妃,寡人在燕时,就曾听闻,长安有贤达,姓张讳恒。才识德茂俱佳,母妃何不奏请父皇,请其入宫教皇弟启蒙?”刘旦笑呵呵的说着。
一旁的昌邑王刘髆一听,心里冷笑着:“燕王皇弟,果然不简单啊,这招连环计……一石双鸟、离间分化、借刀杀人,尽得先贤真传!”
此事。对刘髆也有好处,于是他立马符合道:“母妃,儿臣在昌邑亦有所耳闻……”
“真是这样的吗?”钩戈看向李广利,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夫人,臣在长安,亦常有所闻。本月,臣曾听闻,这张氏已为有司,举为孝廉,想来应该跟两位殿下所说差不了多少!”李广利拜道。
“哦……”钩戈抱起年幼的儿子。道:“若果真如此,妾去问问陛下看看……”
“若张氏果为贤达,妾自当求请陛下恩诏!”
“正要你如此……”李广利在心中冷笑着,嘴上却笑道:“夫人尽管去问,相信以陛下对夫人的宠爱,自无不许!”
“既然如此,妾身这便去寻陛下请诏!”钩戈笑着盈盈道,一张有若仙子般的年轻脸蛋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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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林苑中出来,抱着儿子,坐上马车。
钩戈原本轻松写意的俏脸上,顿时愁云密布,紧紧的抱着爱子,钩戈喃喃自语道:“儿啊,你的兄长们没一个善类……将来若是你父皇归天,怕是……”
说着,脸上就不由得流下泪来。
“母妃不哭,弗陵会乖乖的……”年幼的小皇子,见到母亲伤心的流泪,连忙扯着母亲的裙角,安慰着道:“弗陵,会很乖很乖的……”
“唉……”钩戈叹了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本是河间小户人家的女儿,因缘际会之下,她的家人听说天子要经过河间,就强逼着她表演了一出拳中藏钩的把戏。
那时候她才十六岁不到……
尽管,因种种巧合,导致天子对那一切都深信不疑。
但是,天可见怜,她从来没想过要争取些什么……
但命运就是如此奇怪,一步一步的将她推到了现在,说老实话,怀孕十四个月,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何……
“难道弗陵真有尧舜之命?”看着乖巧的儿子,钩戈楞楞的想着。
这些年来,钩戈在宫中倒也是读了不少书——要伺候天子,不读书,根本就没办法得宠。
天子极好诗赋,每每兴起就会挥墨而作。
侍奉在一边的妃子,当然要有一定的文学底子,能说出些道道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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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解释一下,按照我的礼节,所谓拳里藏钩,应该是个计谋,但是,怀孕十四月,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瞒过皇宫中的太常,御医还有那么多的耳目。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能有这么大本事,预测到自己在未来两三个月内一定会怀孕。
而且钩戈的家族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
所以,要嘛是汉书、史记在说谎,要嘛就是发生了某种无法知道的神秘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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