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回 破红尘五蕴皆空 渡情劫生死无障(2/2)
。
她姓石。
石家军的石。
这跟她的寿命长短没有半分关系,别说她还能活三年,活十年,就算她只能活三个月,也不会改变任何事。
太阳照常升起,她和他,谁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喂……延珏……”
“嗯?”
“你说等我过几年死了,你老不死的结实儿的活到了百年,是你惨,还是我惨?”
“你说呢?”
“嘿嘿,当然是你惨。”
小猴儿戳着他结实的胸膛,得意的笑着,那口气之轻松仿佛说的是明早吃什么饭一样简单。
她仰头对上那双即便在黑夜,依然亮如星子的凤眼,“所以么,你用不着难受,小爷儿不过是先走一步,去下边探探地形,等你来了,我也混出个头儿了,到时候,到了地府,咱俩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你呢,就每年祭我的时候,多烧点金银珠宝,纸人纸马什么的,就当给咱们将来攒家底了。”
延珏不以为然,“谁说咱俩死后一定去下头,万一上了天,列了仙班呢?”
小猴嘴撇的差点到了耳根子,“尼了真逗,咱俩这逼样儿的不在油锅里炸几个来回就不差啥了,还上天?你咋不说直接成佛呢?”
“别,爷儿可不想成佛,到时候五蕴皆空了,爷儿还怎么抱媳妇儿?”延珏抱了抱怀中的人儿,懒洋洋的一句句顺着她的话茬儿。
那口气对小猴来说简直是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她好久不曾听过这样玩世不恭的口气了。
熟悉的是,这才是她的爷们儿。仙路扶摇
小猴儿哧哧笑着,继续赖皮缠神功。
百无禁忌的摊开她们愿不愿意面对都绝对会面对的生死话题。
“我可是说好了哈,等我死那天,可别风光大葬,我阿玛额娘没一个有全尸的,我可不想死了以后没脸见他们。”
“你就简单埋一埋,不过么……”
“你得给我立个排位,写上我石猴子是你媳妇,不然等你死了,咱俩就见不着了。”
“还有,每年初一十五盂兰节,记得给我多上点儿酒,对,要**酒,蒙古的**酒,我等你等的没意思了,还能喝喝酒。”
“醉个个把月估计你也就下来了,不是说么,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丫就算扛活,了不得也就**十,我等你三个月,也就到头了。”
“你这如意算盘算得倒是真好。”延珏佯怒拍拍小猴屁股。
“你潇洒的喝三月,爷儿就要在人间累死累活熬几十年——”
“你傻啊,谁让你干熬了,不是告诉你了?我日日喝的五迷三道的,你在人间干什么我都瞧不见,你不会自找些乐子?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啊,随便你怎么找乐子,初一十五祭拜我的时候,可别把人给我领来啊,小爷儿我虽然心胸宽广,可也没宽广到这份儿上。”
“呦喂,这可不好说。”延珏低低笑着。
小猴儿气儿不顺的拧他一把,“你试试?你要真敢这么恶心我,我也在下头找两个恶心你。”
“下头什么人没有啊,要苏东坡有苏东坡,要岳武穆有岳武穆,英雄才子,还不随着我挑?”
“你不会的。”延珏口气笃定。
小猴儿哼哧:“我怎么就不会?”
延珏勾勾她下巴,轻笑:“吃过爷儿这道饕餮,别的清粥小菜你哪里吃的下口?”
“呸!不要脸!”
小猴憋不住笑,随后毫无预警的窜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假意嫌弃的撇撇嘴,“什么饕餮,最多算是个酿皮子罢——诶……唔……”
后面的话再没机会说出口,小猴儿只觉腰眼儿一紧,便整个人被卷进了浓浓的唇舌窒息中。
根本没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他突如其来的吻,带着些许愤愤,些许意不平,些许钩缠,些许……不、是许多许多即便不说出口,她懂,他也懂的不舍和不平。
……
小猴在月色中睡去,又在月色中醒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踏实的觉了,身边的延珏才一起身,她便立马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袍。
“你这就要走了?”
她脱口而出心中所惧,一丝凉风吹的她一阵机灵,清醒之后,又急忙生硬地堆出了个难看的笑。
“有急事你就先走吧,待会儿我自己回营地。”
边说着,她边缩回了手,然,还擎在半空中时,就被有力的握了回去。
延珏笑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小猴瞥了一眼窗外的乌漆抹黑,满头雾水。
延珏一把抱起了轻的不能再轻的她,自顾给她裹上了厚厚的大氅,蹲下来把羊皮靴子给她穿好之后,延珏拉过她的手,塞了个手绢儿给她。
“诺,待会儿留着哭鼻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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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先来一盘哈,没带电脑,纲不全,只能先这些,庆祝个十一。
悄悄又悄悄失踪了个把月,具体行踪呢……前大半个月,家中老人癌症手术,医院的干活,后半个月到现在呢……在中国地图鸡屁股的五省里的公路和田间野地转了一个圈圈,此时此地呢,大约在阿克敦所在的位置,贺兰山脚下,露营睡了几天,脑袋既清明又蒙圈,2号的机票,飞回家后悄悄就又变成悄悄了。
以上,不掺盐,不掺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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