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边当奶还在的。奶知道我的感受吗？」

    说著、说著，周茉莉开始嘶吼大喊。

    「当我看著日渐发霉的饼乾山、空无一人的宾士车後座，那股难言的心情，奶、知、道、吗？！」

    「所以我才整容成那付模样，我想替代奶，我也想活下去啊！」

    「奶凭什麽说奶是无辜的，奶凭什麽夺走我的朋友，自杀的人根本一点也不可怜呀！」

    「洁丝敏姐姐！」

    「错的人是奶，周茉莉学姐。」

    没有抑扬顿挫的冷静嗓音从门口传来，清脆中又带著某种需经过人间疾苦才得来的沧桑，穿著红长裙的陶幻幻站在房间的玄关。

    「奶真是太笨了。」陶幻幻冷声说。

    茉莉不管现在自己有多狼狈，不管陶幻幻是怎麽不发一声地进入房间，一股脑儿把平时累积出的怒气抒发到陶幻幻身上。

    「关奶屁事！」周茉莉不惜口出粗话，也想呛哭眼前那名假慈悲的伪学妹，至少也想用口水淹死她，「奶根本不是我们的学生，干嘛要管我！」

    眉毛不挑，陶幻幻说∶「奶都破了哥哥下达的幻术，怎麽就过不了自己的心结？」

    倏地，幻幻来到周茉莉面前，右手扯下遮盖镜子的毛巾，左手掀起茉莉的上衣。

    「奶在做什－－」说到一半止住，周茉莉看著镜中的倒影，久久不能自己。

    印象中白净的腹部，在镜中显出旧伤交缠新伤的影像，那伤口似乎是刀子割的？

    一幕幕场景在她脑中爆发，告别式上抱著姐姐遗照、朝那名向姐姐告白而毁了她一生的老师怒吼「我恨你！」的自己，来到荒郊野外的木屋仅为整容成同张脸蛋的自己，丢弃原本的所有照片、只为了更接近姐姐的自己，拿起美工刀自残、唯为了从撕裂的疼痛中享受伤害快感、免得遗忘初衷的自己┅┅

    双膝跪下，茉莉捂住嘴，口中断断续续流　出「不可能、不可能」三字。

    她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忘记初心的，更不明白是何时发生的事，明明她为了此目的努力这麽久┅┅

    是他！

    茉莉在心中吼道，姐姐是被谋杀的，是被他害死的！

    陶幻幻睥睨气到浑身发抖的茉莉一眼，静静走出房间。

    周茉莉暂时不会有动作，再来可以专心应付最麻烦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