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奕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如此狠毒？朕当真是从未看清过你。”

    他眼里满是血丝，仿佛就在崩溃边缘，一不留神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恭喜宿主，女配怨念值减十，剩余三十，胜利就在眼前。”

    兰霜回眸看着南宫奕，亭亭如一朵雪莲，她莞尔一笑，整个牢房都仿佛亮了一瞬。

    她说：“你从未看清过我，我却看透了你，你自私自利，心狠手辣，如果你没对我动心，我的下场会比今日的你好到哪儿去？怕是会更凄惨吧？”

    南宫奕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兰霜又笑了一下，眼底有些落寞，也有些释然，“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不过我们余生都没机会再见了，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南宫奕的喉结滚动，艰难地问：“什么？”

    “我其实是真的爱过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也曾为你的温柔沦陷，然而在知道真相后，当初的爱都变成了恨，但如今，看你如此狼狈，我痛快过也释然了，余生，你我两不相欠，你该赎其他因你枉死之人的罪了。”

    说完不等南宫奕反应，她转过身提着灯，施施然走了。

    那一抹淡青色消失在黑暗中，彻底不见。

    南宫奕靠在栏杆上看了许久，眼中忽然落下一滴泪，他疯狂帝撞起了栏杆，声嘶力竭地喊：“霜霜——我错了，霜霜！”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顺着栏杆滑跪到地上，泪如雨下，对面的萧非烟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忽然觉得陌生。

    这真的是她爱过的人吗？

    不见半点当年的意气风发，狼狈，愚蠢，荒谬可笑。

    萧非烟闭了闭眼，转身走回牢房深处坐下，充耳不闻。

    ……

    兰霜出去的时候对门口的狱卒说：“派人盯着南宫奕，别让他寻了短见。”

    狱卒恭敬应下：“是，娘娘慢走。”

    兰霜应了一声，沿着台阶往外去。

    888不解：“宿主你最后为什么要说爱过南宫奕？”

    “我当然没爱过他，爱他的是原主，只是让南宫奕恨怎么够呢？只有让他清楚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才会让他后悔，让他又爱又恨，一辈子挣扎在漩涡中，才是最狠的报复。”

    兰霜站在大牢门口，深深地吸了口干净的空气。

    “前世，南宫奕害死了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害死了孙氏九族，害了原主，害了皇后，害了一连串的宫妃，那些人里无辜的数不胜数，随随便便就让南宫奕死了，那太便宜他了，让他活着，猪狗不如地活着，才能让在天之灵安息。”

    888点点头：“我明白了，宿主干得漂亮，女配怨念值减十，还剩二十。”

    兰霜：“嗯。”

    她一手提灯，一手提着裙摆，正准备下台阶，忽然一架马车驶了过来，马车上挂着的灯摇摇晃晃，马蹄哒哒，在夜色中轻快鲜明。

    兰霜抬眸看去，就见驾车的车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英俊冷淡的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那张脸忽然温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