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在说自己,忙道:“秦大哥,你有什么心事吗?”秦观转头望了一眼面前佳人,心中想:当日我和萍萍一样是爱意缠绵,不想今日却换成了小兰,哎,真是人生难料呀?只可惜萍萍现在已经和我阴阳相隔,若是她还活在世上,那我同抱两个美儿,却是多么幸福呀。
既然玉兰问起,秦观也不必隐瞒,他叹道:“其实我是在怀恋旧人,也就是那日你在来凤酒楼所见的那个和我一起的姑娘。”玉兰听罢,心中酸意顿起:“你不会是喜欢她吧?要是那样,你怎么对得起我。”
秦观见玉兰焦急的样子,忙道:“小兰,你给把我话听完了来。”玉兰一怔,娇声道:“那你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徐静点了点头,道:“何止喜欢,我们已经是无名夫妻了。”秦观话语有些咽哽。听到这里,玉兰双眼顿时泪闪,她本希望找到一个能真心爱她的男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找到了一个多情风流的人,她心中怎不伤痛。玉兰强忍秋波泪水,幽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秦观对着长江长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才轻吟道:“她已经离开了我,就在我离开江城的时候,她跳河自尽了。”听了秦观的话,玉兰怔住了,她将双手轻放在秦观肩臂上,安慰道:“秦大哥,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感了。”秦观转身轻搂住玉兰,强笑道:“小兰,你对我真好。”
小兰一笑:“我想赵姑娘若是还活在人间,她也会像我这样对你这么好的,其实我真的很希望她能活过来,让我们共同对你好。”玉兰既然知道秦观没有欺骗她的感情,那她也用不着去和一个死去的人争风吃醋,虽然那个人并没有死,但至少在他们两的意识当中,她已经死了。
望着玉兰那双深情的眼睛,秦观久久无语,能有如此贤妻,夫复何求?
船行四日,方到江城。两人下船后,直奔城南府。未进府门,柳青和秦湘就闻讯迎来,柳青见了秦观,赶忙迎过来,将秦观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孩儿,这三个月里你都去哪了,可担心死娘了。”话尤未尽,柳青就轻泣起来。当然,柳青现在流的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欢喜的泪水,她伤心的泪水早已经在这三个月里流尽了。
听着娘的哭泣,秦观心中隐隐作痛,他再次自责起来:“若非我当日一时冲动而离家出走,娘也不会为我担惊受怕三个月之久。”轻推开柳青香体,望着娘那瘦了一圈的脸庞,秦观再也不能忍受心中愧疚,一下跪倒在地,抱住柳青双腿,轻声哭泣起来:“娘,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离家出走,让娘焦急担忧。”柳青擦了擦秦观满脸的泪水,轻扶起他来,笑笑道:“别说这些了,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柳青对秦观离家出走早就没有责怪的意思了,她只希望秦观能够早日回来。秦观点了点头,问道:“娘,爹去哪里了,我想给他认错道歉?”
“爹出去找你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柳青道。听到这话,秦观心中更起愧疚:果然是天下父母心呀,当初我一时之气离家出走,爹本来不需理会我的,但他见我多天没有回家,还是耐不住担心,出门寻我去了。只可惜我当初根本就没有读懂他们那片爱子之心,把他们对我的爱当作了驴肝肺。
秦观又看了看旁边的弟弟秦湘,他的眼睛自始自终都盯在玉兰身上,似已入神。当秦观和他说话时,他才反应过来,转头对秦观说道:“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这些天爹娘有多么担心你吗?”
“恩,湘儿,这些天多亏你照顾娘了。”秦观说罢,又转头看了看玉兰,对柳青秦湘道:“娘、厢儿,这是我恋人玉兰,你们看怎样。”
“她是你恋人?”反应最大的,不是柳青而是秦湘,因为面前这个绝貌姑娘,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人。当日玉兰路经江城时,曾和秦湘有过一面之缘。秦湘至那日在那湖畔与玉兰一叙后,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她,当然,他当时回到家后对秦观他们所说的那姑娘,也就是玉兰了。而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能把玉兰忘怀,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而现在,秦观竟说她是自己恋人,他一时怎能接受?
柳青本来知道当日的赵萍喜欢自己儿子,但她没想到秦观带回来的竟然是另一个美貌姑娘,她有些不解道:“观儿,你那女扮男装朋友,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话语之间,微有责备之意,她可不想自己儿子是个对女人始乱终弃的人。
秦观没有看见秦湘那伤心绝望的表情,也就没有理会他的说话,而是对柳青道:“萍萍她已经离开人世了。”虽然话语平淡,却含带着无限忧伤。柳青心中一震,忙问其原委,秦观也就细细讲来,听了儿子的苦诉之后,柳青连声安慰:“既然人去,那说明你们是有缘无份。”她走到玉兰旁边,拉起玉兰的手,笑道:“观儿,小兰也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才对。”
秦观忙道:“那是当然,小兰,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娘,这是我弟弟秦湘。”这时秦观虽然看见了秦湘面如死灰的表情,但他并没在意,还道是他在怪罪自己离家出走的事呢。
玉兰嫣然一笑,说道:“柳伯母过讲了,秦大哥对我很好的。”说罢,她又转目看了看秦湘,此时,她才认出秦湘来,惊喜道:“秦公子,没想到你竟是秦大哥的弟弟。”那日在江城和秦湘谈了个多时辰,她至今还把秦湘的容貌记在心上。
秦湘强笑了一下,随即面转阴沉道:“是的,真没想到,你就将成为我嫂子了。”秦湘这几话本有几分讥刺,但玉兰并没有听出来,她微微一笑:“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要见外。”
秦湘咬了咬牙,丢下一句“我先进屋了”后,就转身进屋去了。看着秦湘对玉兰的态度,秦观有些生气,他向玉兰笑了笑:“小兰,你别在意,他平时就是这样。”
第八回 教训陆淋
在秦观家里住了三四天,玉兰便提议要去寻找她师父玉如英,玉兰是希望能早日把丹阳真人的事情告诉师父,以让他们这对真爱恋人早日重逢。秦观本打算同她一起去,但想到师父丹阳真人交代的事,便和玉兰商定,一个月后在纯阳教里相见。当然,如果玉兰能找日找到她师父,那她就会早日去纯阳教找秦观。于是,次日一早,玉兰便起程往四川境内而去,她打算去百灵堡看看,她师父是否回到了那里。
秦观一直把玉兰送上入川的客船,才独自返回江城。秦观先找宴几道聊了一会,然后想起了翠儿,便往香玉楼而去了。来到香玉楼门口,叶姥姥忙迎上来,面脸笑容道:“几个月不见秦公子了,今日再见,风采却是更胜当日呀?”
秦观不想和她过多言语,只道:“叶姥姥,翠儿可闲着。”叶姥姥面色尴尬道:“真不好意思,翠儿已经给陆公子包下了。”叶姥姥口中的陆公子,当然就是当日和秦观抢翠儿并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陆淋。
听叶姥姥提起陆淋,秦观就想到当日陆淋命他几个手下打伤自己的情景,他心中顿时来气,说道:“翠儿根本就不愿意接待他,我上去看看。”
妓院的规矩是哪个女子只要给别人抱下来了,就不能在接待别的客人。现在秦观要去打扰陆淋,叶姥姥当然阻止,再且陆家在江城势力不小,叶姥姥就算得罪秦观,也不愿意得罪他陆淋。她忙媚笑道:“秦公子,你别这样吗,既然陆公子已经抱下了翠儿,你就不应该去打扰她们了,不如我让琼儿来陪你,你看如何?”
秦观却又怎能听进去她的话,自往楼上走去。叶姥姥知道他上去后必会和陆淋发生矛盾,忙上前去拉秦观,可秦观手臂一甩,竟化起一到劲风,扑打在叶姥姥胸口。叶姥姥只感这道劲力势大无容,竟站立不稳,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她睁目结舌,久久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由于秦家在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刚才秦观那随手一甩的威力实在太过惊人,她虽然心中气怒,但也不敢再次上前阻拦。
来到翠儿厢房外面,便听见房内传来一个刮耳的声音:“宝贝,你别躲闪呀,让我好好亲一个。”声音当然是陆淋发出。又听翠儿说道:“陆公子,翠儿可是只答应陪你聊天喝酒,可没答应和你上床睡觉。”
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听见翠儿的声音了,现在闻声,秦观心中阵阵激动,虽然他现在的最爱是玉兰,但他乃一个博爱之人,翠儿是他少时喜欢的人,他又怎希望她被别的男子搂抱在怀里?秦观恨不得立刻进去房内,把翠儿拥进自己怀里,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是想看看翠儿对这事的反应。
“聊天喝酒?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陪我聊天喝酒的吗?我可告诉你了,你今日必须陪我上床。”陆淋这几个月来也少有到香玉楼来,毕竟他前段时间才成了亲,家里有很多事得料理,这次来,他本打算找翠儿好好欢乐一次,没想到现在翠儿竟不愿意。
随后,屋里便是一阵抓扯的声音,很明显,陆淋是要强行吻翠儿。秦观忍无可忍,正要冲进去时,却听啪一声翠响,然后便是陆淋的咆哮声:“你这个臭表子,竟敢打我巴掌,我今日给你好看。”然后,屋里就响起了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
正当陆淋把翠儿拉到床边,欲强行与其上床的时候,门口处发出了碰一声大响。顿时,屋内木屑乱飞,那木门竟给秦观愤然一脚踢得粉碎。陆淋吃惊之余,忙转过头来查看何事发生,当他看见门口站的是秦观时,刚才还惊悸的心脏顿时松弛下来。在他眼力,秦观无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他正想取笑秦观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面前这个在自己心中柔弱无比的男子怎么可能一脚将门踢成这样,而最让人惊奇的则是,他那俊拔的身躯和双如寒光般的眼神,这都和三个月前所见到的那个秦观大相径庭。想到这里,陆淋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是一种对眼前事实不敢相信的寒颤,一种对对手畏惧的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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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离开江城时,并没有来的急告诉翠儿,翠儿见秦观多天没有来找过自己,认定秦观出了什么事,她还托人去秦家打听过秦观的下落,在得知秦观失踪后,她也不知暗自伤心了好多次。这三个月里,她时时刻刻都盼望着秦观能到香玉楼来找她,可是希望却一直未有实现。现在见得自己心爱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翠儿心中怎不激动,刹那间,泪水便涌满了她的双眶。
秦观见陆淋一手还半压着翠儿,心中更是怒火,他不待陆淋反应过来,便一个箭步抢到陆淋身边,然后轮起拳头,砰的一拳击打在了陆淋面部。秦观知道陆家势力不小,也不敢肆意而行,他这一拳并没有要陆淋性命的打算,只是为了教训教训他,所以只用了不到一层的力道。可就是这点力道,却足让陆淋痛不欲生了,他只感有如一铁锤打在自己面部,脸颊骨头几欲粉碎。他站立不稳,一下跌倒在床边,顿时,几股热烘烘的液体便惯满了口鼻,不仅如此,他的两瓣门牙也给秦观这一拳打掉了,现在正留在他口中。
秦观根本就没有正目看一眼地上不停呻吟的陆淋,他边扶起翠儿,边大声喝道:“快滚开这里,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陆淋这才从剧烈的疼痛中反应过来,他认为,秦观刚才无非是突然袭击他,才使得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中拳。而陆淋又曾在他家里的那些打手那学过一些皮毛功夫,所以他认为自己的武功一定在这小子之上,于是他一把抓起他身旁的一根圆凳,刹地正起身来,猛力击向秦观头部。
秦观此时刚扶起翠儿,乃是背对着陆淋的,却是不能看到后面的情景。翠儿见陆淋偷袭秦观,惊叫道:“秦大哥她话语为完,便听砰一声闷响,然后便见陆淋身子飞了起来,直撞到一丈开外的墙壁上,落地后,口中更是连吐鲜血。
原来在刚才陆淋举起圆凳的那一刻,秦观就感觉到了他的行经,待他用圆凳砸过来的时候,秦观便一个一脚倒踢在了他胸口,他怎能忍受如此大的冲击,身子不免飞了起来。陆淋身子飞开后,他刚才用来砸秦观的圆凳却是从空中落了下来,只见秦观又一个后踢,右脚正好踢在圆凳的凳面上,只听砰一声大响,那圆凳的凳面竟给秦观这顺势一脚踢成了碎屑,飞扬在整个屋子里,而圆凳的四只凳脚,则如四支利箭一般,齐飞向了陆淋。
喀嚓一声响,那四根凳脚同时插入陆淋身后的木壁上,而四只凳脚正好叫陆淋的头包围在了中间。此时,陆淋已经是面色苍白了,他不敢想象秦观踢来的这四凳脚要是方向稍微偏一点,那后果将是怎样?这边的翠儿也给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再不滚,我要你狗命。”秦观话语平缓,但却让陆淋肉跳不停。陆淋顾不得全身伤痛,急把自己脑袋从那四凳脚中取出来,然后飞快的爬出房间,那狼狈样,与狗无异。
过了一会,便听外面有叶姥姥的惊愕声:“陆公子,你怎么了,为何搞得鲜血满身?”“**你祖宗,我身上哪来的鲜血,用得着你来管吗?”陆淋无处洒气,把满腔怨恨都洒在了叶姥姥身上。
听这外面的骂声,秦观哈哈大笑起来,翠儿也乐了,呵呵笑个不停。“秦大哥,三个月不见,你怎么这么厉害呀?”翠儿话语崇拜道。秦观心中无比兴奋,他忙叫人来把桌上那些剩酒剩菜换了,然后拉这翠儿玉手,坐到桌旁:“翠儿,秦大哥三个月没来照顾你,真是委屈你了。”
听着秦观的话语,翠儿心中酸酸的,她含情的看着秦观,说道:“只要你还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观也阵阵感动,他把翠儿轻轻楼了过来,柔声道:“你放心,秦大哥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的。”秦观指的当然是当日给翠儿许下要为她赎身的诺言。翠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在秦观怀里拥得更紧了。
之后,秦观把这三个月的事情给翠儿细细讲,当然,这其中还包括秦观和赵萍、玉兰之间的事情。听着秦观讲他和赵萍、玉兰所发生的事情,翠儿心中虽然有些酸楚,但她却没有半点责怪秦观的意思,本来在她的思想当中,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歌女,能得到秦观的真心喜爱,那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她又怎能去要求他对自己专一惟爱。
在香玉楼呆了两个多时辰,秦观才回到城南俯,回来后,秦贤克也回家了,秦贤克在问清秦观这三个多月的经历后,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他,这当然是因为秦观现在已经身怀绝技的缘故了。想让秦观练习武功,一直是秦贤克所希望的,而现在才三个月不见,秦观就得到了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的传功,这叫他怎不心喜?
再过两天,秦观便起程往江西齐云山去了,他要去纯阳教,帮师父丹阳真人找出纯阳逆徒来。现在的秦观已非当日那个文弱的书生,他现在轻功高强,行起路来也是以前的无数倍,不到四天时辰,他便来到了齐云山山脚下。
齐云山位于江西东面,被称为四大道家圣地。此山高峻挺拔,险峰削壁,千姿百态,再加上这里白云弥漫,香雾环绕,远处看来,每个山峰都如侵在云朵里面,顾此得名齐云山,以形容山与云高,云游山头。
第九回 纯阳道教
秦观并没有急于上山,而是在山脚下找了一户姓丘的农户。农家是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秦观是以过路人的身份借宿的,农家到是很好客,晚上还煮了不少好东西招待秦观。
晚饭时,丘老爹问道:“小伙子,你从哪里来,将往何方呀?”秦观笑了笑,应道:“我从武昌旁边一个小城来,本想上纯阳教去练习武功,可我又不想当道士,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当道士有什么不好呢,整天不愁吃不愁穿。”丘大婶笑道。秦观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家里还有恋人等着我回去,我怎能丢下她不管!但我又很想习武,天下武学圣地就数少林寺和纯阳教了,可那少林寺里全是和尚,要想进去学习武功更难。”
老两口相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