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斗了起来,却是大出人们意料,那龚剑锋的武功却也是炉火纯青,丝毫不落下风。两人都使出平身所学,打斗场面也着实惊险,真可谓是山昏鸟惊,有不少观战时站得太近的人,竟被两人掌风剑气所伤。两人从早一直斗到晚,却也不分胜负。此时两人都已力倦神疲,元气大伤,可龚大侠一心要为民除害,怎会放过这除去姜越天的最好时机。而姜越天乃一骜愎之人,不相信天底下竟有人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于是两人又比拼起了内功。拼内功可不比其它,一方内力不足则不说,会很快败下阵来。可当俩人内力相当时,只要一开始比拼,那就是想收也收不了,要是谁稍收,必会被对手真气震成重伤,甚至惨死当场。就这样,俩人一直相持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双双都精力殆尽而亡。自姜越天死后,幽云宫便很少在江湖出现了。”
陈彪问道:“杨大哥,不知姜魔头死后,那《洗髓经》又落到谁人手中。”
“姜越天死后,幽云宫左右护法陶柏海和戴云都想登上幽云宫宫主之位,更想吞得那绝世武学《洗髓经》。于是两兄弟反目成仇,竟相互斗了起来。后来这《洗髓经》给左护法陶柏海得到,他恐幽云宫内其他人不能容他,便跑出了幽云宫。却在十四年给家师遇见,将其抓回了纯阳教。我师父搜遍了他全身,却没找到《洗髓经》,师父问他关于这《洗髓经》的下落,他也只字不提。我师父没办法,只得把他关进紫霄岩灵虚洞里,直至今日,他还被关在那里。”
“定是那陶柏海事先把《洗髓经》藏在了个秘密地方或是转交给了他人。杨大哥,你说这《洗髓经》后来会不会落到了林尊南手中?他才得已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吴汉道。
“这也有可能,这林尊南武功恐怕更在姜越天之上。当年还有一个无量门门主龚剑锋,现在却难找出一个能克制林尊南的高手。”杨正义道。赵宗惠沉思片刻道:“大哥不是说那无量门高手如云?也许无量门中还有什么人可以出来制止这林尊南呢?”
“你们既非外人,我也不用相瞒,其实我岳母玉如英就是无量门中人。龚剑锋有两个师弟和一个师妹,而我岳母即是他三师妹。我岳母也算无量门的绝顶高手,恐她还非我师父对手,而那林尊南武功却在我师父之上。”
“杨大哥,小弟冒昧问一句。既然杨大哥岳母武功既是这般高强,那你岳父一定也是个高人,却不知杨大哥岳父乃何许人也?”陈彪问道。
杨正义笑了笑:“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也不知我岳父到底是谁。就连我妻子无悔也不知道,而岳母也从未提及过他。无悔以前问过她此事,可她却似有难言之语,没有吐露岳父半点情况,只说他已去世多年。我和无悔怕触及她伤心事,此后就没再多问。”
陈彪轻喏道:“没想到竟有这等事。玉如英,玉无悔,怪不得大嫂会与她娘姓,我看一定是你岳父辜负了玉前辈,以致玉前辈再也不愿提及他,还让女儿跟自己姓。”“休得胡言乱语。”赵宗惠责备道。杨正义忙道:“没什么,陈兄只是猜测罢了。不过我倒觉得我岳父并没辜负过我岳母,只是他们都有难言的苦衷。若非如此,我岳母为何要给我妻子取这么一个名字?”
赵宗惠轻吟道:“玉无悔,无悔。对,那不就是说玉前辈从未后悔她与你岳父那段恋情。看来玉前辈确有苦衷。”赵宗惠想了想又道:“大哥,你不是说龚大侠还有两个师弟?那你可认得你二师伯和四师叔?”
“无量门人人神秘,就连我岳母我也极少见面,更别说两位师叔伯。”
陈彪猜疑道:“你二师伯武功一定极为了得,那林魔头会不会就是你二师伯?”杨正义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无量门虽非什么名门正派,但门内弟子都不坏。我龚师伯不就是个大侠?我岳母为人也很是不错。我想我二师伯,四师叔也决非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四人又接着喝酒,杨正义放下酒杯道:“不知贤弟此后作何打算,若无要事,不如就到我百灵堡小住几日,也好认识一下我妻儿。”赵宗惠思讨片刻,笑道:“这样也好,皇上是派我出来随便打听一下蒋护龙消息,兴许川内还会有他消息。我这一趟还可顺便去眉山拜访我另一位结义兄弟苏洵。却不知大哥已有小儿,贤侄今有多大了?”
杨正义含笑道:“犬子今年五岁过半,名程啸。原来贤弟在川内还有结义兄弟,却不知苏兄乃何许人也?”
“说到我那位义兄,虽不象大哥你这般武功绝伦,却是饱读诗书,在文学上造诣彼为深厚。我是和他在一年前相识的,当时他正巧去京应试,却遭落选。我在一酒楼见他独饮闷酒,便上前相陪。我们两说话很是投机,且他虽是落选,但满腔文才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我们就结为了义兄。”
“既是贤弟敬佩之人,那文才确是了得。”
“大哥过奖,来,我们再喝。”
这晚四人却没喝很久,毕竟明日绝早就要起程入川。
第十四回 两情相悦
次日薄晓时分,四人用罢早膳,便来到江边码头。只见码头边停靠这一艘二十丈长短的客船。四人上了船,船上乘客已不少,却见青城派掌门秦笑风和他弟子也在船上。秦笑风一见杨正义,就赶忙抱拳道:“杨大侠也坐这船!我们正好相互有个伴。”杨正义也抱拳道:“原来是秦掌门,幸会,幸会。”
秦笑风笑道:“哪里。杨大侠武功绝伦,为人正直。说实话,昨日在龙头帮,我可是一心想拥你为武林盟主。只是杨大侠你不为名利,根本就不上场现技,我好是为你感到惋惜。”杨正义心中暗道:“好你个秦笑风,倒是挺会说客套话,恐怕心下却非如此想法。”口中却是轻笑道:“秦大侠话过溢美,我杨某怎能身受。”
不久,船便起航,此时正逢西风劲吹,船倒也行得甚快。杨正义四人在一张桌边坐下,边喝茶水便聊天。
“姑娘好是美貌!我看你一个人好是寂寞,让大哥来陪你聊聊。”一聒耳之声从那边传了过来。“走开!”一女子厉声道。“哦咳,你还害羞吧!来,来让哥哥亲一口。”又一个男子调笑道。
杨正义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三个青城弟子正在调戏一绿衣女子。杨正义见那几人恶行,心中火起,只见站起身来,遂喝道:“你们几个干什么?”那三个青城弟子转头见是杨正义,其中两个忙回到那旁边青城弟子坐位处,而另一个则不识好歹,他有几分不屑地看了看杨正义道:“我们青城派干什么事与你杨正义何干?”杨正义走了过去,虎眼圆睁,脸上怒容顿现:“你们干什么都不干我事,但要是在此胡作非为,欺侮良善,我杨正义却非管不可。”
“哼,你别以为你有何了不起,刚才我们掌门给你那些口惠只是面子话,你就道是我们青城派怕了你吗?”那青城弟子反唇道。杨正义一听此言,心中越加嗔怒,只见他剑眉倒剔,“嗖”一声拔出左手长剑,不待那人缓过神来,长剑已架在了他颈喉上。坐在旁边的秦笑风忙过来,强颜欢笑道:“杨大侠息怒,愚徒冒突之处,还望恕罪。你就看在我秦某薄面上,饶了他这条小命吧!”然后又转向那个男人厉责道:“永怀,还不快给杨大侠陪不是。”“杨大侠,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那男子早已吓得三魂荡荡,七魄悠悠。“滚,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这般行径,我非一剑杀了你不可。”杨正义厉声道。
那男子忙去,这时,赵宗惠等人也过了来,却听赵宗惠万分惊喜道:“姑娘,原来是你。”那绿衣女子非是别人,正是赵宗惠三人前日在江城帮过的那女子。绿衣女子也认出了赵宗惠,朝赵宗惠笑了笑:“真没想到又是你们。”“原来你们认识,这位姑娘,不如到我们这边来坐,你也好有个说话的伴”杨正义道。
那女子也没推辞,坐到了这边桌上,赵宗惠满心欢悦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相遇,难道姑娘家在川内,此行是回家去?”绿衣女子面色凄凉,轻叹道:“家?家为何物?我现在以是无家可归了。”
“真是对不起,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绿衣女子勉强一笑:“没关系,你也是一片好心。”“却不知姑娘芳名如何?我姓赵名宗惠。”说完赵宗惠又把杨正义、陈彪、吴汉姓名依依说来。那女子道:“小女子姓潘名莹,”又转向杨正义道:“刚才多谢杨大侠仗义相助。”
杨正义忙道:“我杨某只是不能容忍那些无行之人。”“赵公子,你们家可都在四川。”潘莹问道。“不,不,我家乃在京城,杨大哥才在四川,我们此次进川正是到杨大哥家里做客。”赵宗惠道。“不知潘姑娘打算何往?”潘姑娘沉吟半晌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是哪,反正是走的越远越好。”赵宗惠又道:“潘姑娘一个女儿生独自在外,实不安全。不如你就与我们同行!相互也有个照应。”潘莹没有作答,只是轻轻笑了一笑。
这日夜晚,赵宗惠来到船头,却见潘莹独自坐在那里,呆呆望着远方,似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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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回心中感慨,作词《临江仙》一首道:
“新月一弯倚碧汉,蟾光轻洒河洲。疏星几点晚来羞,江昏萤耀闪,夜静水争流。却见佳人今入梦,船头独自伤忧。江风微抚翠云柔,心中悲事起,欲问是何愁?”
潘莹这才注意到赵宗惠,侧头一笑道:“赵公子好文采。”赵宗惠坐到潘莹旁边,轻声道;“不知潘姑娘有何心事,却是这般忧愁。”她沉吟不语,过了许久才叹息道:“因为有个禽兽般的继父,所以我被迫离家出走,现在是无依无靠了?”赵宗惠心中一惊,不免多看了几眼她,只见她那双泪光盈盈的秀目在月光抚媚下更是迷人。赵宗惠忙安慰:“别伤心了,相信我,世上会有爱她疼你之人的。”赵宗惠双眼怜惜地看着她。
“是吗?”她也看着赵宗惠,四眼瞬间相对,却都是心情澎湃。赵宗惠用力点了点道:“自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再也不能把你忘却,而今日我们又在这客栈相遇,更让我对你心生爱恋。”潘莹低下了头,面起红云,心中更似只小鹿在乱蹦。赵宗惠轻轻将潘莹搂住,潘莹没有阻止,更是轻轻靠了过来。赵宗惠真切道:“莹儿,就让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吧!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会在意。”两人久久无语,共看天上佳月,静听江中浪语……。一切尽在无言之中。两人直坐到深,赵宗惠才道:“莹儿,江风甚凉,我们进船休息吧!”两人方才进入船内。
在随后的几日里,五人白天则在船里喝茶聊天,有时也到船面上观光两岸风景。赵宗惠和潘莹则会在晚上到船头去谈谈心,杨下义等人也绝不打扰。转眼五日即去,船已行致三峡,这里河面陡然变窄,水流甚急,有的地方不得不叫两岸专侯在此的纤夫拉着船缓缓而上。这天早晨,赵宗惠和潘莹两人饭后便来到船头,观光两岸美好风光.
赵宗惠看着两岸风光,又看了看潘莹,兴致突起,作词《夜半乐》一首道:
“朝晖伴树生雾,红霞映水,江面波光绮。看绚美峡川,大河风沥。浪激千层,波涌万道,数只渔鸟翻飞。片帆高抵,破浪去,巫峡即将至。
望高岭峻峭峭,翠抱峰峦,悬生绝壁。山崭处,神女瑶姬峥屹,弄晴招展,妖娆妩媚。岭中对对双双,野猿亲昵,乐无限,传多少情意。
美景犹画,浪语如歌,仿佛诗靡。但见岸边樵客欢喜。渔子唱,心底好似一江醴。佳色笑,醉看红颜丽,动人花貌勾魂起。
“彩云易散,好梦难长。只怕你是一时兴起,过一阵子便不会醉在其中了。”赵宗惠忙道:“不会的,我敢向天发誓,我对你绝对真心,我更会今生今世都愿醉在其中。”边说边举起了右手来。潘莹嫣然一笑,拿下他的手,面色又转忧愁道:“我也愿意醉在其中,但我只是平凡小民,你却贵为亲王,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赵宗惠坚定道:“不,我怎会在意你的出身,只要我们两情相愿,又管他什么配与不配?对了,你能告诉我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愣了愣,说道“我爹死得早,结果我娘不知在什么地方救回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并将他重伤治愈。后来,他也就成了我继父,然而,我娘却没有发现他禽兽的本质,他背着我娘,欲行对我强犦,还好我机智脱身,才幸免于难。”
赵宗惠切齿附心:“你继父真是可恶,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要让他恶有恶报”她忧色道:“算了,他武功绝顶,背后势力极其强大,就算你是剡王,也奈他不何。再说他恶行本未得逞,我也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赵宗惠轻声道:“那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莹儿,就让我们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忘去吧。”
潘莹轻轻地点了点头,在赵宗惠怀里靠得更紧了,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从她眼眶里涌了出来。
第十五回 故人相遇
船又行了五日,方到涪洲,也是杨正义下船的上了,上岸后,杨正义看可看天色道:“天将致晚,我这里不远有一密友,不如我们今日就到他庄上去借住一宿。”
五人经过涪州街道,来到郊外一山丘下,便见前面有一大庄园。庄客见杨正义五人,问明来意,就引五人进入庄内,却见大厅里迎来一四十左右的男子,但见他天庭饱满,国字方脸,刀耳珠悬,身着一件鹅黄绣袍,腰系一条玉宝环。那中年男子一见杨正义,便笑语相迎道:“昨晚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杨兄贲临小庄,各位快请。”杨正义抱拳道:“我杨某冒昧来访,打扰周兄了。”
“杨兄哪里话,当年我无意中伤害了李大侠,杨兄不但不怪罪于我,还愿与我这种名声狼籍之人交朋结友,此情此意,我周某是铭记在心!今日杨兄和你朋友愿到小庄一歇,是看得起我周某,我别提多高兴。”那男子满面喜色。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江扬双怪”之一的“追风客”周程顺。
步入大厅,周程顺忙叫人杀鸡宰牛,排莛设宴,没有一毫怠慢。饭间,周程顺抱出一个婴儿来,杨正义忙问道:“可是周兄小子,却不知年岁多大,芳名如何。周程顺点头笑道:“正是小女,刚满一周岁,小名铃儿。却不知杨兄是否已有子女。”杨正义笑道:“家有一五岁过半的小儿,名叫程啸。”
周程顺凝思片刻,笑道:“既杨兄家有小儿,不如我们打个亲家,给孩子指父为亲,不知杨兄意下如何。”“甚好!我杨某当然愿意!”杨正义喜道。周程顺满面欢悦道:“既是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喝这订亲喜酒。”周程顺去房中取出一对银镯道:“这银镯乃是一对,今日我和杨兄一人一个,到时孩子长大后却也有个见证。”
杨正义欣然收,银镯,又笑问道:“却不见周兄内人,不知嫂子可否在家。”周程顺喜色突收,忧伤道:“孩子她娘却因难产而去。”杨正义忙道:“触及周兄伤心事,实请见谅。唉,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从小就没了娘。”周程顺一笑道:“不提这伤心事,今日可是大喜之日,来,来,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众人喝到深夜方才回房休息,杨正义次日本打算离去,可周程顺强留,多住一天。当夜又是排莛设宴,纵酒欢谈,不在话下。第三日天晓时分,周程顺备齐五匹好马,杨正义五人告辞而去。
五人奔行一天,此时已是红日坠山,暮色将沉。杨正义看看天色道:“这一段路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很是偏僻,我们今夜只得到前面那山丘一荒庙过夜。”于是五人来到前面山丘,果见山脚有一荒庙,这荒庙好是破烂,有诗为证:
庙门苔满嫩弗发,墙脚倾斜殿欲踏。弥勒佛旁棘楚乱,观音像下草薄杂。
尘梁上看蛛织网,破户前闻乌鸟呱。堆粪香炉有兽印,铺藓台面似青唰。
还好几尊佛像前那块空地倒也干净,上面还铺有稻草,看来打这路道通过的行人在这里歇脚过夜的也不少。五人把马匹拴在外面树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