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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艳-第3部分(2/2)

剑上淤血,然后剑入剑鞘。客栈的武林人士愣了愣,这才缓过神来,纷纷鼓掌。“杨大侠好剑法。”“‘正义剑’果然明不虚传。”“血雨门横行无阻,不想也有今日。”众武林人士赞声不绝。

    杨正义转身面向赵宗惠三人道:“三位可好。”赵宗惠忙抱拳谢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恐我等以命丧于此。”“大侠救主之恩,我吴某永世不忘。”吴汉半跪在地,以示感激。杨正义忙将起扶起:“吴兄言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习武之人本份。”

    “杨大侠武功盖世,乃我陈某平生初见。”陈彪顾不的胸口痛楚,大口赞道。“陈兄受伤不轻,当得即刻治疗。掌柜,离去就近请一大夫来为这为大哥治疗刀伤。”杨正义声音浑响威严,不容那掌柜拒绝。

    掌柜刚才被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斗已是吓得全身颤抖,尿流湿裤,现在还躲在角落不停哆嗦,他闻得杨正义言语,才知杀手已去,颤身站了起来,急吩咐一小二去请来大夫。大夫来后,为陈彪包扎好伤口,又开了几副药,方才离去。

    陈彪又欲作谢,却给杨正义阻止道:“大家都是豪爽之人,何必客气,来,我们坐下来共饮几杯。”陈彪豪迈道:“好,我们今日不醉不归。”全然看不出他刚才才受重伤。

    三人在杨正义刚才饮酒处坐下身来,杨正义笑道:“却不知三位仁兄乃为何派,可也是为龙帮主祝寿而来。”“在下乃一商人,却非武林人士,也不是给龙帮主祝寿而来,此行是碰巧路过武昌城罢了。”赵宗惠取出一个酒杯,给杨正义酌满酒,又道:“兄台豪气冲天,正义凛然,在下愿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兄台肯否赏脸。”

    杨正义面带喜色道:“兄台言重了,我杨某求之不得。来,我先干为敬。”杨正义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赵宗惠三人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却不知三位贵姓,在下姓杨名正义。”杨正义问道。赵宗惠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字。”陈彪和吴汉也各自说了姓名。四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不知三位兄弟什么时候得罪了血雨门的人,以致招来他们追杀。”杨正义又道。赵宗惠沉凝半晌,摇了摇头道:“我们此前根本就没曾听说过什么血雨门,更别说什么得罪于他们。”杨正义想了想:“这么说来,那定是什么人出钱给他们,索要你们性命。”

    “杨大哥,这血雨门到底是何来头,其内人物武功竟如此高强。”陈彪犯疑道。杨正义答道:“血雨门是最近江湖才出现的一个杀手集团,其内高手如云,纪律严明,共分三堂六舵九据点,而刚才欲杀你们的五人,只是他们在两武昌一带的一个据点罢了。”

    “一个据点的杀手武功便有如此高强,那舵主、堂主什么的,武功不是更高。”陈彪惊奇道。杨正义点了点头道:“正因为如此,血雨门才很快成了江湖第一杀手集团,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而血雨门所要追杀的人,从没有一个幸免于难,他们现在即对你们下了追杀令,恐怕你们也是凶多吉少。”

    赵宗惠三人都是暗暗心惊,不是因为对方要追杀自己,而是听闻血雨门的势力如此庞大。四人谈得兴起,却见一白衣男子走过来道:“杨大侠,你可知道令师和林尊南决战之事。”

    杨正义站起身来,犯疑道:“在下不知,还望兄台告知,却不知兄台乃为何门。”那男子道:“在下只是点苍一无名小卒,见杨大侠你这般有兴,想必你还不知你师父之事吧!”杨正义微皱眉头,急问道:“家师到底发生了何事。”又听那男子道:“令师半个月前给那林魔头在黄山丹霞峰决战时打入了万丈深渊,生死未卜。”

    杨正义心如晴天霹雳,他一把抓住白衣男子,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听谁说的。”握剑的左手更是咯咯生响。那男子见杨正义脸色突变,心底不免有些惊悸,战兢兢道:“这…这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好心把此事告诉杨大侠你。”杨正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抓住那男子的手:“杨某失态,还望兄台见谅,兄台可否把事情经过说得详细些。”

    那男子暗松了一口气,说道:“就在一个月前,‘天封堡’林尊南向你师父下了挑战书。两人约定六月五日在黄山丹霞峰一决雌雄。结果当日你师父败下阵来,还给那林尊南一掌打入了万丈深谷,死多生少。这事本是纯阳教里传出来的,现在江湖都已传的沸沸扬扬了。且听说三日前你三师弟柳残月柳大侠已当上纯阳教新任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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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凭我师父的武功怎么可能败在他人手中,更不用说这林尊南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杨正义自言道,他又问那男子道:“这‘天封堡’林尊南到底是何来头。”那男子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江湖传言这林尊南武功登峰造极,可谓天下已无敌手。

    “怎么可能?凭我师父的武功怎么可能败在他人手中,更不用说这林尊南我此前从未听说过。”杨正义自言道,他又问那男子道:“这‘天封堡’林尊南到底是何来头。”那男子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江湖传言这林尊南武功登峰造极,可谓天下已无敌手。”

    “你是说天下已无敌了,哪有这般夸张,我看他定不能胜过剑圣肖豪天。”不远处一七星门弟子反驳道。

    “我看剑圣武功也比丹阳真人高不到哪里去,那林尊南既能胜得丹阳真人,剑圣也不一定是他对手。”那点苍弟子辩道:“只是听说此人乃一杀人魔头,连丹阳真人都败在他手中,看来江湖上再也找不出能镇住此魔头的人了。”

    杨正义叹声道:“唉,江湖上又生恶魔,武功更是在我师父之上,看来中原武林难免再生浩劫。”杨正义坐回原位,脸上尽显愁怅。赵宗惠道:“真没想到令师竟是丹阳真人,难怪杨大哥你武功竟如此高强。你也别太伤感,说不定你师父并未遭遇不幸。”

    杨正义自斟酌一杯酒,一饮而尽:“师父生死我当然担忧,可我更担心的却是中原武林的安危。那林尊南身份神秘,武功绝顶。现在更是挑明了要和整个中原武林作对。”赵宗惠犯疑道:“此话怎讲?”

    “家师乃天下道家之本的纯阳教掌门,又是当今武林盟主,武功仅仰望剑圣肖豪天一人。那林魔头挑战了我师父,尔后定会前去挑战少林派,龙头帮等天下各名门正派。而我师父既非他敌手,那少林玄空大师也非他敌手了,而剑圣这些年又云游四海,再不管武林世事,江湖中就没人能制服他了,中原武林的安危难免会受到威胁。”

    “杨兄果是英豪之士,有前朝宰相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气度,实让赵某佩服。”赵宗惠赞道。

    “赵兄过奖,我杨某武功低微,却无能为师傅报仇,说来惭愧。”

    “来,我们喝酒,自古一醉解千愁。”赵宗惠知道杨正义师父才遭不幸,心情一定很失落,就端起酒杯,要和他好好喝几杯。四人连喝数杯,赵宗惠又问道:“杨兄,你怎此前竟不知你师父和那林魔头决战之事?难道你这些日子不在纯阳教?”

    杨正义轻轻一笑:“我早已不在纯阳教里,三年多前,我便下了齐云山。”赵宗惠犯疑道:“这是为何?”

    杨正义沉吟半晌,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是四年前的事。由于当时少林寺玄空大师突然失踪。我和我大师兄李元霄一同去少林寺商讨此事。在回来路上的一小镇里,有一二十多岁的西域和尚。他自称是武功天下第一,还把我中原武林狠狠诋毁了一翻。我当时好强气盛,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便想教训教训他,却让他以后别再那般狂妄自大。于是便和他约定当晚亥时在那小镇东郊一块空地里较量较量。这天晚上,我在客栈去这比武之地的路上,见一黑影正在行盗。我哪能容他,于是便赶了过去。那贼人见被人发现,忙展开轻功向西而去,我也展开轻功追了去。不知三位可知江湖中一个叫周程顺的江扬大盗。”

    赵宗惠点头道:“是那人称‘追风客’的周程顺吧!今日下午我们才听说一二。”

    第八回 结义金兰

    杨正义又道:“那盗贼不是别人,正是此人。他轻功极为了得,我提起全身内力,展开本门轻功绝学‘踏雪无痕’,却还是追他不上。可他好似故意调弄我,我离他远一些时,他便慢了下来,待我快要赶上他时,他又加快了脚步。我气愤不过,一直追了大半个时辰,见实难追上他,才放弃了。等我回到那小镇时,已是亥时过后,我方想起与那和尚的比武约定,忙赶到约定之地,却是哪见他的身影。我回到客栈,见客栈里桌凳狼籍,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我顿感不妙,忙问掌柜,才得知是那和尚到比武之地找我不着,竟来客栈找到了我大师兄。他说我不但爽约,还不敢出来见他。我大师兄和他语言不和,便动起了手。真没想到那和尚年纪轻轻,武功却极为高强。我大师兄敌他不过,还被他打得筋骨尽断。我得知此事后,便去找那和尚寻仇,却哪里寻得到他。我只好把大师兄送回纯阳教,大师兄的伤虽然治好,可一生武功却从此废去。大师兄之事乃是我一手造成,我心中犹悔愧疚,于是便决定下山找那西域和尚报仇,更是在祖师遗像,师父及众多师兄弟面前发下重誓,要是不找到那和尚为大师兄报仇雪恨,我就决不回齐云山。”

    “你后来可找到那和尚了?”陈彪问道。

    杨主义叹声道:“我曾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可是至今也没有找到关于他的消息。我想起那盗贼周程顺,若非他引我远去,大师兄又怎会遇害,于是我便到江湖上四处寻他,后来找到了他,问他当日为何要引我远去。他却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事,那日只是遇巧在那里行盗,见有一个轻功高强之人追来,一时兴起便想与我较量轻功。他得知因此害了我大师兄后,却是对此事懊悔不已,并发誓从此不再行盗。我以前也曾听江湖中人都说他是一劫富济贫,抑强扶弱的侠盗,便不再责怪他,更是与他成了朋友。”

    “原来如此,杨兄,既然那西域和尚武功这般了得,这林尊南会不会就是他。”赵宗惠捉摸道。

    “这也不大可能,他武功再高却也不会胜过我师父。”杨正义凝思道,“除非他能得到武林四宝中的一两件奇物。”

    “武林四宝,这又是什么玩意儿。”陈彪犯疑道。

    “这武林四宝应该是江湖上人人皆知了,江湖上有一句话‘武林四宝,舍利冰蟾,嗷鸣一剑,百灵未现。”

    “这话是啥意思!”陈彪迫不及待道。

    “这话是说江湖中有四种珍世奇物,舍利即舍利子,是西域少林镇市之宝。冰蟾乃指一只千年寒冰蟾,可此物到底在什么地方,江湖上却无人知晓。嗷鸣一剑则是指一柄玄铁剑,此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乃为天下第一利器,为嗷鸣山庄所有。至于百灵未现,是指金佛山百灵堡上的一宝物。可此物到底是什么,江湖上却没人知道,所以才说是百灵未现。江湖上对此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绝世秘芨,有的说是大量金银珠宝,也有的说是什么像千年寒冰蟾之类的天地灵物。可我却觉的那什么也没有。”

    “杨兄怎么这般认为。”赵宗惠道。

    杨正义应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就住在百灵堡上,自三年前我离开纯阳教后,就结识了百灵堡堡主玉如英之女玉无悔。在我最困难、最悲痛内疚时,正是她一直帮助,鼓励着我。后来我们也就成了夫妻,我此后便一直住在百灵堡上。对百灵堡我当然十分了解,却并未发现什么所谓的奇宝灵物。”

    “那看来是江湖中传言有误罢了。”赵宗惠又酌满几杯酒道:“来,杨兄,我们今日不醉不休。”四人边喝边谈,很晚方才散去。赵宗惠与陈彪、吴汉回到卧房,由于房内只有一张床,陈彪吴汉正欲铺地铺,却被赵宗惠阻止道:“你们不用铺了,就睡床上,我到隔房去与杨兄聊聊。”

    赵宗惠来到杨正义房间,见杨正义还在独自喝着闷酒。赵宗惠笑道:“来,我陪你喝个痛快。”两人干脆叫店小二拿来大碗,痛快地喝了起来。数碗后,赵宗惠道:“杨兄,实不相瞒,其实我乃郯王,此次出京乃是皇上派我出来打听民情的。”

    杨正义听罢,大惊道:“真没想到赵兄竟是郯王,我杨某愚鲁直人,冒突之处,切勿见怪。”赵宗惠忙摆手道:“杨兄哪里话,杨兄不但救得本王一命,人品气度更是让本王好生佩服,我看我们二人好是有缘,不如我们今日就把酒结义金兰,尔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杨兄意下如何。”杨正义满脸欢悦道:“既然赵兄这般看得起我杨某人,那我们今日就结义为兄。”杨正义说罢,即提起酒坛,倒满两碗酒来。

    两人面窗跪下,手举酒碗。杨正义先昂首道:“今我百灵堡杨正义与郯王赵宗惠虽然异姓,却结义为兄。从今尔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弃忘义,天株地灭。”赵宗惠也道:“今我赵宗惠与百灵堡杨正义虽然异姓,却结义为兄。从今尔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弃忘义,天株地灭。”

    两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赵宗惠笑道:“杨兄,不知你年岁如何。”“今年四十有一,却不知赵兄俊龄。”“我二十有六,杨兄较我为长,长者为兄,尔后你便是我大哥。”赵宗惠道。“那好,贤弟,我们今日就来个一醉方休。”杨正义又倒满两碗酒。两人欢喜无极,不知喝了多久,后竟都醉倒在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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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天亮,陈彪,吴汉起床后,来到杨正义和赵宗惠房间,见两人竟在地上睡着,忙叫醒两人。吴汉问其原委,赵宗惠忙把昨晚与杨正义结义之事讲来,说完道:“以后我们都是兄弟了,却不要见外。”陈彪和吴汉忙抱拳笑道:“杨大哥。”杨正义也向两人作揖还礼。

    四人下楼用罢早膳,杨正义看看天色道:“现在时候已不早,我也得前往龙头帮为龙帮主祝寿了,不知贤弟你们作何打算。”

    赵宗惠道:“我现在却是没有具体打算。”“不如你们同我一起前去为龙帮主祝寿。”“这样也好,只是不知这龙帮主是否欢迎我们”。赵宗惠忧色道。“这点贤弟尽可放心,我和龙帮主交情很是不错,相信他对贤弟你也会以礼相待。”杨正义道。“可我现在却无礼物相赠。此时去买恐怕已不及。”赵宗惠忖量半晌,又道:“有法子了。”于是便叫吴汉去买来笔墨纸砚。

    赵宗惠把纸铺放到桌上,叫吴汉磨好墨,问道:“大哥,不知道龙帮主今日高寿。大名如何。”杨正义忙道:“龙天雄,今日五十大寿。”只见赵宗惠手拿毛笔,凝思片刻,便提笔写下一副对联。乃是:

    松柏老来枝亦挺,似将与天竟寿

    英豪半百身更健,却要共龙争雄

    杨正义看后,满面喜色道:“贤弟果然好字,更是妙对。龙帮主见此定会高兴。”赵宗惠笑道:“大哥过奖,我们现在就去龙头帮吧!”

    四人于是前往龙头帮,不多时,便到龙头帮总坛大门前,见门前有四个侍者,侍者识得杨正义,忙请杨正义四人进入内堂,其中一个还喝道:“百灵堡杨正义杨大侠前来为龙帮主贺寿。”四人进了大门,却是一个大庭院,中间一道石砌路直通内堂大厅,大道右边则是一个宽阔的练武场,场边还有一棵盆粗的参天槐树。

    此时却见大厅内走出五个人来,为首的乃一五十左右的老者,但见他眉如卧蚕,眼似丹凤,长须盈天,身着一领褐色皂角袍,腰系一条鹅黄玉宝环,甚显威严。只见他笑迎上来,抱拳道:“杨兄,快里面坐。却不知着三位如何称呼,相烦引见。”

    杨正义作揖还礼,指了指赵宗惠笑道:“此乃小弟兄弟,这两位也算是我的兄弟,他们三位遇巧路过此地,于是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