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盔甲上的奇异符文闪亮光芒,便轻而易举的将盔甲复原了。
“我决定了。”
帕妮诗将长剑挑起横于半空,剑尖指向正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的芙莉娅眼前。
“我会杀了你,然后陪同那位少年一并埋葬!”
她已经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可以赎罪,但她又确确实实做不到因为听了那么几句教科书般老师批评学生似的大道理,就放弃了一直以来想要复仇的心愿。
所以,她决定事情结束后,陪同许羽枫一起死。
——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还是潜意识的认为自己这种高人一等的神明,能够为了一个卑微的人类共赴黄泉就已经是最大的赎罪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芙莉娅捂着破洞的腹部,手心流转黑色云流般的灵力,不带一丝感情的注视着她。
现在的芙莉娅·克里德西昂是因为被解封了所有限制天罚枷锁的许羽枫、所引来的不幸力量而强行复生的。限制住天罚的枷锁被解开的瞬间,整个区域的所有人的不幸命运与负面情绪全都被她吸走了。
曾几何时,自称为“黑羽枫”的她在吸收许羽枫引来的不幸便能恢复到创造出眩乱世界的程度。
如今,全世界的恶意正渐渐地向她涌来。
“是否能够解决问题不是由你说的算。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再迷惘!”
帕妮诗·阿尔维迪亚跃步上前,刺向芙莉娅的誓言之剑闪烁着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芒!她相信,这回绝对能够杀死芙莉娅!
然而这一次,芙莉娅也还是没正眼去看帕妮诗刺过来的剑刃。她只是抬起手,看着手心处不断汇集的力量,那名为憎恶、傲慢、色^欲、贪婪、暴怒、妒忌、懒惰、贪食、仇恨……的人世间最丑陋的情感所形成的罪恶。
“域。”
她轻轻地将这个字吐出来。
下一刻,世界变得安静起来。
本该刺穿芙莉娅心脏的那柄誓言之剑,随着无形的领域隆起的瞬间,连同剑刃的主人——帕妮诗也一并被反震飞远。溃散的灵力从地面掀起一阵狂风,将生死不明的许羽枫卷起半空,甩向一旁。他的身上直接压在那如同镜子般的石头上,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倒地。
“我……”
芙莉娅轻轻抚摸着破碎的西装露出的白皙腹部。刚才还帕妮诗所被刺穿的腹部,明明被誓言之剑的特性——无法愈合的伤口,现在却愈合的完好如初!
“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吗……”
她看着自己手心上流转的力量,甚至发了一会呆——最后,用力握紧。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世界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下一刻。
开玩笑,仿佛就像是在开愚人节的玩笑一般,世界被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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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熟悉的,却又感觉特别陌生的声音从耳边流过。
在这个匪夷所思的情况下,在这个诡异而又无比正常的情况下,许羽枫只感觉自己的思考跟不上现实的节奏。
过了好久,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正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
他捂着一片脑海一片空白的头,呆呆地从地上坐起身子,本想着吐个槽说“发生了什么”的他,却被眼前所见的一切将大脑冲洗的更加彻底,哑然呆滞。
这里……是哪里?
无论是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东南西北,视觉神经里所回溯的全部场景都是……虚无。
黑色,一望无际的漆黑,犹如深邃的夜空般的黑暗。眼前的世界没有一丝丝起伏,一眼望去除了黑色以外还是黑色,延伸至地平线的彼端,那也还是一片黑暗。
“我……在哪?”
既没有任何固体,也没有任何液体存在。站起身子的许羽枫张开双臂,用力深呼吸——空气中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味道。但至少还是能够证明存在有氧气的,不然他就早被憋死了。
虽然可以勉强用“脚踩到的地方就是地面”这个自然常理来判断自己不是被扔到半空中的。也没有什么悬浮感,应该不会把牛顿老人家给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吧?可是,即便自己能够清楚自己是存在的,但许羽枫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安。
在这里……仿佛天空与地面融合在一起了一样,全部都是浑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