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也算是一条生命啊!”臣杰天发自肺腑地感叹道,但是声音却显得毫无气力,更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而流露出的深深地自责。
这一句无意中的感慨之言,竟让游北星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出手相接了。即使最终那盘录音带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他还是觉得尚未准备好足够的气力,右手竟然不负所重地猛然向下一沉,幸亏自己急忙抬起左手支援,才勉勉强强地将它稳稳托住,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信念将这份责任扛在肩上坚持进行下去。
对呀,这也算是一条生命啊!她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行为感知,有自己的意志坚持,活生生的人应该具有的特质,她也都具备,也都真真切切地体现了出来,相比起来,只是缺少了一个可以供给支配的躯壳而已呀。也许就是像她这样的鬼魂缺少应有的感触器官所收集到的信息,缺乏因此而逃避不利因素的能力,才柔弱到让我们随意支配他们的命运。
“臣叔……”游北星黯然神伤,眸子里却透露出清澈见底一般的真诚,这种真切的表达又被脸上如移动魔方一般的皮肉,堆积起来的漫无边际的愧疚感所淹没,这更像是在博取同样置身事内的同道中人的支持和同情。最终,臣杰天也只是把头扭向一边,朝上扬了扬手,示意让他离去,然后独自一人走到窗口,开始闷闷抽起了烟。
正待游北星转身准备离开,只见臣羡已然站在了门口,也不正眼瞧他,眼睛落寞地死死盯着某处出神。游北星以为她不在家,被突如其来的视觉上的占有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把录音带塞进了裤兜里保护起来。
“你,你,没有上班去?”游北星支支吾吾地先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播放这盘录音带?在哪里?”臣羡似乎已经了解到这个计划,但是眼睛却像是一个盲人一样,依然直直注视着某一个方向,甚至都不轻眨一下。她的嘴唇轻轻抖动着,急切地吐露出了些许问题。
“后天上午,姚顺卿家里,对了,你哥哥也会去的。”游北星急忙解释道,似乎怕臣羡的眼神会因为等不及而落到自己的身上,其实他更愿意从侧面欣赏,这样的臣羡显得更加美丽出众,游北星似乎已经喜欢上这种发起于侧面的视觉感受。
臣羡知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睛才溘然般骚动了一下,眼珠开始有所转动,人也仿佛从僵直的状态缓了过来,不过她并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也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你如果要去,我可以来接你。”不过即使游北星刻意加快了语速,可是话音未落,屋门已经被紧紧关上了。他靠近到门口,生怕是臣羡有了回应自己却隔着屋门无法听得清楚,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里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游北星的心里终于确定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出现了问题。但是他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