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消息和衙门中之前得到的传言相差无多,“老胡”和易禾原本就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衙役们吊出去,两人也好好好研究一下洪宇办公桌上的档案。衙役们毕竟是平时都办实事的人,不等“老胡”催促便三两人一队各司其职去了,衙门之中除了几个受伤被当做援兵的衙役之外,便只有易禾两人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老胡”和易禾面前已经只剩下了三份档案,两人在仔仔细细地一番翻看之后,才终于找出了这三份可能有疑点的档案。
第一份是街尾一家人的闺女晚上被人摸进了家中猥亵,挣扎之中大叫引來了家人,采花贼却也是个非常灵敏的家伙,在那家人破门而入之前破窗逃走了。原本这会是一件无头案,可气愤的那家人居然毫无目的地在小镇上搜索了起來,当时已经是深夜了,小镇上也沒有多少闲人瞎逛,所以倒还真的让他们抓住了一个人。
估计是那个女孩的家势和容貌都不错,这家人和几个邻居居然硬生生地抓着这个在路上撞上的人送到了衙门,对方肯定是打死不肯认,还说自己是一个落第的读书人,家中贫寒不得不跟随着一个商队來这个小镇谋生。
原本就算这个落魄书生真的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但因为沒有得逞,衙门应该也不会判多大的罪,可他偏偏遇上了一个霸道的家庭和昏庸的知府,在两者之间的同流合污之中,这个名叫孙禄山的落魄书生便被顶上了采花贼的罪名,如今还在衙门后方的监狱之中关押着,当然,这份档案之中还隐约地提到他在入狱之后还受到了狱头的“好好招待”。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老胡”看着这份档案的封面,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份档案本來就是他挑中的,另外两份都是易禾提出的疑意。
“孙禄山的身份是落魄书生,倒是和季鸿儒有些相似,而且他的案子明显带着黑幕,本身或者有人不忿出手也是有可能的。对了,处理那个案子的人是谁。”易禾就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來,但他总觉得这个案子的疑点有些太过明显,一个能够心细到无声无息偷袭两名衙役的人,会犯下这种明显的错误吗。
“刘长河。”这一点“老胡”早就查看过了,也就是那个和矮胖衙役一起被杀的衙役,也是因此“老胡” 才将这份档案当做了重点的怀疑对象,不过他也沒有太大的信心,因为这个信息同样有些太过明显,他也无法确定这就是刘长河的死因,因为矮胖衙役并沒有参与到这个案子之中。
“这个案子是胖爷处理的。”易禾也将手放到了另一份档案上,“胖爷”就是矮胖衙役在衙门之中的称呼,几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原名,,甚至有人说他连衙门的正式编制都沒有,一直是以临时工的身份存在于衙门之中。
第二个案子更加普通,就是邻里之间的鸡鸭走丢了,一家怀疑是另一家偷吃了,而且两家之间原本就还有着不少宿怨,于是便将官司打到了衙门。这次的两家都是平民百姓,经济条件也相差无几,所以也沒有人有钱去贿赂知府,后者自然也沒有兴趣处理这种小案子,所以便随便丢给了矮胖衙役处理。
这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案子之所以能够进入易禾的怀疑名单之中,是因为矮胖衙役的处理结果,原本这种案子算是比较好处理的,衙役只要保持中立,在沒有找到明显证据的情况,强调双方不得闹事就行了。
原本这种事情还真的很难找到证据,鸡鸭谁家都有,哪怕是真的偷吃了留下了一些证据,但也可以说是自己家的鸡鸭,哪怕彼此都知道家中鸡鸭的数量,那也是沒有明显证据的事情,两家将官司打到衙门的时候也是沒有找到证据,可矮胖衙役一介入调查,一个强有力的证据便被发现了。
原來被偷的那家人有一个小孩,前几天闲着无聊便去逗鸡玩,一时顽皮便将一个小泥人的脑袋混合在鸡食之中,那只鸡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坏了,居然根本沒有发现这点,居然就将小泥人的脑袋吞吃了下去,小孩因为害怕鸡因此噎死被大人骂,一直沒有将这件事情说出來,直到今天再次去鸡笼玩的时候,小孩发现那只鸡不见了,还以为真的噎死了,顿时慌了神便将这件事情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