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客栈掌柜和小二都沒有对那些客人说些什么,但很多有眼力的过客还是注意到了老胡和阿山的怪异行为,已经有不少人都识趣地提前离开了,所以客栈内也逐渐安静了下來,而那间客房内同样是一点声音都沒有,这让老胡和阿山的心情更加紧张了,还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店小二。
见此,店小二也忍不住有了紧张了,看到老胡和阿山眼中的疑问,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像他这样常年迎來送往的人,眼力势必非常狠毒,作为线人的他同样对衙门那面墙上的通缉令非常熟悉,几乎是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时,他便认出了那个被官兵再三绞杀都全身而退的重犯,而且对方的变现也十分符合他的身份,不声不响地上了客房之后便沒有任何反应了。如果不是店小二一直在楼下默默地盯着,他自己都会怀疑这家伙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得到店小二的肯定答复,老胡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阿山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一会见机行事后,伸出手在房门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居然是礼貌地敲门,而不是直接冲进去。要知道老胡虽然不是仗势欺人的兵痞恶吏,可平时对待嫌犯的时候也客气不到哪里去,对于一些恶贯满盈的家伙也少不了一些拳脚相加,今天怎么怎么客气了。
“请进。”客房内居然也传來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弄得还沒有从老胡异常之中反应过來的阿山又是一愣,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來抓重犯,听这语气怎么好像是老胡的远方亲戚來看他了。
老胡都是一副挺平静的样子,还伸手示意阿山将佩刀也收了起來,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好地整理了一番才有些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带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阿山走进了这间非常特殊的客房。
小镇的客房并不大,却是小麻雀五脏俱全,桌椅板凳床铺都有,从门口也能够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此刻里面还真的有着这么一位人影,在正儿八经地在床上打坐,尽管沒有小说之中那种高手修炼头顶冒烟的场景,可就连阿山也能够看得出來,这绝对是一个武林高手。
让阿山真正吃惊的还不是对方高深的实力,而是此人的长相和装扮。在通缉令上面或许是因为官府的刻意丑化,他的画像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杀意,至少是一看上去就知道绝对是杀胚,即使阿山也觉得他原本长相挺清秀,还是将之当做了那种杀人如麻的狠人。
可面前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书生啊。
只见这是一个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二十多岁青年,身上穿着一件非常淡雅的白色素衣,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别的装饰之物了,不仅沒有戴头冠,身上也沒有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手上更沒有一般花花公子用來装逼的小花扇,就像是一个刚从书院毕业还沒有考取功名的穷书生。
这身装扮或许还可以是刻意装扮的,可那清秀如同女人的相貌绝对做不了假,看向老胡和阿山的眼神也非常的温和,至少阿山是不会相信有着这种眼神的人会杀人,还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
“二位既然來了,就请自便找个位子坐下吧。”温和男子只是看了老胡和阿山一眼,然后便十分自然地指了指另一旁的几张桌椅,上面还有店小二之前送过來不久的茶水,不过看样子他都沒有动用过的,倒是不用再叫店小二送上來茶水了。
闻言,阿山才发现他和老胡都还紧张地站在客房门口发愣,随即老胡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拉扯了两下阿山的袖子,两人拉了两张椅子坐到了温和男子的对面,阿山还下意识地将椅子多往后挪了挪,坐到了老胡的身后。
“敢问公子可是季鸿儒,季公子吗。”阿山的心跳还沒有能够平复下來,又被老胡突如其來的问话给吓得不轻啊,就连不善于与人交流的阿山都知道,就这么直接询问一个通缉犯的身份肯定是不合时宜的,这老胡是不是今天脑子出了什么问題,怎么尽说胡话啊。
“正是在下,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季鸿儒也是十分爽快地便承认了,还一副萍水相逢地问老胡“有何贵干”。一个官府衙役询问一个重嫌犯的身份,那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吗。难道是为了一起坐下來喝杯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