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布包,里面有几根乌黑的头发。
“这是他给我留下的纪念品。”
丁晓岚这才想起上次戚路潜入梦境寻找伯奇的踪影时,在与他打斗中曾扯掉伯奇的一绺头发,没想到戚路竟如此细心,居然到现在还保留着。
老吴放下心来,他对戚路说:“既然有他本体的头发,那么就不会请错神。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做法事。”
忙碌了一阵,他们在屋内摆好了香案和一应器物,准备开始作法请神。
戚路脚踩罡步,仗剑在手,口中还念念有词,不时还舞几个剑花。老吴则在案桌边焚烧纸符,嘴里跟着戚路一起念叨咒语。丁晓岚瞧他们俩人的动作有种唱大戏的滑稽感,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戚路剑式舞完,先烧了几道符,然后把伯奇的头发放在香炉里焚烧。随着黑发在炉里烧成灰烬,戚路一声断喝,嘴里一口法水朝前喷去,顿时在他们的前方卷起一阵狂风,仿佛有神将现于面前一般。
戚路放下了剑,双手施礼后说:“伯兄,别来无恙否?”
前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也不见有身影显现。
老吴皱眉说道:“难道你又召神失败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上次是召鬼失败,这次可是请神。”戚路面露不悦。
老吴耸着肩膀笑说:“那又有什么区别?”
“这不一样。”戚路不知如何应答,心里也是很烦火。
三人身后突然传来“吃吃”的笑声,惊得他们赶紧回头看去,却发现伯奇懒洋洋地坐在戚路的办公椅上,嘻笑着对他们做鬼脸。
“你想吓死我啊!”戚路也搬来把椅子坐到他旁边。
伯奇动了动鼻子,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这房子的味道好难闻,看来我还真不适应现实的世界。”
“现实也没你想得那么不济吧。”戚路话锋一转说道:“其实这次把你请来,只是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我还要赶着回去睡觉。”
戚路附耳向他低语一番。
“不会吧,你连她也敢惹?”伯奇惊讶地看着戚路,异色双瞳中闪着不可名状的光芒。
“那老女人可不是重点,关键是我那个梦,你有详细的答案吗?”
“我对这种无聊的梦没兴趣。”伯奇打着哈欠,重新坐回了椅上。
戚路耐着性子对他说:“可她对我说这是神的旨意。”
“不错,这的确是给你的神喻,她没有骗你。”
戚路急道:“那你肯定知道是谁给我下达这道神喻,他是谁?”
“其实你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佛祖?”戚路有点迟疑地问。
伯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态度非常暧昧。
“天帝?!”这次轮到戚路惊的站起身来。
“答对一半,只能给你加五分!”伯奇开怀大笑起来。
“这不可能!”戚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有什么好奇怪的!”伯奇伸着懒腰说:“你想知道神喻的内容吗?”
“嗯!”戚路赶紧点头。
伯奇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环境,最后才把目光定格在戚路脸上,冷冷地说:“你小子贼得像狐狸一样,我可要先小人后君子。我且问你,上次偷我的头发还有没有余货私藏在身?”
戚路连忙赔着笑脸说:“绝对没有,这次全用完了。如果我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呵呵,你要是死了,这世间也清静了许多。”伯奇开始表情严肃地对他说:“有件小事情在人间纠缠一千多年,诸神对这件事实在是厌烦了,所以让你去摆平它。”
“小事能让诸神烦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吧?”
“花非花,梦非梦,一切皆由梦来,一切也由梦去。”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伯奇的身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老吴有点懊悔地说:“问了半天等于白问,结果还是要你去杭州。”
戚路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从伯奇坐着的椅子上捡起一张细小的符纸,上面似乎沾着什么东西。丁晓岚好奇地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片碎布,像是伯奇衣服边沿的衣角。
“原来你又从梦神那里偷东西,怪不得人家对你像防贼似的!”丁晓岚顿时明白戚路为什么又在奸笑。
“偷?拜托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戚路把这片碎布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盒子里收藏好,然后笑对两人说:“我最擅长的就是戏弄神灵了,谁让他们老是不理我。”
“你……”丁晓岚气得说不出话来。